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妹?
她是他的……姑姑?
这个认知比刚才那场血腥厮杀更让他心神俱裂,一股前所未有的荒谬感攫住他的心脏,他几乎没法呼吸。
他下意识的看向云小墨,那张跟他酷似的脸上,正带着一丝困惑不解。
自己的儿子,转眼竟成了自己的……表弟?
御书房内,死一样的寂静。
皇帝那句情难自已的呢喃跟巨石砸入深潭似的,激起的涟漪谁都不敢碰。
最终,还是皇帝自己先回过神来。
他看着底下跪着的一众人,看着他们脸上各异的神情,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所有情绪迅速褪去,只剩下一片帝王的威严跟冷漠。
“都退下吧。”
他摆摆手,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疲惫。
黑衣刺客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消失在巷弄里。
官差和亲卫也收起了刀兵。
一场能掀起京城风雨的围杀,就这么让一个女人用一只流血的手,轻描淡写的化解了。
“回宫。”
皇帝再没看任何人一眼,车帘重重落下。
御驾开始启动,朝着皇宫驶去。
他没有给云知夏明确答复,但云知夏知道,她赢了。
皇帝的退让,就是无声的默许。
云知夏松开手,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掌心传来一阵钻心的疼,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从掌心划到指根,皮肉外翻,血流不止。
“娘亲!”
云小墨跟云小暖的惊叫声同时响起。
两个孩子扑过来一左一右抱住她的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血......娘亲流血了......”云小暖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
云小墨则飞快的从布包里掏出金疮药跟布条,学娘亲的样子,笨拙又认真的为她包扎伤口。
“娘亲别怕,墨儿给你包扎,包扎了就不疼了......”小家伙声音带哭腔,手却很稳。
云知夏看着两个孩子,鼻尖一酸,深吸一口气把他们紧紧搂进怀里。
“不怕,娘亲没事。”
这时,三道身影几乎同时冲到她面前。
“云知夏!你不要命了!”
萧珏的脸色比锅底还黑。
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那双燃火的凤眼全是后怕跟心疼。
“谁准你用自己的手去挡刀的!你的命是铁打的吗!”
他吼着,粗暴的扯过她包扎好的手,动作急切又笨拙。
“王爷,请放手。”
一个清冷声音插了进来。
顾晏尘不知何时也到了,他还是一身青衣,眸子里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意。
他从怀里摸出个白玉瓷瓶,递到云知夏面前。
“这是宫里最好的金疮药,活血生肌不留疤痕。”
他又看了一眼萧珏还攥着云知夏胳膊的手,眉头微蹙。
“王爷,男女授受不亲。何况,康乐夫人如今还是单身。”
“你!”
萧珏的火气“噌”的一下又上来了。
“哎呀呀,我说两位大人,就别在这儿争了。”
慕容熙摇着玉骨扇,笑嘻嘻凑了过来,“咱们的女神医都受伤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找个地方好好歇着。”
他从袖子里摸出一颗鸽子蛋大小的东海珍珠,塞到云知夏手里。
“丫头,拿着,磨成粉敷在伤口上,保管你这只小手比以前还白嫩。”
他又看了一眼那两个还在吵架的男人,笑得像只狐狸。
“这京城啊,还是太小,也太吵。不如,跟我回江南吧?”
看着眼前这三个再次剑拔弩张的男人,云知夏只觉得头大。
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声音里满是不耐烦。
“都别吵了。”
她抬起头,目光在三人脸上一一扫过。
“我的事,不用你们管。”
说完,她牵起两个孩子,转身朝着云心堂的方向走去。
那背影,决绝又孤勇。
就留下三个男人在原地,面面相觑。
当晚,一则消息迅速传遍了京城达官显贵的府邸。
左相裴砚之,病了。
病得很重,上吐下泻卧床不起,连早朝都告了假。
太医院院判亲自去瞧也瞧不出所以然,只说是中了奇毒,却又找不到毒源。
一时间,京城里人心惶惶。
而始作俑者,此刻却正悠闲的坐在云心堂的后院里,慢条斯理的给一株新得的龙息草浇水。
“娘亲。”
云小墨抱着他的小算盘跑了过来,“我刚得到消息,裴砚之府上的下人,正在满京城的药铺里,疯了一样找一种叫金蚕花的药材。”
“金蚕花?”
云知夏浇水的手顿了一下。
“是,就是您之前提过的,炼制蚀心散的主料。”
云小墨的小脸上满是与年龄不符的精明,“我猜,裴砚之不是病了,他是......毒发了。”
云知夏嘴角勾起冷笑。
没错,裴砚之确实是毒发了。
中的,正是她改良版的蚀心散。
她在白天那场混乱中,用沾血的银针,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一味特殊的药引送入了他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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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王府弃妇,我靠养崽富可敌国请大家收藏:()王府弃妇,我靠养崽富可敌国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那药引不会要他的命,却会让他体内的蚀心散提前发作。
“他找不到的。”
云知夏放下水壶,声音很轻,“这京城里所有的金蚕花,早在三天前,就已经被我们的人买断了。”
云小墨的眼睛瞬间亮了。
“娘亲高明!”
就在这时,一个负责打探消息的慈幼局孩子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夫人!不好了!”
“宫里传来消息,宸贵妃她......她派人出宫,也在找金蚕花!”
宸贵妃?
云知夏的眉头微微蹙起。
“娘亲,”一直安静待在一旁的云小暖忽然拉了拉她的衣角,小声说,“我闻到了。好多好多的金蚕花,它们都在一个很香很香的地方。”
“那里,有好多好多漂亮的衣服,还有一个很爱哭的,穿凤袍的女人。”
……
穿凤袍的女人,很香的地方跟好多金蚕花。
云小暖这几句话跟闪电一样,瞬间劈开云知夏脑中的迷雾。
她全明白了。
金蚕花性喜阴寒极难存活。
裴砚之不可能随身携带,更不可能存放在潮湿的相府。
整个京城里,最适合存放这种娇贵毒物的地方只有一个——皇宫的长春宫。
宸贵妃那间用百种奇花异草熏出的暖房。
裴砚之不是找不到金蚕花,他是不敢去拿。
他跟宸贵妃因为上次云心堂的闹剧已经生了嫌隙。
如今他毒发,若去长春宫取药,无异于自投罗网,将自己最大的把柄亲手送到那个善妒狠毒的女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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