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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方将军和固伦公主知道了方芸儿守了十几年活寡又能如何,除了娄阳还有谁敢要方芸儿?她微微一笑,是的,只要看着方芸儿为自己那肮脏身子抑郁落泪一日,她就会开心一日。
“你怎么还在这?不入宫去找找万贵人,看看都怎么了?方才那高公公的脸色可不怎么好看。”
白太姨娘急着知道儿子的情况,对万宝儿不免是疾言厉色了些。
万宝儿自入府开始就事事做得顺心,那方芸儿是半分比不上。
若非娄阳说方芸儿能助娄家飞黄腾达,她早就使出婆婆的脸色。
顿了顿,这些日子求着老爷上表给自己封个夫人品级,这事还未有着落呢。
想着,白太姨娘深吸一口气,老太太早几年去世,这府中自然是属她最为尊贵。
她盯了眼站在娄城身侧的顾太姨娘,复又催了万宝儿去派人问问娄阳的情况。
顾太姨娘与窦氏对视一眼,均选择沉默。
几人都坐在大堂里,等着消息传来。
锦绣宫里,宫人纷纷退了出去,皇上眉头深拢,瞅了眼坐在一盘怒目喷火的妹妹以及她身后的两个女子。
一个是自小温婉清丽的外甥女,十几年过去了,方芸儿越发地脱俗娇媚,若是无当年那事,现下何来这种烦恼。
他顿了顿,见娄锦低眉敛目,眉宇间并无慌乱迹象。
难道她就不知道劝慰一下自己娘亲,这事闹大了对谁有好处了?
“皇兄,芸儿是你外甥女,她做错了什么?当年的事本应该过去了,娄阳他到底是何用心,芸儿生生守了十几年的活寡,他是不是觉得芸儿非他不嫁,他就可以这般践踏我女儿?”
固伦公主说到这,心下一梗,以为娄阳是真的疼芸儿,这才放心交给他。
哪里知道,他,他竟然也嫌弃芸儿。
“芸儿这些年越发瘦了,她日日郁郁寡欢,若非有心人传出这事,我这当娘的怕是要蒙在谷里一辈子。
可怜她是个闷葫芦,有心事都不与我这个娘说……”
方芸儿垂下眸子,眼眶滚烫了起来。
娄锦听着外祖母的哽咽声音,心头胀地难受。
若非这一世她有意捅破,外祖母到死都不会知道这个秘密。
娄锦揉了揉发酸发胀的双眼,那一副样子落在皇上眼里,惹得皇上心头生疑,难道娄锦在娄府过得并不好?可日日耳边听到的均是娄阳一家如何优待芸儿母女……难道其中另有内情?
想到这,皇上面色一冷,安慰了固伦公主几句,就见高公公走了进来,身后紧跟而来的是娄阳谦恭的身影。
“微臣参见皇上。”
恭恭顺顺行了一礼,眉宇间无一分无措。
端是一副忠良的样子。
娄锦握紧双拳,眼前的人便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就是自小心里怨恨的那人,就是娘恨不得生吞了的男人。
在皇上面前他表现地恭顺有礼,在外公面前他表现地慧敏有佳,在娘和万宝儿面前,他是温柔体贴的丈夫。
大齐几乎无一人不在夸着娄阳。
前世,娄锦以有这样的爹爹为荣。
今世,她看到他伪装的皮囊下一颗腐朽肮脏的心,她势必要扯碎他的伪装。
“起身吧。”
皇上话毕,娄阳便看向方芸儿,那双眼无辜地望了过来,带着七分情意和三分愧疚,这一眼就让方芸儿心头一震,心里竟是不忍心了起来。
娄阳是她的夫君,她不能让他陷入困境。
这念头一生出来,便是如何都压不下去。
娄阳见方芸儿的神情,心头便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