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飞一把掀开营帐,风雪扑面而来,仿佛王世充的人马不是从南边来的,而是被这鬼天气催着赶来的。
“将军,不妙啊。”
李安仁一边裹紧大氅,一边急匆匆地凑上前来,“他们小股骑兵果然绕到了咱们后方,而且……还有动静传出来,说是试图截断我们的粮道!”
赵云飞的脸色突然变得阴沉下来,他怒不可遏地骂道:“这王八蛋还真是够阴险狡诈的!
果然不愧是历史上活得最久的那个乱世狗头军师啊!”
站在一旁的李安仁不禁眨了眨眼,有些好奇地小声嘀咕道:“将军,您这骂得也太具体了吧?难道您知道他以后会干什么坏事不成?”
赵云飞听到李安仁的话,咳嗽了一声,似乎想要掩饰自己的失态,然后解释道:“咳,我只是说他能活得那么久,是因为他懂得明哲保身,早早地就避开那些该死的硬仗。”
然而,尽管赵云飞嘴上这么说,但他心里其实很清楚,目前的局势已经非常紧迫,绝对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王世充派出骑兵绕到他们后方,其意图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就是要逼迫他赵云飞主动撤退,从而将洛口拱手相让。
撤是不可能撤的,一撤就是弃子,这三千兵马不但要折进来,李密那边也必定怪他轻敌误事。
到时候,就算再嘴皮子利索,也难逃责罚。
赵云飞转头看着李安仁,缓缓说道:“传令下去,全军保持戒备,夜里不准生火,一律轮班守岗。
你再挑五十个轻骑,跟我出一趟营。”
“出营?现在?”
李安仁吓了一跳,“咱们不是防着人家打么,您还要往枪口上撞?”
“他们若真想围咱们,那咱们就先看看,是哪条腿露出来了。”
赵云飞冷笑一声,“你以为我是去送命?我是去‘聊聊人生’。”
半个时辰后,赵云飞带着亲信轻骑兵绕出营地,顺着后方小路悄悄摸去。
他熟读地形图,又亲自踩过这条路,知道后方有个三叉口,一旦被占,便能断绝自己与大军的联系,甚至切断与李密主力的联系。
夜色沉沉,四周死寂,只有马蹄踏雪的声音咯吱咯吱响个不停。
李安仁压低声音问:“将军,咱这是去堵截,还是偷袭?”
“都不是。”
赵云飞眯着眼睛看向远处林子,“我们是去请他们喝茶的。”
话音刚落,前方林间忽地闪出几道火光,隐隐能见到骑兵巡逻的影子。
赵云飞嘴角一翘,拍马冲了过去,手中长枪在夜色中寒光闪闪。
“杀!”
五十骑瞬间突进,黑夜里惨叫声、兵刃声夹杂在一起。
对面显然没有想到会有人半夜主动偷袭,措手不及,丢盔卸甲。
赵云飞不贪功,一击即退,纵马退回自军大营前方。
后方敌骑虽尝到苦头,却也识趣未敢追击,反倒更显得他们像只老狐狸被人拧了一把尾巴,满嘴怒火却咬不住。
回到营中,赵云飞拍了拍甲胄上的雪:“这下,他们该清楚,咱这不是泥巴糊的营。”
第二日清晨,王世充的军队果然不再逼近,而是拉开距离开始构筑营寨,打起了阵前对峙的主意。
赵云飞冷眼旁观,却暗暗松了口气。
“他们想耗,那咱就陪着。
反正这仗——不求赢,只求他们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