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煦慌忙转身,锦盒掀翻在地。
木鸢振翅欲飞,机关触发时滚出枚白玉平安扣,正是用父亲给的南海珍珠换的。
"
倒是精巧。
"
陈翊俯身拾起玉扣,指腹擦过少年掌心,"
只是这机关兽......"
他突然掐住苏煦腰肢,"
苏公子对本官,似乎格外上心?"
少年跌进他怀里,嗅到熟悉的迦南香。
这才发现陈翊袖口沾着朱砂,想来是方才在书房批阅公文所致。
"
大人日夜操劳......"
苏煦去翻带来的药匣,"
这是家父托人从川蜀捎来的石斛......"
"
苏公子。
"
陈翊按住他手腕,目光灼灼似要烧穿皮肉,"
这般费心,究竟想要什么?"
窗外惊雷炸响,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瓦当上。
苏煦望着他襟口微露的旧疤,忽然想起去年秋雨夜,马车里那个染血的怀抱:"
想要大人......岁岁安康。
"
话音未落,已被按在榻上。
机关兽被碰得咕噜噜滚到案底,木翅仍在微微颤动。
陈翊咬住他耳垂低笑:"
那苏公子可要常来验看,本官这安康......"
余音淹没在雨声里。
更鼓声穿过雨幕传来时,苏煦蜷在狼藉的锦被间。
陈翊正在案前写密函,袖口朱砂混着他颈间咬出的血痕。
少年望着那道背影,忽然想起父亲颤抖的手——权势如虎,可若这虎肯为他舔伤......
他悄悄握紧枕下的白玉平安扣,温润触感还残留着两人交缠时的体温。
窗外木鸢的机关仍在咔嗒轻响,像极了他此刻擂鼓般的心跳。
第1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