万古第一鼎 第341章 数据底层，抉择时刻

两个光门，如同通往不同命运的岔路口，在凌辰渊眼前静静旋转，散发着截然不同的气息。一扇光门呈现出相对稳定的淡蓝色，隐约能感受到外界的空间波动，却带着未知的风险；另一扇则深邃如星空漩涡，内部流淌着难以言喻的数据流光，仿佛通往一个完全由信息构成的奇异世界。

观星者零式的光影愈发黯淡，如同风中残烛，显然维持这个数据底层空间对它已是极大的负担。它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悬浮着，等待着凌辰渊的决定。

留下？还是离开？

凌辰渊的目光在两个光门之间徘徊，心中念头飞转。离开，意味着暂时安全，但也是放弃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观星者基地，创星引擎，数据底层……这些涉及世界本源奥秘的存在，一旦错过，可能永不再遇。火瞳长老的遗愿，归墟的威胁，都像沉重的枷锁，让他无法轻易选择逃避。

但留下，风险同样巨大。数据底层的时间流速异常，他可能瞬间衰老，也可能永远迷失在这信息的海洋中，化为虚无。蚀心的侵蚀代码如同潜伏的毒蛇，随时可能反噬。而且，他对数据层面的认知几乎为零，如同盲人摸象，如何寻找清除代码的方法？如何与引擎绑定？

混沌星眸微微闪烁，试图洞察光门背后的虚实。淡蓝色的光门背后，空间波动虽然混乱，但确实连接着外界，只是坐标模糊，充满了不确定性。而那扇星空漩涡般的光门，内部结构复杂到了极致，以他目前的境界，根本无法完全解析，只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着浩瀚如星海的信息流和某种……冰冷的法则之力。

“我若留下，该如何行动？如何确保不被同化或迷失？”凌辰渊沉声问道，他需要更多的信息来权衡。

零式光影波动了一下，传递出一段信息流：“数据底层，是信息与法则的源头雏形。你的混沌本质，是此处唯一的变数。你可尝试以混沌星眸为引，捕捉、解析信息流，寻找与蚀心代码相斥的‘净化协议’碎片，或与引擎共鸣的‘控制密钥’。但切记，不可沉迷，不可被信息洪流同化，需时刻守住本我灵识。一旦感觉神魂不稳，必须立刻退出。我能维持的通道……时间有限。”

信息有限，风险自担。这更像是一场豪赌。

凌辰渊闭上双眼，脑海中闪过一路走来的种种：星辰阁的覆灭，双月荒漠的挣扎，银月秘境的试炼，流火绿洲的守护，寂灭海的亡命……每一次危机，都伴随着机遇。退缩，或许能苟活一时，但最终的结局，很可能是在归墟降临时的无力与绝望。

他的道心，是逆流而上，是于绝境中争一线生机！此刻退缩，道心必有瑕！

骤然，他睁开双眼，眸中混沌与星辉前所未有的璀璨坚定。

“我选择留下。”

话音落下，他不再犹豫，一步踏出，身形没入了那扇星空漩涡般的数据光门之中！

嗡！

仿佛穿过了一层粘稠的水膜，周围景象瞬间剧变！不再是实体的空间，而是一片无边无际、由无数流动的光点、线条、符号和不断生灭的几何图形构成的浩瀚海洋！这里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时间概念，只有信息的奔流与法则的显化！

巨大的信息洪流瞬间冲击着他的感知！无数杂乱无章的画面、声音、知识碎片如同海啸般涌入他的识海！历史的片段、未来的推演、生命的密码、星辰的轨迹……庞杂到了极致的信息几乎要撑爆他的神魂！

“守住本我！”凌辰渊闷哼一声，全力运转《不死经》固守心神，混沌星眸如同定海神针，在信息的狂潮中强行开辟出一片稳定的区域，过滤着无用的噪音，只捕捉那些与“蚀心”、“净化”、“引擎”、“控制”等相关联的信息流。

这个过程极其痛苦且耗费心神，他感觉自己的思维仿佛被撕裂成无数份，又要强行统合。但他咬牙坚持，混沌之力的包容特性在此刻发挥了关键作用，使得他能够承受这种层面的信息冲击而不至于立刻崩溃。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万年。凌辰渊如同一个信息海洋中的渔夫，艰难地撒网、捕捞、筛选。

终于，他捕捉到了一丝异常！那是一段极其隐蔽、散发着冰冷邪恶波动的暗红色数据流，它如同病毒般潜伏在主流信息中，不断复制、扩散，腐蚀着周围纯净的信息体——正是蚀心留下的侵蚀代码！

“找到你了！”凌辰渊精神一振，混沌星眸锁定目标，神识化作无形的触手，小心翼翼地缠绕上去，开始尝试解析其结构和弱点。

同时，他分出一部分心神，继续搜寻。又过了不知多久，在信息海洋的某个偏僻角落，他发现了一团被加密的、散发着微弱银光的稳定数据包。数据包外围有强大的防火墙，但其核心散发出的气息，与创星引擎同源！

“净化协议？还是控制密钥？”凌辰渊心中激动，尝试以混沌星力模拟引擎波动，缓缓渗透防火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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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团暗红色的侵蚀代码似乎察觉到了威胁，猛地活性化起来！它不再潜伏，而是凝聚成一张扭曲的、由数据构成的蚀心面孔，发出无声的咆哮，引动了周围大量的混乱数据，化作一道毁灭性的数据风暴，朝着凌辰渊的神识猛扑过来！

“警告！遭到主动攻击！数据风暴强度超出承载极限！”零式急促的警报声在凌辰渊意识中响起，连它都感到了危机！

前功尽弃？还是……拼死一搏？

凌辰渊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他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将刚刚解析出的、关于侵蚀代码薄弱点的信息，与正在破解的银色数据包片段强行结合！以混沌星力为桥梁，引导银色数据包的能量，化作一柄纯粹由净化意念构成的“数据之剑”，迎着数据风暴，狠狠斩向蚀心代码的核心！

这是一种极其冒险的举动，等于在未知领域进行一场盲目的手术！

轰！！！

数据层面爆发了无声的碰撞！净化之光与侵蚀之暗激烈交锋！凌辰渊的神识如同被重锤击中，剧痛传来，意识都开始模糊！

但在他意志崩溃的前一瞬，他感觉到那柄“数据之剑”成功刺穿了蚀心代码的某个关键节点！暗红色的数据流如同冰雪消融般开始溃散！而那银色数据包的外层防火墙，也在剧烈的能量冲击下，裂开了一道缝隙！

“通道即将关闭！立刻退出！”零式的声音带着焦急。

凌辰渊用最后一丝清明，强行从那道裂缝中抽取了一小段最关键的核心数据流，融入自己的混沌星核之中，然后凭借着与零式维持的微弱联系，神魂如同退潮般从数据底层急速撤离！

眼前一黑，再次失去知觉。

当他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正漂浮在一片虚无的黑暗中，远处是观星者基地爆炸后形成的、缓缓扩散的星尘残骸。零式的光影已经消失不见，显然能量耗尽陷入了永久休眠。

而他，虽然神魂受创，气息萎靡，但混沌星核之中，却多了一枚由纯净数据凝聚而成的、不断闪烁着星光的银色符文钥匙虚影，以及一段关于“创星引擎初级权限”和“数据净化基本原理”的残缺信息。

他成功了一部分，但代价巨大，前路依旧漫长。

凌辰渊望向无尽虚空，眼神疲惫却坚定。他活了下来，并且……带走了一丝希望之火。

下一步，该去哪里？他感受着体内那枚银色符文的微弱指引，目光投向了虚空深处，某个遥远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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