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家兄程咬金 第138章 南阳初战

深秋的南阳城外，天还未亮透，寒霜就裹着冷意贴在地面，枯草上凝着白花花的霜粒，风一吹就簌簌往下掉。尚师徒勒着呼雷豹的缰绳立在阵前，乌金盔甲上蒙了层薄霜，提炉枪斜戳在冻硬的土地里，枪尖映着残月余光，泛着冷冽的光。他目光扫过左右，左边魏文通银甲亮得扎眼，右手按在腰间佩剑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右边新文礼裹着厚甲，两百斤的铁方槊往地上一杵，冻土都被砸出个浅坑，粗声粗气的呼吸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

“按昨日议定的来，”尚师徒的声音裹着寒气，一字一句落得清晰，“魏将军带五千步兵走左翼，贴着西边的林地推进，别让城上的弓箭手摸准你们的阵型；新将军领右翼，从东边的土坡绕过去，重点冲城门两侧的垛口；我率中路主攻，等投石机砸开城墙的豁口，三路一起压上去，今日务必撕开金堤关的口子！”

魏文通抬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披风，银甲上的霜粒簌簌往下落：“尚将军放心，左翼绝不会拖后腿，只要中路一有动静，我立马带人冲上去，把城上的守军引过来！”新文礼则晃了晃手里的铁方槊，槊杆上的铜环叮当作响：“俺这边更没问题！等会儿俺亲自带头冲，一槊就能把那些垛口砸烂，让朱灿那反贼知道厉害！”

随着尚师徒一声令下，二十架投石机的绞盘同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冻得坚硬的巨石被猛地抛向空中，在残月的光线下划出一道道粗重的弧线，“轰隆”一声砸在金堤关的城墙上。青黑色的城墙被砸得碎石飞溅，霜粒混着尘土漫天扬，城垛上的守军惊呼着往后躲，有几个没来得及的，直接被碎石砸中，惨叫着滚下城墙。

城楼上，朱灿握着长枪的手紧得发白，枪杆上都沾了他手心的汗，风一吹就凉得刺骨。他望着城外隋军的攻势，声音发颤：“李军师！隋军这投石机太猛了，城墙快撑不住了！”李密站在一旁，青色长衫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却依旧镇定，他抬手挥动画着令旗，高声道：“大王莫慌！传令下去，把备好的滚石都搬到垛口边，隋军一靠近就往下推；热油先别急着用，等他们冲到大半路程再泼，效果更足！弓箭手分成三队，轮流射击，别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守军们立马行动起来，冻得发红的手搬着滚石，往城墙边堆。隋军中路的士兵趁着投石机的掩护，举着盾牌往前冲，脚踩在结霜的地上，时不时有人打滑摔倒，刚爬起来就被城上射来的箭矢射中。魏文通见中路攻势受阻，立马挥手示意左翼加速：“快！都把脚步加快点，往城垛那边靠，把弓箭手的注意力引过来！”左翼的士兵立马调整阵型，贴着林地往前冲，城上的守军果然分了一部分弓箭手过来，对着左翼的阵型射箭，中路的压力顿时减轻了些。

新文礼那边也没闲着，他带着右翼的士兵从土坡上冲下来，铁方槊一挥，就把城上射来的箭矢打飞：“都跟上！冲上去砸垛口！”可刚冲到一半，城上突然泼下热油，滚烫的油浇在结霜的地上，瞬间冒起白烟，隋军士兵的惨叫声立马响了起来，有人身上沾了热油，衣服瞬间烧起来，在地上翻滚着惨叫，霜粒混着火星子四处溅。

尚师徒在中路看得清楚，眉头拧成了疙瘩。他勒住呼雷豹，提炉枪往前一指：“传令下去，投石机集中火力砸城门！别管垛口了，先把城门砸开！”绞盘再次转动，这次的巨石都朝着城门飞去，“轰隆”几声，城门上的木门板被砸得裂开大缝，木屑混着霜粒往下掉。可就在隋军准备趁机冲锋时，城上突然滚下一排滚石，砸在隋军的阵前，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士兵被砸得盾牌碎裂，当场倒地。

魏文通的左翼也遇到了麻烦，林地边缘的地面结了冰，士兵们冲得太急，不少人滑倒，城上的弓箭手趁机射箭，左翼的伤亡渐渐多了起来。他咬着牙，拔剑砍断射来的箭矢：“都稳住！别乱！举盾护着前面的人！”新文礼那边更惨，热油泼过之后，地面又滑又黏，士兵们根本没法快速推进，他自己虽然扛着槊冲在前面，可城上的滚石不断往下砸，也只能暂时停下脚步。

太阳渐渐爬上山头，寒霜被晒化，地面变得泥泞。尚师徒看着三路军队都没能突破防线，城上的守军依旧顽强，心里清楚再硬冲下去只会徒增伤亡。他抬手示意鸣金，清脆的金鸣声在战场上响起，魏文通和新文礼听到信号，只好带着士兵往后撤。

城楼上的朱灿看着隋军撤退，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却发现汗已经被风吹得冰凉。李密望着隋军撤退的背影，轻声道：“这尚师徒果然厉害，今日虽退，明日必定还会再来，咱们得赶紧修补城墙，准备好明日的硬仗。”

尚师徒回到阵中，看着伤亡的士兵，脸色阴沉。魏文通收剑入鞘，沉声道：“今日没能破城，倒是让他们撑住了。”新文礼也闷声道：“都怪那热油和滚石，不然俺早冲上去了。”尚师徒摇了摇头，提炉枪往地上一拄：“今日虽未破城，但也摸清了他们的底细，明日调整战术，定能拿下金堤关。”

深秋的风依旧刮着，战场上的血迹很快被冻住，只剩下残破的盾牌和断裂的兵器散落在泥泞里，而此时，正有一个人蹑手蹑脚的从南阳城里溜出来，贼头贼脑的往隋军大营方向疾驰而去。预示着这场战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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