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秦破军的命令如冰冷的铁水,浇灌进大炎军阵的每一个角落。
“将‘沙漠之王’阿骨打的头颅,用石灰腌好,送往下一个不肯臣服的部落!”
“告诉他们……”秦破军拔出腰间的“龙牙”佩刀,刀尖直指西方。
“凡日出之处,皆为炎土!”
“顺朕者昌,逆朕者亡!”
夜色,笼罩了血腥的战场。大炎的军营灯火通明,与周围死寂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士兵们正在清理着战场,将敌人的尸体堆积在一起,准备焚烧。
中军大帐内,气氛却有些古怪。
“大将军,末将……末将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一个年轻的将领,脸上还带着未褪去的兴奋潮红,他看着桌上的伤亡报告,声音都在发抖,“玄甲陌刀队,零阵亡!这……这简直是神话!”
“神话?”秦破军坐在主位上,正在擦拭着自己的佩刀,闻言,他头也不抬地反问,“你觉得,这是神话?”
“难道不是吗?”年轻将领激动道,“五万沙狼骑兵,那可是号称西域百年不败的精锐!咱们……咱们就跟砍瓜切菜一样,一个冲锋就把他们打崩了!尤其是陌刀队,他们……他们简直不是人!”
帐内,一名熟悉西域情况的老成偏将喝了一口烈酒,长长地哈出一口热气。
“张校尉,你新来西征军,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偏将摇了摇头,“这不是神话,这是国运。是陛下的天威。”
“国运?”张校尉一脸茫然。
“你以为,我们手里的兵器,身上的铠甲,和以前一样?”偏将举起自己的手,他的手甲上,有一道深深的划痕,但并未破损。“今天一个沙狼百夫长,拼死一刀砍在我手上,他的刀断了。老子连皮都没破!”
他看向秦破军,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大将军,陛下赐下的这些‘龙牙’兵刃,到底……到底是什么神物?”
秦破军终于擦完了刀,他缓缓将“龙牙”归鞘,那一声清脆的“咔”响,让帐内所有人都心头一凛。
“这不是神物。”秦破军的声音很平静,“这是陛下的意志。陛下的意志,便是大炎的国运。国运所至,金石为开,摧枯拉朽。”
他站起身,走到地图前。
“今日一战,看似大胜,实则只是一个开始。阿骨打不过是西域门户前的一条野狗。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
他指着地图上更西边的一片区域。
“我们的胜利,会让一些人恐惧,也会让另一些人……贪婪。”秦破军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他们会认为我们只是兵器犀利,他们会用更多的兵力,更阴险的计谋来对付我们。”
“那又如何?”年轻的张校尉热血上头,“来多少,我们杀多少!杀到他们胆寒为止!”
“蠢货!”秦破军猛地回头,呵斥道,“杀人,是最低效的手段!陛下要的,是一片完整、富饶、会为大炎提供血液的西域!而不是一片废墟!”
张校尉被骂得一缩脖子,不敢再言语。
“传令下去。”秦破军的声音缓和了一些,“从俘虏中,挑选出那些部落头人的亲信和子女。”
“做什么?”偏将问。
“好吃好喝招待他们,让他们亲眼看看我们大炎的军威,看看我们的士兵是如何生活的。然后,放他们回去。”
“放了?”张校尉失声叫道,“大将军,这岂不是放虎归山?”
“不。”秦破军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这不是放虎归山,这是……养狗。”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告诉他们,臣服大炎,他们依旧是各自部落的首领,他们的牛羊和女人,依旧是他们的。大炎,还会赐予他们更锋利的兵器,更华美的丝绸,更醇香的美酒。”
“但如果……他们敢有二心。”秦破军的笑容变得森然,“阿骨打的今天,就是他们的明天。不,会比阿骨打,惨一百倍。”
“我军将踏平他们的部落,男人为奴,女人……呵呵,想必军中还有不少光棍吧?”
帐内,响起一阵压抑的低笑。
“大将军英明!”
“这一手,比杀了他们还狠!”
“让他们回去互相猜忌,互相提防,再也不可能拧成一股绳了!”
