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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白话故事 第44章 神仙四十四

作者:富家尔尔 分类:玄幻奇幻 更新时间:2025-11-13 08:57:06 来源:全本小说网

1、九华先生

饶州鄱亭村口有间茅草学堂,十来个村童跟着一位田先生读书。先生布衣素履,教的无非是《千字文》和些劝人向善的俚语童谣,村人只当他是位寻常的老塾师。谁也想不到,这位温和的老者,竟是九华洞中隐世的大仙。

饶州刺史齐推嫁女,夫婿是位姓李的年轻进士。小两口恩爱,不出数月新妇便有了身孕。恰逢大比之年,李生辞别身怀六甲的妻子,赴长安赶考。

临产之期将近,齐小姐在刺史府后衙待产。一夜,她忽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涔涔,紧抓着陪房嬷嬷的手,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我梦见许多狰狞鬼物围在床前,斥责我污了它们的清净之地!它们要赶我走!”嬷嬷吓得脸色发白,忙去禀报齐推。

齐推正在灯下批阅公文,闻言眉头拧成疙瘩,把笔重重一搁:“无稽之谈!我齐推一生行得正坐得直,何惧鬼神?州衙乃朝廷重地,煌煌正气,岂容邪祟作祟!妇人生产,胡思乱想也是有的,休要大惊小怪!”他素来刚硬,最厌怪力乱神,只吩咐下人好生看顾,并未让女儿移居别处。

谁知一语成谶。分娩那日,产房内异变陡生。稳婆丫鬟们只觉阴风阵阵,灯火无端摇曳欲灭,一股莫名的寒意砭人肌骨。齐小姐惨叫一声,竟七窍流血,气息断绝!一尸两命,惨不忍睹。

齐推如遭雷击,悔恨交加。无奈人死不能复生,又值公务交接,只得命人将女儿棺木暂厝于城外官道旁一处干燥避风的土坡下,打算待卸任北归时再扶柩还乡。

第二年春闱放榜,李生落第,带着一身疲惫与对妻儿的思念南归。行近饶州,天色已晚。荒野小径上,暮霭沉沉。忽见前方树影下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素衣飘飘,正是亡妻!

李生魂飞魄散。妻子面容凄楚,对他盈盈下拜,泣诉原委:“夫君,非是妾身薄命,实是这州衙后宅之下,乃古时阴兵战场,戾气深重。我临产血气冲撞,激怒了盘踞的凶煞鬼物,遭了毒手……如今尸骨曝于道旁,魂魄难安。”她抬起泪眼,眼中燃起一丝希冀,“夫君若念旧情,速去鄱亭村学寻田先生!他乃洞中真仙,或有起死回生之术!”

李生听得心如刀绞,不及细问妻子身影已淡去。他不敢耽搁,发足狂奔,连夜寻到鄱亭村那间简陋的学堂。田先生正收拾书本,李生“扑通”跪倒,膝行至前,额头在泥地上磕得砰砰作响,声泪俱下地哀告事情始末,恳求大仙垂怜。

田先生面露难色,连连摆手:“生死有命,此乃天地铁律。老朽不过一介村夫,岂敢妄动阴阳?”李生哪肯起身,伏地痛哭,哀告之声撕心裂肺,从清晨直哭到日影西斜,学童散尽,犹自长跪不起。

田先生看着这年轻人几乎被悲痛碾碎的模样,终是长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悲悯:“罢了,罢了!念你一片赤诚,情之所至,金石为开。此乃逆天而行,凶险万分,你须依我三件事:其一,寻回夫人骸骨,需得完整无缺;其二,寻一静室,七日七夜,门外需有百人持兵刃守护,绝不可让任何邪祟闯入;其三,此七日,无论听到室内有何声响,绝不可开门窥探!可能做到?”

