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神草的叶片带着淡青色的绒毛,被女人小心放进锦缎药囊时,还沾着几粒湿润的泥土。她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对秦枫和苏晴笑了笑:“我叫白芷,现在就带你们走后山的路,从这里到灵隐寺,差不多要走两个时辰。
秦枫点头,将背包带子紧了紧——里面装着玄山氏的手记和两枚莲心佩,是眼下最要紧的东西。苏晴则顺手捡起白芷落在地上的小铲子,递还给她:“这铲子看着挺旧,是你师父传下来的吧?
白芷接过铲子,指尖摩挲着木柄上的包浆,眼里泛起一丝暖意:“嗯,师父用了三十年,去年传给我的。药尘谷的人做事,讲究‘物随人走’,一把趁手的工具,比什么都重要。”她说着,转身走向药师殿西侧的一道窄门,“这边走,这门后是玄山氏当年修的密道,直通山外,莲生教的人不知道。
窄门被藤蔓缠绕着,白芷从药囊里摸出一小瓶黄色粉末,撒在藤蔓根部,没一会儿,原本坚韧的藤蔓就蔫了下去。“这是‘断藤散’,药尘谷特制的,对付这种寄生藤最管用。”她一边解释,一边伸手推开沉重的木门,门轴转动时发出“吱呀”的轻响,像是沉睡多年的老人终于苏醒
密道内黑漆漆的,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白芷从背包里拿出一支火把点燃,橘红色的火焰照亮了前方的路。墙壁上隐约能看到刻痕,是简单的莲花图案,和莲心佩上的纹路有些相似。“这些是玄山氏的标记,跟着标记走,就不会迷路。”白芷举着火把走在前面,脚步轻快,显然对这条路很熟悉
秦枫和苏晴跟在后面,火把的光在墙壁上投下晃动的影子,密道不算宽,只能容两人并排走。秦枫走在靠里的一侧,天眼时不时扫过四周,确认没有机关陷阱。他想起玄山氏手记里说,密道是当年为了躲避莲生教追杀修建的,每隔一段路就有应急的暗格,里面藏着干粮和水,以备不时之需
“前面有个转角,转角后有个暗格,我们可以歇会儿。”白芷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她果然对密道了如指掌。转过转角,果然看到石壁上有个不起眼的方形凹槽,白芷伸手按了按凹槽里的莲花刻痕,“咔哒”一声,一块石板弹了出来,里面放着两袋油纸包着的东西,还有一个水囊
“是压缩饼干和清水,应该是之前守藏人留下的,没过期,还能吃。”白芷拿起一袋饼干,递给秦枫和苏晴,“我们吃点东西再走,后面的路有点陡。
秦枫接过饼干,油纸包上印着淡淡的玄山氏标记,和手记上的一模一样。他拆开咬了一口,口感有些干,但味道还算正常。苏晴喝了口水,看向白芷:“你师父既然是玄山氏的故人,那他有没有和你说过莲生教的事?比如他们现在的势力分布,或者有什么特别的邪术?
白芷喝着水,闻言皱了皱眉:“师父说莲生教这些年一直在暗中发展,教徒遍布各地,尤其是在一些偏远的寺庙周围,经常有他们的人伪装成香客活动。至于邪术,最厉害的是‘噬魂咒’,能吸取人的精气,让中咒者变成傀儡,还有‘腐灵咒’,专门用来破坏佛器和舍利,你们找到的那枚舍利碎片,是不是也中了咒?
秦枫心里一动,想起雷音窟里那枚嵌在石壁中的佛骨舍利碎片,当时天眼看到碎片上裹着一层淡淡的黑气,想来就是白芷说的腐灵咒。他点点头:“确实有,手记里说需要‘甘露泉’才能净化,你知道甘露泉在哪里吗?
“甘露泉在五台山文殊殿地宫。”白芷想都没想就回答,“药尘谷的医典里记载过,甘露泉的水有净化邪祟的功效,当年玄山氏的人就是用甘露泉水来保养舍利的。不过五台山现在可能也不安全,师父说去年有莲生教的人在五台山附近活动,说不定已经盯上甘露泉了。
苏晴拿出手机,想看看有没有信号,却发现密道里一点信号都没有,只能作罢。“那我们得加快速度了,先去灵隐寺找到第二枚舍利,再想办法去五台山净化碎片。”她收起手机,看向秦枫,“你身体怎么样?还能撑住吗?
秦枫活动了一下手腕,莲心佩的温度比之前温和了些,体内的力气也恢复了不少:“没事,已经好多了,继续走吧。
三人吃完东西,将剩下的饼干和水放回暗格,继续往前走。密道果然变得陡峭起来,有些地方需要手脚并用才能爬上去。白芷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拉苏晴一把,秦枫则在后面殿后,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前方隐约传来光亮,白芷加快脚步:“快到出口了!
出口藏在一片茂密的竹林里,外面阳光正好,鸟儿在枝头鸣叫,和密道里的昏暗潮湿截然不同。三人走出竹林,眼前是一片开阔的山谷,远处能看到连绵的青山,山脚下有一条蜿蜒的小路,通向远方
“沿着这条小路走,不到一个时辰就能到灵隐寺山脚。”白芷指着小路说,“不过山脚有个茶铺,经常有莲生教的人在那里盯梢,我们得小心点,最好伪装成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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