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的晨光刚漫过祖田的麦浪,将麦穗镀上一层金辉,交流站门口就被喧闹声围得水泄不通。十几个年轻村民挤在老周的屋前,七嘴八舌地拍着门板,为首的阿牛攥着张皱巴巴的草图,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那是007传给西西的现代城市示意图,如今在年轻人手里传得卷了边,画中的高楼、汽车和飞机,成了所有人朝思暮想的向往。
“周爷爷,您开门啊!半激活都成功了,再试一次怕啥?”阿牛的声音穿透门板,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俺就想看看能在天上飞的机器,想知道现代的麦子是不是用铁牛种的,就算只能待一天,俺也心甘情愿!”
屋内,老周抱着装有铜片的紫檀木盒,后背紧紧靠着墙角,眉头皱成了打了结的麻绳。木盒上雕刻的“守护”二字,仿佛都在发烫。“吴军师早有吩咐,要先等‘能量补充加速法’的结果!激活通道伤了地脉,泉水变浑、麦子枯死,咱们连饭都吃不上,还谈啥去现代?”
“可咱们等不起啊!”人群里的后生狗剩急得直跺脚,裤脚的泥点都震落下来,“谁知道那法子要研究到猴年马月?万一现代的通道突然断了,咱们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争执声像滚雷般炸开,很快吸引了全村人围观。支持“即刻激活通道”的年轻人聚在屋前,个个眼里冒着火;坚持“先守梁山”的老人们则堵在路口,手里的锄头、扁担横在身前,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王大爷气得山羊胡乱颤,举起烟袋锅子往地上一磕:“你们这群毛头小子,忘了去年旱灾时,咱们是怎么靠泉眼水救命的?忘了黑风帮来抢粮时,是林冲将军带着人拼命的?现在日子刚安稳,就想着往外跑,梁山要是没了,你们去哪归乡?”
“王大爷,俺们不是要丢了梁山!”阿牛急忙往前凑了两步,草图被风吹得哗哗响,“俺们是去学本事的!把现代的好东西学回来,让梁山的麦子产量翻番,让泉眼的水流更稳,这有错吗?”
“说得比唱的还好听!”一直沉默的张大爷突然开口,他拄着拐杖,走到年轻人队伍里,“俺活了七十年,土都埋到脖子了,就想看看外面的世界长啥样。地脉耗点能咋了?只要能去现代走一遭,就算减点产,值了!”
张大爷的话像颗火星,瞬间点燃了矛盾。年轻人纷纷附和,老人们气得脸色铁青,双方推推搡搡,眼看就要动手。就在这时,吴用带着林冲匆匆赶来,身后还跟着抱着监测仪的西西。“都住手!”吴用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扫过眼前剑拔弩张的场面,心里咯噔一下——“归乡”的诱惑与“坚守”的责任,已在村民间划下了一道深沟,而这道沟,很可能成为外部势力趁虚而入的突破口。
“大家冷静下来,听我说。”吴用走到人群中央,目光缓缓扫过每个人,“‘归家路’是咱们所有人的心愿,我比谁都想让大家得偿所愿。但梁山是咱们的根,根不能断。现代的李教授说了,‘能量补充加速法’再有五天就能出最终数据,到时候咱们根据数据,制定最安全的激活方案,既不损伤地脉,又能让大家踏上通道,好不好?”
年轻人们虽不情愿,但看着吴用坚定的眼神,再想想平日里他对梁山的付出,还是渐渐松了手。阿牛把草图叠好塞进怀里,闷声说:“俺信军师一次,但五天后要是没结果,俺们还来找您。”
人群渐渐散去,没人注意到,村口那棵老槐树下,一个穿着粗布短褂、戴着草帽的陌生人悄悄转身,快步钻进了山道的密林——他帽檐下的脸上,藏着与黑风衣人同款的冷笑,正是黑风衣派来的探子,专门挑拨村民矛盾,伺机盗取铜片。
谣言像疯长的野草,不到半天就传遍了整个梁山。“听说了吗?吴用不想让咱们去现代,是怕咱们学了本事,就不听他指挥了!”“铜片里藏着能让人长生的宝贝,他想自己独吞!”“地脉根本不会受损,是吴用和现代串通好,骗咱们放弃归乡路!”
这些话像毒刺,扎进了村民心里。原本中立的村民开始动摇,不少人跑到交流站门口徘徊,眼神里满是怀疑。阿牛的娘拎着一篮刚蒸好的窝头,找到吴用时,眼圈都红了:“军师,外面的闲话太难听了。俺家阿牛这两天茶饭不思,天天蹲在英烈碑前,说要是再不让他去现代,他就自己带着铜片去激活通道。”
吴用又气又急,他知道这是黑风衣人的阴谋,可没有真凭实据,根本无法彻底打消村民的疑虑。更让他揪心的是,傍晚时分,现代实验室传来紧急消息——007通过远程监测发现,无名峰附近的能量波动异常剧烈,很可能是黑风衣人在布置“能量干扰装置”,准备在村民混乱时,破坏地脉节点,趁机偷走铜片。
“情况比咱们想的还要危急。”吴用连夜召集林冲、武松和老周开会,交流站的油灯被风吹得微微晃动,映得众人脸色凝重,“内部有谣言挑拨,人心涣散;外部有敌人虎视眈眈,伺机而动。要是处理不好,别说‘归家路’了,整个梁山都可能陷入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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