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开始打雷,闪电光撕开窗帘纤维间或透进来。
天花板盘结着藤蔓,甚至覆盖了顶灯,这里简直像个简陋的巢。
似乎还有猫叫,哀哀的,听着有些可怜。
有鱼往窗户的位置偏了下头,下巴擦过对方的头发,像触到了一缎温凉的水。
他突然感觉有些渴,忍不住动动尾巴,又怕把对方弄醒了,吞咽过后,复盯着重新暗下来的天花板,平复着呼吸。
冷不丁听得那厮问:“在想什么?”
“……”
有鱼沉默少顷,说,“你现在连呼吸都不模拟了。”
邰秋旻唔声说:“我能保持人形已经很乖了。”
“你不喜欢这样子么?”
有鱼问,“就像动物不喜欢穿衣服?”
“你在岔开话题,”
邰秋旻抬手往上,略显亲昵地搓了一下他的耳鳍,“你梦见被我虐杀么?”
有鱼把着他胳膊,没说话。
“我听见你在唤我。”
邰秋旻说。
有鱼回想了一阵,很确定地说:“我在梦里没有叫过你的名字。”
“摆摆,你又不坦诚了。”
邰秋旻假惺惺地指责。
有鱼无声叹气:“……”
邰秋旻就闷声笑,笑容在雨声里逐渐扩大,变得放肆而快活,重新化出来的呼吸喷上他颈项,洇润了喉结。
半晌,这厮亮着阴绿的竖瞳,半支起身,说:“你表情真有趣。”
长发滑下来,有鱼偏了下脸,有些自暴自弃地道:“我没有表情。”
雨声淅淅沥沥的,邰秋旻就这么托着腮,以微小的高度差凝视着他,轻声说:“我不会杀你的,如果……我早就这么干了。”
有鱼无视悬到面前的藤蔓,艰难侧过身,捞起他一缕头发,垂眼问:“原因呢?”
“唔,”
邰秋旻的指甲缓慢滑过他的耳骨,“因为我们如此亲密。”
有鱼说:“如果你是指躺在一张床上的话。”
“我是指在一个锅里被熬煮分吃。”
邰秋旻很平常地说,“怎么,那不算是亲密么?”
“……”
有鱼顿了几秒,感到他情绪有些不太对劲,抬眼问:“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拜你的溯游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