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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月夜畅谈惊同窗 恩师远来慰离情
那日藏书阁与山长欧阳文敬的一番奇遇,以及那张可直通观澜阁的名帖,被陈彦小心地珍藏起来,并未对外宣扬。他知道,这份机缘来之不易,更应沉心静气,将其转化为求学路上真正的助力,而非炫耀的谈资。
然而,当晚他回到斋舍时,还是被细心的赵修远看出了些许端倪。
夜色已深,岳麓山沉浸在静谧之中,唯有虫鸣唧唧,更显幽深。陈彦推开斋舍的门,发现赵修远并未睡下,而是就着油灯,在翻阅日间的笔记,似乎在等他。
“彦弟,今日怎地回来得这般晚?可是在藏书阁觅得了什么宝贝,竟忘了时辰?”赵修远放下书卷,关切地问道,眼中带着一丝好奇。他知道陈彦素有晚归读书的习惯,但今日似乎格外迟些。
陈彦脱下外衫,挂好,脸上不由露出一丝难以完全掩饰的复杂神色,有偶遇的惊喜,有授业的感慨,更有被认可的温暖。他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温水,沉吟片刻,觉得此事无需也不必对亦师亦友的赵修远隐瞒,便简略地将下午在藏书阁如何偶遇那位垂钓老翁,如何应其请求讲解“鸡兔同笼”的新解法,以及最后老者表明身份乃是山长欧阳文敬,并赠予名帖之事,娓娓道来。
他讲述得平静,但其中的情节——溪边钓翁竟是山长、因算题结缘、深入讲解方程思想、获赠可直通观澜阁的名帖——每一样都足以让赵修远震惊不已。
果然,随着陈彦的叙述,赵修远脸上的表情从好奇,变为惊讶,再到震惊,最后已是目瞪口呆。他手中的茶杯差点滑落,连忙扶住,声音都提高了八度:“什……什么?!彦弟,你……你是说,下午在藏书阁指点你……不,是与你探讨算题的那位老先生,就是欧阳山长?!而且……他还给了你名帖,许你随时可去观澜阁请教?!”
这消息太过震撼。欧阳山长学问渊博,德高望重,但平日深居简出,除了重要的讲会和仪式,寻常学子难得一见,更不用说得到他亲自指点并授予如此特权了。这简直是书院中无数学子梦寐以求而不可得的机缘!
陈彦点点头,从怀中取出那张素雅的名帖,递给赵修远看:“确实如此。山长为人亲和,虚怀若谷,对算学一道颇有兴趣,我不过是侥幸所知略合其意罢了。”
赵修远接过名帖,借着灯光仔细观看,触手微韧的笺纸,清峻的“欧阳文敬”四字,边缘淡雅的云纹,无不昭示着这份信物的非凡。他反复看了几遍,才小心翼翼地递还给陈彦,长长吐出一口气,脸上满是不可思议和由衷的羡慕:“彦弟啊彦弟!你这运气……不,这岂止是运气!这是你的才学得到了山长的认可啊!‘鸡兔同笼’那般难题,你竟有新颖妙法解之,引得山长都虚心求教……了不得!真是了不得!”他用力拍着陈彦的肩膀,既是激动,也是为好友感到无比高兴,“日后有山长亲自指点,你的学问必将一日千里!真是羡煞为兄了!”
正说着,隔壁的柳云卿似乎听到动静,也披衣过来询问。赵修远迫不及待地将这惊人的消息分享给他。柳云卿闻听,亦是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看向陈彦的目光中,敬佩之色更浓,连连道贺:“陈兄大才,竟能得山长如此青眼,实乃我辈楷模!恭喜陈兄!”
陈彦被两人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谦逊道:“师兄,云卿兄过誉了。山长厚爱,是勉励,更是鞭策。我等正当更加勤勉,方不负韶华。此事还望二位兄台暂且保密,勿要外传为好。”
赵修远和柳云卿自是明白其中道理,纷纷点头应承。这一夜,三人都有些兴奋,畅谈至深夜,话题自然离不开博学而平易近人的欧阳山长,以及对未来学业的憧憬。
时光荏苒,又过了旬日。 书院的生活规律而充实,晨读、听讲、自习、副修,循环往复。陈彦将那份机缘深藏于心,学习更加刻苦,尤其在经史策问之余,也有意翻阅一些算学典籍,自觉思路开阔不少。
这日午后,阳光正好,正是练习骑术的时间。书院后山的跑马场上,草色微黄,秋风送爽。陈彦正驾驭着他那匹名为“十年”的滇马,进行着小跑和转向练习。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和训练,“十年”已与他颇为默契,步伐稳健,反应灵敏。陈彦控缰驰骋,感受着耳畔呼啸的风声和马蹄踏地的节奏,只觉得心胸开阔,多日伏案苦读的疲惫一扫而空。
石头也在一旁,骑着一匹书院提供的更为温顺的老马,努力地跟着练习。他虽然拳脚功夫不错,但骑马还是新手,动作略显笨拙,但神情专注,学得十分认真。
就在这时,一名书院的青衣管事快步从场边走来,来到陈彦马前,躬身行礼道:“陈相公,打扰了。书院门外有一位道长,自称姓清,说是从清河县而来,特来寻您。”
“道长?姓清?清河县?”陈彦闻言,先是一怔,随即心中猛地涌起一股巨大的惊喜和暖流!他立刻勒住马缰,“十年”乖巧地停下脚步。能被称为“清”道长的,除了他的恩师,教授他武艺养生之道的清尘道长,还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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