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在玻璃糖纸里的光 第49章 第一次

“随便坐。”林易暖将早餐放在茶几上，“我去拿猫包。”

温沐扬点头，视线却被沙发旁的一个毛茸茸的身影吸引——一只深灰色的猫咪正懒洋洋地蜷在垫子上，琥珀色的眼睛半眯着打量他。

听到动静，猫咪慢悠悠地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迈着悠闲的步子朝他走来。

“这是Coffee。”林易暖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比较亲人，不用怕。”

温沐扬半蹲下身，伸出手指让猫咪嗅了嗅。Coffee歪着头看了他两秒，突然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掌心，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它可在家可社牛了，谁都不怕”

林易暖抱着一个猫包走出来，声音里毫不掩饰的宠爱，见状笑了笑：

“平时就喜欢找人陪它玩儿。”

温沐扬轻轻挠了挠猫咪的下巴：“很乖。”

“另一只就比较怕生了。”

林易暖指了指猫爬架的一个小洞里，从看到温沐扬进门时就躲了进去：

“莲角，出来打个招呼？”

阴影处，一双圆溜溜的蓝眼睛警惕地注视着下方。一只浅灰色的猫咪像一团阴影般缩在最里边，只把尾巴留在外面轻轻摆动，显然没有下来的意思。

“它需要时间熟悉，你还是第一个到这儿来的，它有点害怕。”林易暖又将一个航空箱拿出来，放在地上，“先吃早餐吧。”

正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第一个？

温沐扬指尖微微一顿，这个无意间的信息让他心底泛起一丝隐秘的欢喜。他垂下眼睫掩住眸中闪动的笑意，默默的把这句话放在心底，却藏不住唇角上扬的弧度。

温沐扬眼神更加的柔和了，愉悦的情绪掩不住的外露，林易暖正摆弄着盘子，抬头看见他突然柔和下来的神情，疑惑地眨了眨眼：

“怎么了？”

“没什么。”

温沐扬轻咳一声，顺势在沙发坐下。林易暖看他突然高兴起来的样子，显然有些疑惑，只是招呼着他吃早餐。

温沐扬刚坐下，Coffee就立刻跳上来，在他腿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着。温沐扬忍不住轻笑出声，顺手揉了揉Coffee的下巴：

“看来我该多带些点心过来。”

他说这话时目光却落在林易暖身上，光线透过窗台的洒进来，在她发梢镀上一层温柔的浅金色，温沐扬忽然觉得，跟这一幕相比，早餐都索然无味了。

“你经常自己做饭？”温沐扬挑着话题问道。

“偶尔。”

林易暖接过他递来的一个奶黄包：

“不喜欢叫外卖，出去又太麻烦，基本都是随便应付。”

温沐扬递过包子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触感温暖而柔软。他不动声色地收回手。

温沐扬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堆放在玄关的几个箱子上：

“野餐要带什么？我帮你整理。”

因为地上铺着柔软的毛毯，林易暖顺手从沙发上捞了个抱枕垫在身下，盘腿而坐：

“不用，我都收拾好啦。”

她咬着豆浆的吸管，含糊地应着，伸手朝角落一指：

“喏，就差这两小只了。”

猫包和航空箱整齐地摆在门边，Coffee似乎听懂了关键词，突然竖起耳朵，无声的“喵”了一声，从沙发上跳下去，蹲在航空箱旁边，尾巴尖一翘一翘地拍打着地面。

林易暖朝它做了个鬼脸：

“哦对，还有它们的牵引绳……”她故意拖长音调，“尤其是Coffee这只小捣蛋鬼的！”

Coffee的耳朵瞬间支棱起来，琥珀色的眼睛瞪得溜圆。

像是听懂了林易暖的话，毛茸茸的大尾巴高高翘起，绕着航空箱兴奋地转起圈来，时不时还用前爪扒拉两下箱门，像是恨不得马上出发玩儿去。

温沐扬看着猫咪雀跃的样子，眼神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它们多大？”