李生如蒙大赦,指天誓日,磕头如捣蒜。

李生连夜寻到岳父齐推,哭诉前情。齐推想起女儿惨死,老泪纵横,哪还有半分昔日不信鬼神的执拗?他亲自带人小心翼翼移回女儿棺椁。开棺之时,只见尸身竟未腐朽,只是面色青白,耳鼻处尚有干涸的乌黑血痕。齐推抚尸大恸。

城中一处僻静院落被严密守护起来。田先生入室前,从怀中取出一只陈旧的小布囊,倒出几段干枯发黑的藤条,形如朽骨。他将藤条仔细放入棺中妻子骸骨之侧,随即紧闭房门。

一连七日,院内死寂。第七日夜半,紧闭的门窗缝隙里,忽地透出奇异青光!接着,室内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先是细微如蚕食桑叶的“沙沙”声,渐渐夹杂着藤条扭动的“嘎吱”声,仿佛有无形之手在拼接重塑着什么。最后,竟隐隐传来女子压抑的痛苦呻吟!守在外面的齐推、李生和持械的百名兵丁听得心惊肉跳,汗毛倒竖,全靠对田先生的敬畏和对亲人的期盼苦苦支撑,无人敢动分毫。

第八日清晨,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紧闭七日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田先生一脸疲惫,倚门而立,脸色苍白如纸,仿佛大病一场,只虚弱地吐出两个字:“成了。”

李生和齐推踉跄冲入。只见室内青光已敛,棺中景象令人瞠目:那几段枯藤竟已消失无踪!棺内,齐小姐面色红润,胸脯微微起伏,竟如沉睡一般!更奇的是,她身畔躺着一个粉雕玉琢、正吮吸着手指的初生婴儿!

田先生望着喜极而泣、围着棺木几乎语无伦次的翁婿二人,疲惫的眼中带着洞彻世情的了然:“此藤乃九华洞中千年地精所化,代骨续命,方有此一线生机。切记,此子非凡胎,须多积善行,以补此番逆天之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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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太平广记白话故事请大家收藏:()太平广记白话故事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数日后,田先生悄然离开鄱亭村,村学空余朗朗书声的回响。

那几段代骨续命的枯藤,终化为滋养婴孩的血肉。

田先生以凡尘师表之身,行下逆天改命之举,非为炫示神通,只为回应那穿透幽冥的至诚悲声。

世间最深的神迹,不在起死回生之术,而在绝境中不熄的执念,终能撼动看似不可移的命理之轮。信与不信,有时只隔着一道名为绝望的深渊。

2、醉仙招魂记

长安东市的酒香里,混着个怪人。穆将符,宰相家的侄少爷,偏不爱乌纱爱酒坛。成天泡在姚记酒肆,与老板姚生对饮。别人笑他疯癫,他只管举杯望天,眼里空茫茫一片,似醉非醉,似醒非醒。

这夜酒兴正浓,姚家小子跌跌撞撞冲进酒肆,脸白得像纸:“穆、穆公子!我家老爹……没了!” 穆将符手中杯盏一顿,琥珀色的酒液晃了晃。他抬眼,醉意朦胧的眸子深处,却掠过一丝寒潭般的清明。

姚家小院已哭作一团。姚生直挺挺躺在榻上,面如白纸,气息全无。穆将符拨开人群,一身酒气挨近床沿,竟俯身探了探姚生冰冷的鼻息,随即咧嘴一笑:“慌什么?能救。”

满屋哭声戛然而止。姚家老小瞪圆了眼,看他慢条斯理解开自己的青布外衫,踢掉靴子,竟掀开被子,和那冰凉的尸身并头躺了下去!众人倒抽一口冷气。

“备好人参汤,熬锅稀粥候着,” 穆将符的声音带着浓重鼻音,仿佛只是困了,“把蜡烛灭了,门带上。天塌下来也别出声,等我叫你们。” 他翻个身,背对着姚家惊骇欲绝的目光,竟真的打起了呼噜。烛火摇曳着被吹灭,黑暗与死寂吞没了屋子,只剩穆将符均匀的鼾声,诡异地在冰冷的空气里浮沉。

子夜时分,万籁俱寂。黑暗深处,忽地响起穆将符慵懒的呼唤:“点灯。”

姚家儿子抖着手点亮蜡烛。昏黄的光晕铺开——榻上,穆将符已坐起,正揉着惺忪睡眼。而他身侧,那本该僵硬的姚生,竟也缓缓睁开了眼皮!虽虚弱,眼珠却分明在动!

