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弗林逊根本没走出来,反而被邪神蛊惑。
盖普曼走上前,沉声说:“它只是石雕,不可能是你的妻子。”
弗林逊没动,仍温柔眷恋地注视着石雕的脸庞。
石雕还保持着被小木头用剑杀死前充满不甘的表情。
“他和我说,他帮我用石雕保存住我妻子的尸体。
只要我按照他给我的秘仪,我一定能将她复活。
我和她认识了那么多年,她的一颦一笑、一呼一吸,都对我那么重要。
没有了她,我怎么能活?起初我没立刻追随她而去,那是我要替她办丧事,我要她好好地抵达另一个世界。
后来我没随着她去,那是她回到了我身边。
我让她只能在这不见天日的地下住了这么多年,我已经对不起她了,可我竟然这样都没能救她,我在她马上就能复生时,让她彻底死去。”
盖普曼加重了语气:“它只是石雕!
只是邪神的容器!”
弗林逊仍不理会他。
“亲爱的,你说我多没用?
以前我们还小,你说想去祷圣大会,我一直凑不够船票前带你去。
我们结婚前,本来够钱的,你又说,你想要孩子,你想等孩子出生了带着孩子一起去。
我为什么不那时候就一定带你去?也许你就能被祝福,也许你就不会死。
你活着,我给不了你最好的。
你死了,你好不容易看到复活希望了,我还是没能护着你到真正复活。
亲爱的,你等等我……不,你……”
弗林逊凄然一笑。
他猛然用力,磕往水池边坚硬的石块。
盖普曼本来要伸手拉住他,可最后时刻缩了手。
没必要了。
支撑着弗林逊多活这十余年的动力已没有了。
而且以弗林逊犯下的罪行,救了,再审判,也是死。
弗林逊半残的身躯很容易磕着碰着,他再如此使劲,鲜血从他头上流出,汇入池里。
盖普曼正要让人给他收尸,忽看到池里有血光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