“算时间应该是，Coffee三岁多，莲角两岁多。”林易暖喝了口粥。

“应该？”温沐扬眉梢微挑，Coffee不知何时又跳到他身边，他修长的手指正挠着Coffee的下巴，猫咪舒服得立刻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Coffee是捡到的，莲角是领养的。”看出温沐扬的疑惑，林易暖捧着温热的南瓜粥解释道。

话未说完，莲角终于从猫架上跳下来，慢吞吞的走到林易暖身边，它先是仰起圆润的小脸，用那双琥珀色的大眼睛专注地凝视着主人，又歪过头警惕地打量着温沐扬，尾巴尖轻轻摆动，像是在无声地询问：

这个突然出现在领地里的两脚兽是谁？

“这是我的朋友哦～”林易暖被它这副审慎的模样逗笑了，不自觉地用上了哄孩子般的语气。

温沐扬望着眼前这一幕，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一时不知怎么形容，她低头逗猫时的模样，和猫咪温柔俏皮的对话，嘴角噙着的笑意，比桌上的早餐还要甜上几分。

他忽然觉得胸腔里有什么东西轻轻颤动了一下，像是被猫爪子不轻不重地挠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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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角警惕地后退半步，小鼻子却诚实地翕动着，最终抵不过好奇心的驱使，小心翼翼地凑近嗅了嗅。

下一秒，让两人都没想到的是，这只向来怕生的猫咪竟然主动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温沐扬的掌心，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莲角似乎对这个新朋友很满意，绕着餐桌转悠半圈后，竟轻盈地跃上了温沐扬的膝头，它歪着脑袋打量这个陌生人。

“看来它认可你了，”林易暖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惊讶，“平时见到生人它都躲着的。”

林易暖这话听起酸酸的，她注视着自家猫咪反常的亲近举动，心里泛起一丝微妙的情绪，莲角向来只对她这样撒娇。

温沐扬注视着膝头撒娇的小家伙，冷峻的眉眼彻底柔和下来。

他注意到林易暖微微抿起的嘴角，忽然很想告诉她，或许猫咪只是感受到了他同样加速的心跳——那里藏着的，是对她难以言说的悸动。

Coffee不知何时也凑了过来，毛茸茸的尾巴扫过，在温沐扬的边上窝着，两人一猫的影子，粥的甜香、猫咪身上的味道，温沐扬若有若无的松香，在这个平凡的清晨交织成令人心安的温暖。

林易暖有那么一瞬间，竟然想贪心地永远拥有这样的时刻。

……

吃完早餐，温沐扬主动起身帮忙。

“东西我来拿。”他轻松地提起最大的收纳袋，“还有别的吗？”

“还有行李箱、保温箱和两只猫咪。”林易暖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温沐扬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轻笑：

“也不是很多。”

“……”他要不要这么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Coffee似乎知道要出门了，兴奋地在航空箱里转来转去，而莲角则缩成一团，只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

林易暖把莲角诱哄进了航空箱，又打开了猫包，Coffee见状，大摇大摆地走过来，主动把脑袋塞进去，逗得林易暖又笑了。

所有东西收拾完毕，温沐扬拎着最重的包，把保温箱放到行李箱上面，站在门口。

“我先把这些拿下去。”他说，“你带猫咪坐下一趟电梯？”

林易暖点头：

“好。”

电梯门关上的一瞬间，Coffee“喵”了一声，像是在说跟温沐扬说再见。

“傻猫！”林易暖对着它说道。

事实证明，林易暖是说九点半集合是对的。

当林易暖和温沐扬到达在校门口的老树下时，温沐扬低头看了眼腕表——九点半整。

初夏的风卷着几片的落叶从他们脚边滚过，校门口空荡荡的，只有保安亭的大爷正打着哈欠翻报纸，他们都还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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