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法归宗之五岳真形图 第117章 塔林问禅 佛道交锋

闯过那天地熔炉般的“天元九鼎”与“地元九池”，四人虽身心俱疲，却也有种脱胎换骨般的焕然之感。小心翼翼地将那已显得愈发古朴内敛的“通天衣”收起，众人心中对这神秘衣物更是多了几分惊叹与感激，若无此衣护持，恐怕真要在那先天神物的威能下化为飞灰。

略作调息，他们发现自己已然深入少室山腹地。眼前景象豁然一变，不再是险峻山峰或幽深密林，而是一片肃穆庄严之地。只见一座座形制各异、高矮不一的石塔，如同沉默的卫士，林立在苍松翠柏之间。这些石塔或古朴厚重，或精巧别致，每一座都仿佛承载着一段岁月，一片禅心，散发出宁静而悠远的气息。这便是少室山着名的塔林，历代高僧大德圆寂后的埋骨（或舍利供奉）之所。

就在四人驻足观望，感受着这片圣地独特氛围时，一个苍老、缓慢，仿佛带着岁月尘埃的声音，自一座高大的石塔后传来：

“阿弥陀佛……几位施主，从何而来，为何擅闯我少室山塔林清净之地？”

随着话音，一位身形佝偻、步履蹒跚的老僧人，颤巍巍地转了出来。他面容枯槁，布满深如沟壑的皱纹，眉毛胡须皆已雪白，唯有一双眼睛，虽略显浑浊，深处却隐含着看透世事的澄澈与智慧。他手中，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盏样式奇古的油灯。灯盏似铜非铜，似玉非玉，灯芯如豆，燃烧着微弱却极其稳定、仿佛亘古不灭的昏黄火焰，灯身刻满了细密的梵文，散发出一种安抚神魂、照彻幽冥的奇异力量。

晟竹道长见是老僧，不敢怠慢，连忙上前一步，执礼甚恭：“晚辈晟竹，携友途径宝山，欲往大都府一行，不慎误入这塔林圣地，扰了大师清修，实在罪过，还望大师海涵。”

那老僧人抬起浑浊的眼眸，仔细打量了四人一番，尤其在晟竹道长身上停留片刻，忽然哼了一声，语气带着一丝明显的不悦与问责：“大都府？哼！老衲虽久居塔林，不同外事，却也听闻，前些时日，有四人闯山，竟在玄武圣地，与我那故交灵风禅师动手，还将其挫败？看来几位施主，本事着实了得啊！”

他顿了顿，手中油灯的火苗微微跳动了一下，声音转冷：“灵风禅师与老衲相交莫逆，他的为人，老衲最是清楚不过，正直刚烈，绝非无理取闹之辈。如今你们与他结下梁子，老衲若是就这么轻易放你们过去，于情于理，都无法向灵风禅师交代。”

老僧将手中那盏特殊的油灯轻轻放在身旁一座石塔的基座上，双手合十，语气不容置疑：“这样吧，既然几位施主神通广大，便与老衲比试一番。若你们能赢了贫僧，这塔林之路，任尔等通行，老衲绝无二话。若是不然……便请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晟竹道长闻言，心中暗叹，知道此事难以善了，连忙再次解释道：“大师明鉴，当日与灵风禅师之争，实乃一场误会。皆因那水灵族掌门水冷香颠倒黑白，蛊惑了禅师。后来幸得三茅真君祖师显圣点化，禅师已然明悟前因，深知是受了蒙蔽，心中已无芥蒂。还望大师……”

“住口！”老僧不等他说完，便厉声打断，脸上浮现怒容，“灵风禅师的为人，老衲岂会不知？他既与尔等动手，必有缘由，尔等休要在此巧言令色，推脱责任，不必多言，准备比试吧。”

说罢，他缓缓摆开一个起手式，虽老迈，一股沉雄如山、圆融如月的佛门气息却油然而生，锁定了晟竹道长。

无涯和花晨子见状，立刻上前，想要劝阻道长，并表示愿意代其出战。毕竟道长刚经历天地熔炉的消耗，状态并非最佳。

晟竹道长却缓缓摇了摇头，目光平静地看着那老僧，对无涯和花晨子低声道：“这位大师，是冲着我来的。他意在为故友‘讨个说法’，若我不亲自出手，即便你们胜了，他心中亦不会服气，此事难以了结。”

他整理了一下道袍，深吸一口气，将体内残存的元气缓缓调动起来，步履沉稳地走到老僧面前，相隔三丈站定，郑重地拱手行了一礼，声音清朗：

“既然大师执意要考较晚辈，那贫道便斗胆，向大师请教了。大师，承让！”

老僧浑浊的眼中精光一闪，低宣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施主，请！”

话音落下，塔林之间，气氛骤然紧绷。一边是佛法精深、气息如山的老僧，一边是道法自然、清辉隐现的晟竹道长。一场佛道之间的交锋，在这历代高僧安息的圣地，悄然展开。是道高一尺，还是佛宏一方？胜负之数，关乎着四人能否顺利通过这少室山塔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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