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有错,愧为帝师。”
吴正英白须颤动,不肯起身,“老臣失职,自请杖责。”
“朕就是打自己,也不能打你啊!”
永历茫然失措,待那股兴奋劲儿退去,才幡然悟到自己的失德,稚嫩的脸庞登时写满愧疚,“唉,朕躬有错!
先祖以仁立国,以德安民,朕却为了一时私乐,让子民拼命。
朕愧为天子,有负皇考遗训。”
他朝众人挥手,急切道:“快散了,散了。
受伤的尽快医治,花费统统从内廷出。”
众人散后,吴正英才缓缓站立:“陛下没错。
是老臣失职,没能及时赶来规劝。”
“宁王已经规劝过了,也只有他没派人上场比试。”
永历用小小的手掌扶着师傅,进棚落座,惭愧地压低声音,“只是,朕方才看射箭看得开心,就很想看人打架。
一时冲动,驳回了他的谏言。”
吴正英眉宇间的纹路微微舒展,眸光一闪,望向楚翊。
后者坦然迎接他的凝视,清澈的目光鲜活如泉,却也坚若磐石。
一老一少对视着。
之后,他们从彼此眼底读出某些共通的东西——对万民苍生的悲悯,对千秋社稷的抱负。
“宁王,你是对的。”
永历看向九叔,“以后有想法,还是要提出来,别因为朕刚才的话而憋在心里。
朕对你不敬,在这给你赔个不是。”
“臣万万不敢当。”
楚翊施礼,眼眸微转,欲言又止。
“九叔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叶星辞看着男人,心想:他会说什么?这时,也许该因势利导,趁小皇帝心里内疚,提些利己的东西。
在场众人也都看着楚翊。
他的生母和养母对视一下,面带忧色。
瑞王和庆王的眼神带着一丝戒备,而帝师吴正英的目光中,却是一种评判和考校。
楚翊环顾众人,谦和一笑,娓娓说道:“不久前,我去郊外游玩,在山脚偶遇几个农民,就顺便聊了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