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舒依言为他斟满,动作依旧轻柔,只是无意中,将挂在张奎腰间的钱袋弄到地上。
银子从里面滚出来掉到地上,女子嘴角勾起一个温婉的弧度,将银子一个个拾起来,然后对两人道:
“这个银子是你们的任务金吧,都是张大哥的吗?”
张奎一把夺走银子,大着舌头道:“当……当然!”
楚云舒朝赵四拱火,“啊,那赵大哥忙前忙后,做了那么多,岂不是一分钱也没有?”
“呵呵呵,他……他这个怂包还想要银子,想……想得美,银子……都、都是我的!”
喝醉酒了的张奎直接把心底话都说了出来,早在做任务前,他就计划着把银子全部收归囊中。
赵四就算是喝醉了,但听到没有自己的银子还是立马怒了起来,“你……你说谁、谁怂包!”
张奎大笑,那笑声非常的放肆,脸上的得意到癫狂,“你!就是怂包!”
“哈哈哈哈哈,美人,我告诉你……”张奎打了个酒嗝,想去拉楚云舒的手,但是被楚云舒躲过去了,他踉跄了一下,手撑住桌子才站稳。
见男人生怒要骂,楚云舒立刻娇声:“张哥要告诉我什么呀?”
张奎懵了懵,嘿嘿一笑忘记刚才那岔,继续道:“对付怂包,只需要狠狠揍一顿,将他揍服了,再把他带到他爹娘面前狠狠骂一顿,或者给他几巴掌,保管他老老实实的,屁都不敢放一个,银子就不需要给他了。”
楚云舒:“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不知道张哥听没听说过一句话。”
“什……什么话?”
“……匹夫一怒,血溅三尺。”
现代有很多杀人犯,他们的邻居都说,平时这人看起来挺老实的。
张奎牛饮一杯,大声道:“就他,也敢杀我,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赵四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张奎,听着张奎那不屑的语气,仿佛自己的脸面被他踩在地上摩擦。
剧烈的屈辱感,瞬间点燃了他内心挤压已久的怒气,“张奎,我的银子,谁也拿不走!”
下一秒,他就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捅了过去,张奎喝酒早就喝懵了,没想到对面会给他来这一下。
他看到的只有那抹直刺而来的寒光,快得让他迟钝的神经完全来不及反应。
“噗嗤——!”
一声极其沉闷、湿漉的裂帛声响彻狭小的农舍。
“你……你他娘的……”张奎低头看着深深没入自己胸口的匕首,又猛地抬头,死死瞪着面目扭曲的赵四,眼中爆发出骇人的凶光,“敢捅老子?!”
疼痛和暴怒瞬间压过了理智,张奎发出一声怒吼,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撞向赵四。
“砰!”两人滚烫的身体狠狠撞在一起,桌上的酒坛碗筷摔了一地,瓷片和酒液四溅。
张奎根本不管胸口那把要命的匕首,剧痛反而激发了的凶性,他的身体比赵四粗壮,一只大手如同铁钳般死死掐住了赵四的脖子,手臂上青筋暴起,不过一会,人就被他掐死了。
但那把匕首也在他的肌肉牵扯下,扎的更深了些,心脏的血不停的往外流,最后两人叠在一起,倒在了地上。
楚云舒早在赵四出手捅人时,就迅速而地退到了屋子最角落,直到确认两人再无任何动静,她才从阴影中走出。
她苍白着脸,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血泊和碎片,走到两人尸体旁,快速探查了一下他们的鼻息和脉搏。
冰冷。
毫无生命的气息。
即使他们都不是好人,但人类在直面死人的时候,惊悚和恐怖的情绪依旧无法抑制的袭来。
边屋子的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是听到外面的动静悄悄出来的赤脚大夫。
看到倒在血泊中的两具尸体,老大夫的脸色白了白,又看了一眼可怜柔弱的楚云舒,还是大着胆子出来摸了摸他们脖子处的脉搏。
半晌,他才颤巍巍出声“……死了,都死了。”
他知道这两人绝非善类,但亲眼目睹他们以如此惨烈的方式死在眼前,带来的冲击远超想象。
老人抬眸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单薄瘦弱的娘子,纵使心里知道,这两人的冲突大概跟这小娘子脱不开关系,但他还是说:“走,小娘子快走,去找你的夫家,就当这里什么都没发生。”
楚云舒怔愣了一下,她小声,“多谢您。”
想了想,将地上的银子捡起来,只拿了几块碎银,其他的都给了老人,
“老人家,这几日都在外面采药,没有来过这个小院,也没有见过我对吗?”
“……啊,对对对。”老人只犹豫了一下,看着白花花的银子,还是心动的收下了。
走之前,还将屋内的油灯弄倒,不过须臾,大火就烧了起来。
楚云舒最后回望了一下宁城的方向,心中默道了一句。
谢沉舟,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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