“参汤。” 穆将符简短吩咐。温热的参汤被小心喂入姚生口中,几滴沿着嘴角滑落。良久,姚生喉头艰难地滚动了一下。穆将符点点头:“粥。”

小半碗温热的米粥下肚,姚生枯槁的脸上竟奇异地泛出一点火气。他终于能转动脖颈,茫然四顾,目光落在穆将符脸上,嘴唇翕动,气若游丝:“……穆兄?”

穆将符摆摆手,示意他省点力气。姚生却挣扎着,眼底残留着巨大的惊恐:“我……被几个黄衣人……架上马背……一路向西……那路……灰茫茫的……像……像蒙着层死人的眼翳……冷得钻心……”他艰难地喘息,“马跑得飞快……不知要去哪……忽然……忽然闻到一股极浓的酒气……热乎乎的……像是……像是从穆兄你身上透出来的!那几个黄衣人猛地勒住了马……马惊得嘶鸣……他们……他们嘀咕了几句……竟把我……从马背上掀了下来!我……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姚家人听得毛骨悚然,仿佛那森冷的冥途阴风直扑到脸上。穆将符却只懒懒打了个哈欠,披衣下榻,脚步虚浮,走到门边又顿住,回头醉眼斜睨着姚生:“老姚,阎王殿前走一遭,酒虫子还没吓跑?明儿……老地方……”话音未落,人已晃出门去,消失在长安深沉的夜色里,只留下满屋惊魂未定的人和死而复生的姚生,对着桌上那半碗凉透的稀粥发怔。

穆将符一身酒气踏出姚家,长安的夜露沾湿了他的布鞋。

生死之界,于他不过薄纱一层。那醉卧招魂的玄机,不在符箓咒语,而在市井烟火中炼就的一颗逍遥心——当浊酒入喉化作一道灼热生息,竟能冲散黄泉路上的阴风,逼退索命的无常。

凡人眼中不可逾越的幽冥关隘,在真正的自在者脚下,不过是一缕可堪笑谈的夜风。

3、玉簪记

含山郡的房建,出身清河望族,却痴迷道法。家中书阁堆满符箓经卷,他日日临窗画符,指尖朱砂未干,又捧起《九章真箓》苦读。二十年光阴,尽付于这玄奥笔墨之间。他信道虔诚,遇云游方士必奉为上宾,请教丹诀,散尽钱帛亦无吝啬。

这年开春,房建起了游历名山大川的念头,首站便定在南岳衡山。烟霞深处,松涛阵阵,他独自攀行。转过一道飞瀑,忽见前方青石上端坐一位道士,素袍如雪,眉目清朗,仿佛山间一缕不染尘埃的云气。

房建上前揖礼。道士含笑还礼,竟与他纵论起蓬莱仙岛、上清仙都的种种玄奇,如数家珍,仿佛亲身游历过一般。说到精妙处,房建只觉眼前云海翻腾,似有琼楼玉宇隐现其中。他心中惊异,暗忖此非凡俗。

山中盘桓旬余,房建辞别道士,欲往南海。临行前,那道士解下腰间一枚玉簪递来:“贫道昔年曾客居南海,至今已十载。彼处有位李侯将军,驻守海疆,曾以此簪相赠。今日转赠于君,望君珍重。”玉簪入手温润,色如凝脂,隐有光华流转。房建郑重拜谢,珍重藏入怀中,只觉此番衡山之行,得遇此仙,实乃莫大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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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太平广记白话故事请大家收藏:()太平广记白话故事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秋深时节,房建抵达南海之滨。一日骤雨初歇,他信步至开元观散心。观内古木森然,雨后青石湿滑。他踱至北面轩廊避雨,廊下东西两侧各立一尊砖塑真人像,彩漆斑驳,透着古意。

他目光随意扫过东侧那尊“左玄真人”塑像,心头蓦地一跳!那塑像的面容、神态,竟与衡山所遇的道士别无二致!房建呆立当场,疑是梦境,揉眼再看,越看越像,连那嘴角一丝若有若无的从容笑意都如出一辙。他心中惊涛骇浪,绕着塑像反复端详,口中喃喃:“奇哉!怪哉!”

