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骑士，无限序列 第45章 你们的眼界太窄了

指挥大厅内，死寂如冰冷的蛛网，缠绕着每一个人的心脏。

玛里苟斯疯狂的意念，与吉安娜凄惨的模样。如冰水般，将在座所有人浸透，只剩彻骨的寒意。

“铿。”

一声轻微的金属摩擦声，自阴影中响起。

墨月缓缓自角落的黑暗中走出，【灾变之刃】不知何时，已归于背后卡扣。他步履沉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刚才那足以令英雄胆寒的巨龙之怒，只是微不足道的背景杂音。

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地被吸引过去。

他俯下身，动作算不上温柔，将吉安娜拦腰抱起。

“卫兵！”他的声音不高，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打破了现场的凝滞。

“去找牧师！吉安娜女士需要紧急救治——要快！”

两名守在门外的卫兵闻声冲了进来，看到墨月怀中的吉安娜，上前小心接过，不敢有丝毫耽搁，转身便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后方牧师和圣骑士们组成的急救站，狂奔而去。

墨月目送他们离开，缓缓转身。头盔下的目光平静扫过弗丁，和三位仍处于震惊中的首领。

外面的厮杀声，似乎在这一刻重新涌入大厅，提醒着他们现实的残酷。

墨月开口，语气平稳听不出一丝波澜，仿佛刚才那惊悚的插曲从未发生。

“大领主，各位首领。”他的视线扫过瓦里安、萨尔和凯恩。

“天灾军团那永不停歇的潮水，一**冲击着我们的防线。它们的目的再明显不过——用无尽的亡灵消耗我们的有生力量，疲惫我们的精神，磨损我们的意志。”

“如您所述，每一位倒下的联军勇士，下一刻就会重新站起，成为巫妖王麾下冰冷的爪牙，将武器对准他们昔日的袍泽。我们……没有时间在这里犹豫或恐惧了。”

弗丁深吸一口气，试图从墨月那过分的冷静中找到支点。他看着墨月，沉声道：

“墨月下士，我知道你内心对巫妖王的愤恨比任何人都要炽烈，但是魔法之王……他的力量超乎想象，他的疯狂不容置疑！我们必须谨慎……”

“魔法之王？”墨月轻轻打断了弗丁的话语，平静的语调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弄？

“不不不，大领主，您太高看他了。他不过，是一条力量稍微强大些、陷入癫狂的大蜥蜴罢了。”

“？！”众人猛的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墨月，竟敢用蜥蜴这种词汇，来形容一位守护巨龙？

“你？！”人类将领忍不住出声，觉得墨月的话语太过狂妄。

墨月没有理会他，用那平淡却极具穿透力的声音说道：“如果他真的无所不能，当年爱侣陨落时，他为何不来拯救？”

“在她被死亡之力扭曲、奴役的漫长岁月中，他又在哪里？”

“偏偏等到她的灵魂印记彻底消散，才像个被抢了玩具的孩子一样，跳出来无能狂怒？”

一片寂静中，一名兽人将领，似乎被这新颖的角度带偏了，下意识的、带着粗豪和憨气喃喃接了一句：“是因为……愧疚吗？”

墨月转头，头盔微微偏向那名兽人，尽管看不到表情，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那目光仿佛在看一个……不可理喻的傻瓜。满脑袋的黑线几乎要实质化。

“你一个绿皮兽人，给老子整什么花活儿呢？”墨月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点情绪，那是毫不掩饰的无语。

“愧疚个鸡儿！”

斩钉截铁的否定，声音重新变得冷冽清晰：“是因为害怕。就算是疯子，它也会害怕。”

“或早或晚，但偏偏在联军几乎扫平了冰冠堡垒所有障碍，只剩一个巫妖王等着被讨伐的时候，它出现了。除了害怕，我想不出其他更合理的理由。”

他顿了顿，目光似乎穿透了指挥大厅的穹顶，望向了更深远的虚空。

“再者，同为守护巨龙，其他的龙族，难道会坐视玛里苟斯，如此肆无忌惮的介入‘凡人’的战争，彻底打破平衡吗？”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仿佛不是询问在场的人，而是同某个未知的存在喊话。

“如果他们不管，作为世界的守护者，无端对消灭天灾的联军出手，那它——就得付出应有的代价！”

墨月的语气变得无比锐利，甚至带上了冰冷的威胁：“攻陷冰冠堡垒之后，携胜利之威，调转兵锋，将偏执疯狂的蓝龙一族，彻底于艾泽拉斯抹去，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微微昂起头，平静道：

“我说的对吗？阿莱克丝塔萨女王？伊瑟拉女王？”