秦破军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
“这不算什么。”他看着东方,眼神悠远,“这些,都是西行总督张汤大人,在出发前,教我的。”
“那位‘酷吏’张汤?”众人闻言,皆是心中一寒。
他们忽然明白,这场西征,不只是一场军事征服。
从京城那位年轻的帝王,到坐镇后方的酷吏总督,再到前线领兵的大将军……他们每一个人,都像是最精于算计的猎手。
而整个西域,就是他们的猎场。
与此同时,战场边缘的一处沙丘背后。
一个侥幸逃脱的沙狼骑兵,正趴在沙地里,浑身颤抖地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炎军大营。
他的胸口中了一箭,箭头穿透了皮甲,插进血肉。他以为自己死定了,但奇怪的是,除了最初的剧痛,伤口并没有持续流血,反而传来一阵阵麻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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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亡国之君?朕开局就御驾亲征请大家收藏:()亡国之君?朕开局就御驾亲征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他颤抖着手,拔出了那支弩箭。
借着月光,他看清了那箭头的模样。上面,刻着一道细微的,仿佛活物般的龙形花纹。
就在他拔出箭头的瞬间,伤口处,一缕微不可见的淡金色气息,从箭头遗留的创口中逸散出来,融入了他的血液。
骑兵愣住了。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发生着某种奇异的变化。力量,似乎比以前更强了一些。伤口的疼痛,也在迅速消失。
“这……这是……天神的恩赐?”他喃喃自语。
他不知道,这只是沾染了最稀薄一丝国运的兵器,在无意中,对他这个“异族”进行的最浅层次的“同化”。
想要获得真正的力量,唯有……臣服。
他看着远处那面在夜风中飘扬的玄色龙旗,眼神,从恐惧,慢慢变成了狂热。
他要回去,他要把今天看到的一切,告诉所有人。
告诉他们,沙漠里来了一群真正的神!
而他们所谓的“沙漠之王”,在神的面前,不过是个笑话。
京城,养心殿。
李彻放下了手中的千里镜,镜面上,正浮现着秦破军大帐内的景象。
“张汤……秦破军……这两个人,倒是没让朕失望。”他轻声自语。
国运熔炉的强大,不仅仅在于铸造兵器,更在于它建立起了一张无形的网络。凡是被国运兵刃所伤,所杀,所触碰到的地方,都会留下国运的“道标”。
通过这些道标,李彻可以像真正的神只一样,俯瞰他的帝国和战场。
“陛下。”
一个柔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是那个金发蓝眼的女奴,赫萝。
她此刻已经清洗干净,换上了一身轻薄的,几乎透明的西域风格的白纱。金色的长发被挽成一个慵懒的发髻,露出雪白修长的脖颈。赤着双足,脚踝上系着一串小巧的金色铃铛,随着她的走动,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跪坐在李彻的身后,小心翼翼地为他揉捏着肩膀。
这一个月来,她已经逐渐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反抗,只会招来更可怕的对待。顺从,至少能活下去。
而且,她发现,这位东方的帝王,似乎对她的身体,没有表现出像她前主人那样的,**裸的**。
他更像是一个……好奇的学者。
他会问她很多关于她家乡的问题。神话,历史,风俗,甚至是……植物的名称。
这让赫萝感到一丝诡异的安心,却又更加的恐惧。
因为,她完全看不透这个男人。
“你的族人,信奉‘自然之灵’?”李彻忽然开口,声音平静。
“是……是的,伟大的陛下。”赫萝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们相信,山有山神,水有水神,万物皆有灵。”
“那你们的神,会保护你们吗?”
赫萝的身体,微微一僵。
“会……会的。”她的回答,有些无力。
“是吗?”李彻轻笑一声,“那为什么,你的国家会被罗马征服?为什么,你会成为奴隶,跪在这里?”
“……”赫萝无言以对,眼眶瞬间红了。
“你的神,很弱。”李彻的声音,像一把刀子,剖开她最后的信仰。
他转过身,捏住赫萝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与自己对视。
“或者说,所有的神,都很弱。”
他的目光,深邃如渊。
“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值得信奉的,只有力量。绝对的,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看着赫萝那双蓝宝石般,充满了恐惧和屈辱的眼睛,忽然觉得有些无趣。
“你的眼神,让朕想起了朕宫里的一只波斯猫。可惜,它不会说话。”李彻松开手,站起身,走到窗边,“赵一刀。”
“臣在。”赵一刀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
“西征军,已经过了玉门关。朕的‘獠牙’,也该走得更远一些了。”李彻看着窗外的夜空,“让他们,去帕米尔高原看一看。朕听说,那里的雪,终年不化。”
“遵旨。”
“另外,”李彻顿了顿,“去查一查,这个女人的故乡,那个所谓的北境小国。朕对他们的‘自然之灵’,有点兴趣。”
“是。”赵一刀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赫萝,眼神没有任何波动。
在他眼中,这只是陛下的又一件“收藏品”而已。
“陛下,那她……”
“留下吧。”李彻挥了挥手,“朕的寝宫里,缺一个会讲故事的摆设。”
赫萝闻言,娇躯一颤,将头,更深地埋了下去。
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究竟是怎样的命运。
但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眼前这个男人的意志,比她所听过的任何神话中的神明,都更加……不可违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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