忽然,他目光凝滞在塑像头顶——道冠之上,赫然空着一处凹槽,形制大小,正与他怀中之簪相符!恰在此时,几个洒扫的小道士抱着笤帚经过。房建强抑心中震撼,拦住他们,指着塑像问道:“敢问小师父,这位左玄真人冠上,原先可有簪饰?”

小道士们顺着他手指看去,七嘴八舌道:“哎呀,您不说倒忘了!是缺了根簪子呢!”“听师父们讲,老早老早以前就不见啦,也不知丢哪儿去了!”“打我们进观起,真人就是这般模样……”

房建深吸一口气,从怀中取出那枚莹润玉簪,置于掌心:“诸位请看,可是此物?”玉簪在雨后微光下,流转着温润内敛的光华。小道士们凑近一看,再抬头看看塑像冠上那处凹陷,顿时惊得张大了嘴巴,手中笤帚“啪嗒”掉在地上!

“像!太像了!”“这……这难道就是真人冠上失落的那枚?”消息如风般卷过道观。须臾,一位须发皆白的老道长被惊动,疾步而来。他接过玉簪,指尖微颤,对着天光仔细审视簪尾一处细微的刻痕,又反复比对塑像冠上凹槽的旧痕,枯瘦的手背青筋微微凸起。良久,老道长长长喟叹一声,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微颤:“无量天尊!此簪形制、纹路乃至这旧痕……确系左玄真人之物无疑!它……它已失落近百年矣!居士从何得来?”

雨后的道观一片死寂,只闻檐角滴水声。房建立于肃穆的塑像前,迎着老道长与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缓缓道出衡山奇遇。当他说到那赠簪道士自称十年前曾客居南海时,老道长眼中精光爆射:“十年前?百年之簪……十年前……”

无人再敢言语。房建双手捧簪,在老道长引导下,虔诚地登上供台。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那枚温润的玉簪,轻轻插入左玄真人道冠上那处空悬了百年的凹槽之中。

簪入冠顶,严丝合缝。那一瞬,檐角的水滴仿佛在空中凝滞,一股难以言喻的、沉寂了百年的圆满气息,无声地弥漫了整个轩廊。

房建步出道观,海风拂过百年古簪。

衡山云雾中的萍水相逢,南海古观里的严丝合扣,串起一段超越岁月的尘缘。

世间最深的缘法,不在云端仙阙,而在凡心一念诚敬时,自有灵犀穿透光阴之壁,于无声处印证那看似偶然的相遇里,早已埋下必然的伏笔。

4、不言之誓

王屋山灵都观里,萧洞玄守着丹炉已十年。炉火映着他枯槁的脸,丹砂试遍,神丹未成。一夜,青烟缭绕中现出神人身影,声如金石:“大还丹诀尽在于此。然需一心志坚如铁者,与你内外相济,丹乃可成。天下之大,寻此人去吧。”

萧洞玄一袭旧袍,踏遍五岳烟霞,四渎波涛。繁华都城,深山孤村,十年风尘,未见同心之人。贞元年间,他漂泊至扬州庱亭埭。运河如沸,万船争渡。闸口一开,千帆竞发,船挤船,篙碰篙。喧嚣声浪里,忽闻“咔嚓”一声脆响,压过所有嘈杂——旁边一条小船被巨舶狠狠挤撞,船头一个精瘦汉子,右臂竟被生生挤断!森白的骨茬刺出血肉,触目惊心。岸上人一片惊呼。

那汉子却只皱了皱眉,脸上无波无澜。他弯腰拾起那截断臂,如同捡起一根寻常的柴禾,默默回到自己狭小的船舱。片刻,舱内竟飘出米粥的香气。他单手捧碗,吃得平静安详。

萧洞玄心头剧震,如遭电击:十年寻觅,莫非应在此处?他急问姓名。汉子吐出三字:“终无为。”萧洞玄道明所求。终无为听完,只点点头,眼神如古井深潭:“好。”

