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行雨 第120章 锐士初成

黑水河畔，新辟出的演武场上，五十名遴选出的精锐士卒肃立。风妄立于台前，目光扫过众人：从今日起，尔等便是我黑水河第一批！

训话完毕，顾寒舟缓步上前。望着台下这些精悍的士卒，他眼中闪过赞许之色，轻吟道：

百战沙场锻铁衣，今朝锐气破云霓。莫言锋刃无奇处，自有锋芒暗里藏。

台下有个胆大的士卒小声嘀咕：先生这诗听得俺热血沸腾，就是不知道待会儿韩将军的热血沸腾是不是要俺们真起来。旁边几人忍俊不禁，被韩猛一瞪，立即噤若寒蝉。

训练随即展开。韩猛果然不负众望，开场就来了个开胃菜都给老子听好了！今日不把你们练趴下，老子就不姓韩！他指着远处的山头，看见那个坡没？先来个十趟热热身！

众人哀嚎声中，顾寒舟悠然补刀：韩将军此言差矣，您本来就不姓韩，您姓啊。顿时引来一片压抑的笑声。

待到战术推演时，顾寒舟将锐士们聚在沙盘前。一名叫石头的士卒看着复杂的沙盘，挠头道：先生，这玩意儿比俺娘绣的花还复杂。

顾寒舟笑道：无妨，且听我慢慢道来。他指着沙盘上一处关隘，假设你等奉命焚毁此处粮仓...

当一名年轻锐士提出大胆的穿插路线时，顾寒舟眼中一亮：剑走偏锋意自奇，穿花拂柳不沾衣。此计虽险，正合出其不意之要。

韩猛在一旁皱眉：这要是失手，可就真成穿花拂柳 - 被打成筛子了。

顾寒舟不慌不忙：所以还要配上这个。他在沙盘上又布下几处伏兵，如此便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虚虚实实难提防。

训练中不乏趣事。一次夜间潜伏训练，猎户出身的阿木凭借过人天赋，竟在韩猛眼皮底下潜到帅旗旁，顺手摸走了韩猛随身带的干粮。第二天韩猛发现后暴跳如雷：他娘的！连老子的烙饼都敢偷！

顾寒舟闻讯，笑吟吟地赋诗一首：

月隐星沉夜未央，潜行似魅影难详。莫道将军烙饼香，须知锐士技更长。

阿木不好意思地挠头：将军，俺就是试试手，饼还您...

还个屁！韩猛气笑了，都被你啃过了！今晚加练！

除了正经训练，顾寒舟还常与锐士们围坐闲谈。一次说起家乡，石头感叹：俺娘说，等不打仗了，就回去把家里的地种上。

顾寒舟感怀道：

故园东望路漫漫，烽火连天雁影寒。但愿长缨系虏日，与君同醉月光残。

石头眨巴着眼：先生，等不打仗了，俺请您喝俺娘酿的米酒，比吟诗得劲多了！

众人大笑声中，顾寒舟也笑了：好，一言为定。

风妄时常暗中观察。看着锐士们从最初的莽撞，渐渐变得沉稳缜密，他心中欣慰。尤其发现这些士卒不知何时学会了顾寒舟的 - 动不动就凑句打油诗。

一次对抗训练，两队人马狭路相逢。一方突然齐声喊道：狭路相逢勇者胜，看谁先怂谁是孙！把对面气得够呛。

韩猛得知后哭笑不得：这帮兔崽子，本事没学全，贫嘴倒是一个赛一个！

顾寒舟却很是欣慰：寓教于乐，其乐无穷。将军你看，他们连喊话都懂得用兵法了，这叫攻心为上

这日考核，一支小队奉命截击辎重。他们依计而行：两人攀崖潜伏，余众分作两路。行动前，队长还学着顾寒舟的样子来了句：静若处子动脱兔，打他个措手不及！

当陷入混乱时，崖上锐士倏然而下，侧翼伏兵齐出。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不过片刻便完成任务。

顾寒舟观之，捻须微笑：

静若处子藏锋芒，动如雷霆破八荒。奇正相生真妙法，沙场从此添新章。

风妄走到他身边：先生教导有方。

顾寒舟拱手：将士用命，寒舟不过略尽绵力。望着整装待发的锐士营，他轻声道：

青锋初试露寒光，他日必叫敌胆丧。但愿苍生免涂炭，不教血染战袍长。

这时，完成任务的锐士们列队归来。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他们已经能接上顾寒舟的诗句了。不知是谁带头，众人齐声接道：但使黑河锐士在，不教胡马渡边关！

声音震天，气势如虹。风妄与顾寒舟相视一笑，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欣慰与期待。

夕阳西下，锐士营的身影在余晖中拉得很长。这支初成的利刃，在汗水与笑声中淬炼成型，即将在未来的战场上，写下属于他们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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