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的晨雾浓得能拧出水来,沾在英烈碑的青石板上,凝成细密的露珠。吴用披着粗布短褂,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照片——那是无名山石碑的纹路特写,此刻正与碑底的纹路反复比对。老周、李小铁站在他身后,交流站的便携屏幕架在石台上,007的脸在屏幕里亮着,眼底满是期待。
这方英烈碑是梁山的根。碑身饱经风雨,刻着百余位守护梁山的英烈名字,有的字迹被岁月磨平,只留下浅浅的凹痕,却依旧透着凛然正气。自从无名山发现带脉纹的石碑,吴用就总觉得不对劲——密钥若是藏在禁地,为何不直接刻在一处?直到昨夜梦见祖辈说“守护的线索,都在守护的地方”,他才猛然想起这方家门口的石碑。
“007同志,你看碑座这圈纹路。”吴用弯腰,手指顺着碑底一道蜿蜒的纹路划过,“和无名山石碑的符号乍看不一样,实则是同一脉的路子,只是这里的更规整,像是被人刻意打磨过。之前咱们盯着远的,倒把近的线索漏了。”
屏幕那头的007立刻调出无名山石碑的高清照片,启动比对程序。屏幕上的两道纹路开始自动重叠,奇迹发生了——英烈碑的纹路像缺了口的圆环,无名山石碑的符号恰好能补上缺口,只是圆环正中央,还空着一个指甲盖大小的中心点。“吴军师,是关联的!但缺了核心,得找东西补上!”
老周蹲下身,掌心贴在碑底的纹路处,粗糙的手指轻轻摩挲。忽然,他眼睛一亮:“有震动!是地脉的动静!俺小时候听俺爷说,这碑底下通着梁山的主脉,每年清明祭拜时,碑身都会暖乎乎的,像是英烈们在应承咱的祭拜。”他抬头看向吴用,“会不会‘祭拜’就是钥匙?”
吴用沉吟片刻,目光扫过碑前的香炉——那是祖辈传下来的青铜炉,炉壁上刻着“守护”二字。三天后就是梁山的“英烈祭”,这是每年最隆重的仪式,村民们会带着自家最金贵的东西来祭拜。“或许不是祭拜本身,是祭拜时的‘心意’。”他缓缓开口,“对英烈的敬、对梁山的守,这些情感说不定能激活纹路。”
消息传到村里,家家户户都动了起来。张婆婆把攒了半年的蜜糖拿出来,和面做祭祀的糕点,每一块都用木模印上“守护”二字,说要让英烈们尝到“甜滋味”;李老铁翻出祖传的铁剑,那是他爷爷守山时用的,剑鞘上的锈迹被他用细砂纸磨得锃亮,说要献给英烈“壮声势”;孩子们也跟着忙,用彩纸折了一串又一串纸鹤,挂在碑旁的古柏上。
英烈祭当天,天刚蒙蒙亮,英烈碑前就排起了长队。宋江穿着一身素色长袍,林冲腰佩长枪,两人站在最前,身后是扛着祭品的村民——阿牛扛着半袋新麦,王师傅捧着一对新烧的陶碗,连平日里最调皮的娃,都规规矩矩地捧着纸鹤,小脸绷得紧紧的。
现代实验室里,李教授和007盯着监测屏幕,设备的探头早已通过时空通道送到梁山,贴在英烈碑的背面。“能量基线稳定,就等情感能量触发了。”007调整着仪器参数,指尖有些发颤——这是解开时空图秘密的关键一步,成败在此一举。
仪式开始,宋江从香炉里取出三支香,点燃后对着英烈碑深深三鞠躬,香烟袅袅升起,混着晨雾飘向远方。“历代英烈在上,”他的声音沉稳有力,“昔年你们以血肉守梁山,今日我等承先辈之志,既要学新技兴梁山,更要护根基传子孙。今遇时空之秘,特来祭拜,求先辈指引密钥所在,护我梁山周全!”
话音落下,他将香插入香炉,村民们依次上前。阿牛把新麦倒在碑前的石台上,轻声说:“英烈们尝尝,这是用新播种器种的麦,长得好着哩”;王师傅把陶碗放在麦堆旁,“这碗是俺新烧的,刻着梁山的麦浪,你们看着舒心”;孩子们踮起脚,把纸鹤挂在柏树枝上,“英烈爷爷,纸鹤带你们看新梁山”。
当张婆婆捧着一盘“守护”糕点走过来时,人群突然安静下来。老人颤巍巍地弯腰,将糕点轻轻放在石台上,嘴里喃喃着:“英烈们,这是俺的心意,守着梁山,日子才踏实。”就在她的手指触碰到石台的瞬间,英烈碑突然发出一阵温润的暖意,像冬日里的暖阳。
“有反应!”老周猛地站起来,指着碑底的纹路。原本暗淡的纹路,此刻正顺着地脉的方向,亮起淡淡的金光,像一条苏醒的金龙。现代实验室里,监测设备的警报声突然响起,能量曲线从基线猛地飙升,峰值恰好与时空图上标注的“密钥频率”完全吻合。
“是情感能量!”007激动地拍着桌子,“村民们的守护之心,正在激活地脉能量,纹路在补全中心点!”屏幕上,英烈碑的金色纹路逐渐闭合,原本空缺的中心点,正随着村民们的祭拜,慢慢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轮廓——那是“守护”二字的雏形,和张婆婆糕点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李小铁看得眼睛都直了,伸手想去碰,却被林冲一把拉住。“别碰,这是能量凝聚的,碰了就散了。”林冲的目光紧紧盯着金色符号,他想起自己在演武场说的“拒同化”,想起吴用定的融合准则,这些不都是“守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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