大厅内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弗丁、几位领袖和三位将领惊疑不定的环顾四周。

突然——

大厅中央，两点柔和却无比耀眼的光辉亮起。

生机勃勃、温暖如生命之火的红色光晕。

朦胧梦幻、深邃如翡翠梦境般的绿色光霞。

光芒中，两道雍容、强大、带着古老气息的身影缓缓浮现。

生命缚誓者，阿莱克丝塔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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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死亡骑士，无限序列请大家收藏：()死亡骑士，无限序列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梦境之母，伊瑟拉。

她们的真身并未降临，但即便是这投影，所带来的威压，也让凡人们感到呼吸急促。

她们的目光，齐齐落在了那个，一语道破她们存在的战士身上。

阿莱克丝塔萨的眼中充满了惊讶，与一丝不悦，她的声音温和却带着威严：

“凡人，你的话语大胆而危险。你是，在向守护巨龙宣战？无知且狂妄。”

伊瑟拉的目光则更加深邃，她仿佛看透了墨月的冷静外表，声音空灵而缥缈：

“你的内心被复仇的火焰填满，这火焰……很危险。它不仅会灼烧你的敌人，终有一天，也会伤害到、那些在乎你的人。”

墨月平静的看着两位龙族女王，对于她们的现身早有预料。无它，玛里苟斯现身，其他的巨龙不着急才奇怪。

面对伊瑟拉近乎预言般的告诫，沉默了片刻，头盔下传出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空洞：

“在乎的人么？”

轻声重复着，仿佛那是一个遥远而陌生的词汇。

“他们已经开启了下一段旅程。而我要做的，就是确保这条通往复仇终点的道路，再无障碍。无论那是巫妖王，还是一条……挡路的疯龙。”

“当这一切结束之后，我就可以……（后面的声音几不可闻）”

他的话语冷静得近乎残酷，那是一种将自身一切，都置于天平之上的决绝。

两位女王沉默的看着他，她们能感受到这个凡人体内，那蕴含的惊人力量，以及那比钢铁更坚硬、比寒冰更冷酷的意志。他——没有开玩笑！

良久，阿莱克丝塔萨，缓缓开口，目光自墨月身上移开，看向弗丁：

“玛里苟斯的痛苦我们感同身受，但他的疯狂会将整个蓝龙军团带入深渊，甚至威胁到艾泽拉斯。

”我们会尽力约束他，阻止他直接对联军出手。这是我们的承诺，也是我们的——责任。”

伊瑟拉轻轻点头：“凡人的命运，终究需要自己去争取。我们会牵制玛里苟斯，但冰封王座之上的终战，仍需你们的勇气与牺牲。”

光芒缓缓消散，两位女王的投影逐渐变淡。在彻底消失前，阿莱克丝塔萨深深看了墨月一眼，目光复杂难明。

当最后一点光辉散尽，指挥大厅内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又仿佛一切都不同了。

那令人窒息，对魔法之王的恐惧，已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点燃的决意，和熊熊燃烧的战火！

兽人将领猛地一捶胸膛，发出沉闷的响声，低吼道：“你说得对！不过是一条大点的蜥蜴！有什么可怕！”

人类将领也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锐利：“没错！我们的敌人只有一个！巫妖王！”

萨尔走上前，睿智的目光中，闪烁着理性的光芒：“墨月下士的分析虽然激进，但并非没有道理。玛里苟斯的威胁被两位女王阻挡，我们不能再犹豫了。”

他看向弗丁，重重地点了点头。

瓦里安·乌瑞恩国王一直沉默着，但他紧握萨拉迈恩的手，指节已然发白，眼中燃烧着，为同胞复仇和终结战争的强烈意志。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用行动表明了一切——向前迈出了一步，站在了最前方。

老练的凯恩·血蹄发出沉重的鼻息，巨大的图腾柱顿在地上：

“为了艾泽拉斯，为了牺牲的同胞。是时候了结这一切了。”

所有的目光，最终都汇聚到了大领主弗丁身上。

弗丁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位领袖，每一位将领，最后，老弗丁看了墨月一眼，那目光复杂无比，蕴含着审视、惊讶，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探究。

这个看似普通的下士，每一次出现，总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他的平静、他的乖张、甚至是他话语中，那份近乎冷酷的决断，都与他的身份和表现的种种，有些……微妙的错位。

但此刻，弗丁没有时间深究。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将所有的重担、所有的犹豫都随之吐出。

圣光在他眼中前所未有的炽亮，他举起了手中的【格罗萨格】，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甚至压过了门外的战火：

“集合所有精锐！突击队，马上开拔！”

剑尖直指沙盘上那高耸入云的冰封王座，声音如同雷霆：

“目标——冰封王座！为了艾泽拉斯！”