二人即返王屋。萧洞玄择深谷筑坛,高九尺。他郑重焚香,告祭天地:“弟子萧洞玄,今得同心者终无为共炼神丹。丹成之日,必先奉祭神明,后济苍生。若起私念,身堕风雷!”他转向终无为:“丹成一刻,必有万千魔障幻化来袭,惑你心神。你只需谨守一点:紧闭双唇,不发一言!任其威逼利诱、刀斧加身,绝不开口!可能持否?”终无为依旧只一点头,目光沉静如铁:“能。”

炉火重燃,昼夜不息。七七四十九日将满,丹室异香弥漫,隐隐有五彩光华透出。萧洞玄心神激荡,强抑狂喜,盘坐护法。

骤然间,阴风凛冽!终无为眼前幻象迭生——先是父母蹒跚而来,老泪纵横:“儿啊!何故在此受苦?随爹娘归家!”终无为闭目,不动如山。父母哀嚎声渐化作青烟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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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太平广记白话故事请大家收藏:()太平广记白话故事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接着,娇妻携幼子奔至,哭求他抱一抱骨肉。小儿伸出粉嫩小手,哭声撕心裂肺。终无为牙关紧咬,指甲深陷掌心,血珠渗出,却终未抬眼。妻儿影像亦在悲泣中淡去。

猛听一声霹雳!狰狞夜叉破空而降,身高三丈,眼如血灯,赤口獠牙,朱红乱发根根倒竖如钢针,铁爪直掏终无为心窝!腥风扑面,终无为端坐如石。夜叉利爪撕开他肩头皮肉,深可见骨,他却连眉头亦未皱一下。

夜叉方退,黄衫官吏率两名鬼差飘然而至,语气森冷:“平等王传召!随我走一遭,若肯开口辩解,立放你归阳世!”终无为沉默如故。鬼差铁链“哗啦”套颈,强拽而去。

平等王府,威压如山。王座之上,平等王声如寒冰:“汝阳寿未尽!只消开口申辩一句,立时放归!”殿下鬼影幢幢,油锅刀山,惨嚎不绝。终无为被鬼差押着遍观地狱酷刑:剜心、拔舌、铁树穿身……受刑者扭曲哀嚎,惨状令人肝胆俱裂。平等王厉声道:“再不言语,便将你永镇此间!”终无为面色惨白如纸,冷汗浸透重衣,浑身颤抖如风中落叶,嘴唇已被咬得鲜血淋漓,却依旧死守着一线沉默。

平等王震怒:“好个铁石心肠!既不言,便去轮回道中,换个能言的托生!”袍袖一挥,终无为顿觉神魂飘荡,堕入无底深渊……

长安王氏,贵胄之家。新得麟儿,举府欢腾。产房内,婴儿紧闭双目,任凭稳婆拍打,竟一声不哭!产婆惊疑:“怪哉!落地不啼,莫非……”话音未落,婴儿忽睁双眼,那眼神竟非初生婴孩的懵懂,而是沉寂如万古寒潭!他目光缓缓扫过满室锦绣,掠过父母焦急的脸,最终定格在虚空一点,双唇紧闭如铁铸一般。

三朝洗儿,宾客满堂。檀香木盆中温水荡漾,名贵香露氤氲。婴儿浸入水中,依旧不哭不闹。洗儿婆慌了神,狠掐他人中。婴儿痛得小脸皱成一团,浑身颤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仍死死咬住牙关,硬是将那声哭喊憋了回去!满堂宾客相顾骇然。自此,“王家哑儿”之名传遍长安。

此时王屋山巅,丹炉轰然洞开!金光冲霄而起,一粒龙眼大小、浑圆剔透的金丹跃出,异香弥漫山谷!萧洞玄狂喜跪地,老泪纵横。丹成了!他颤抖着手捧起金丹,仰天高呼:“无为道友!丹成了!你听见了吗?”

山谷回音阵阵,却再无那沉默而坚韧的身影回应。

金丹流转着天地至纯的光华,映着萧洞玄的泪眼。

终无为以两世沉默,守住了那声未曾出口的誓言。丹炉中的烈焰,炼化的岂是金石?

那穿越生死、湮灭轮回亦不毁的,是人心深处一诺既出、万劫不回的孤绝光芒。真正的金丹大道,原在这不言不悔的方寸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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