“为了艾泽拉斯！”众人齐声怒吼，战意冲天而起。

飞艇刺破冰冠堡垒之上的阴霾，甲板上，精锐林立，种族各异，却统一保持着沉默。

兽人粗重的呼吸凝成白雾。

血精灵周身萦绕的奥术微光稍稍暗淡。

人类圣骑士铠甲上圣辉流转。

暗夜精灵哨兵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就连被遗忘者眼中幽蓝的魂火，也比平日更为沉寂。

弗丁、萨尔、瓦里安、凯恩四位领袖站在船首，如同航船的撞角，破开前方愈发酷寒的罡风。

悲壮锋锐的气息，弥漫在飞艇上每一个角落，压得人喘不过气，却又让所有人的意志愈发凝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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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死亡骑士，无限序列请大家收藏：()死亡骑士，无限序列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墨月靠在船舷边，灾变之刃的剑柄，隔着肩甲传来冰冷的触感。

头盔下的目光扫过下方的城墙，以及那逐渐放大、扭曲而高耸的尖峰——冰封王座。他的内心，与外表的平静截然相反，思绪翻飞。

【自爆绵羊】、替换【霜之哀伤】…如何避开所有人的视线，尤其是巫妖王本人的感知。

阿尔萨斯的每一次挥砍角度，弗丁可能移动的方位，周围可能存在的障碍物…无数变量在他脑中构建、碰撞、推演、又推翻。

直到大脑传来一丝微不可察的疲惫，才猛地掐断了这无限延伸的思绪。

“计划再多，意外总会发生。”他在心底对自己说，如同严苛的教官，“大战前夕，切勿庸人自扰。”

缓缓的吸了一口冰冷彻骨、仿佛带着亡灵碎屑的空气，试图将一切杂念排出体外。保持平常心，才是胜利的最高法则。

就在他内心缓缓归于“平静”，将精神放松下来的刹那——

沉重的脚步声自身侧响起，停在他身边。

墨月没有转头，感知中已勾勒出来人的轮廓。是瓦里安·乌瑞恩，暴风城的国王，联盟的领袖。

瓦里安没有立刻说话，同样望着远方那狰狞的王座，目光沉凝如铁。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带着金石般的重量，穿透了引擎的轰鸣：

“你是个可敬的战士。”

头盔下的眉梢微微跳动一瞬。

瓦里安继续道，语气听不出太多情绪：“之前过往，一笔勾销。”

说完，抬起手，厚重的手甲拍在墨月肩甲上，发出“铿”的一声轻响。

“记得活着回来。”

没有多余的话，瓦里安说完便收回手，转身离开，走向船首的方向，留下一个坚毅而沉重的背影。

墨月：“…………”

整个人僵在船舷边，仿佛被那一下拍中了穴道。头盔下的表情，从最初的微怔，到错愕，最后彻底化为一片狰狞。

内心已是万马奔腾，疯狂骂娘中：

‘*&……%￥#@！！孙子！你他妈没事找事对吧？！啊？！’

‘战前！飞艇上！两百敢死队面前！你一个联盟领袖！跑来跟老子一个下士说这种话？！还拍肩膀？！’

‘这他娘的是碳基生物能干出来的事？！这flag给你立的！都要捅破艾泽拉斯的天际线了！’

‘活着回来？！经你这么一说老子还能活个锤子！死亡预告都没你这么下的！’

‘啊啊啊啊！混蛋！不就是当初捶晕了你那血精灵情人吗？！至于记仇到现在？！还用这种方式报复？！’

‘巴不得老子死是吧？！是吧？！你想得美！

‘乌瑞恩家的混蛋！老子@#￥%……&*！！！’

无数粗鄙之语和咆哮，在他心中疯狂刷屏，几乎要淹没那高达150点的精神海。

他感觉自己的额角在突突直跳，满脑袋黑线几乎要实质化，从头盔缝隙里溢出来。

但这一切惊涛骇浪，都被牢牢锁在那冰冷的头盔之下。

外表看去，他依旧是那个沉静、如同冰川的战士，甚至连靠着船舷的姿态，都没有改变一分一毫。

只有按在船舷上的、带着板甲手套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将那坚硬的金属扶手，捏出了几个细微的凹痕。

飞艇依旧在轰鸣前行，冰封王座的轮廓越来越清晰，森然的邪意几乎化为实质，扑面而来。

墨月缓缓松开了捏着栏杆的手，内心那疯狂的吐槽风暴，被强大的意志压下，碾碎，飘散在寒风中。

飞艇冲破浓云，冰封王座之上，那手持魔剑的身影，已隐约可见。

终章之战，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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