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演武场的晨雾浓得像化不开的墨,枪尖刺破雾气时,带起“咻”的一声轻响。林冲握着丈八蛇矛,已在场上站了半个时辰,枪杆上的汗渍被晨露打湿,泛着冷光。他的招式沉稳健硕,一招“白蛇吐信”刺出,矛尖精准点在丈外的木桩上,木屑簌簌落下,可眉头却始终拧着。
近来巡查山寨,他心里的疙瘩越来越大。村头的老陶窑熄了火,王师傅的孙子整天抱着现代的塑料玩具;祠堂旁的织布机蒙了尘,阿牛的娘说“现代T恤软和,不用再费劲织布”;甚至有年轻人提议,把演武场改成“现代广场”,说“练枪不如学现代健身操”。
“林教头,您也觉得不对劲吧?”巡逻兵小李凑过来,手里的塑料水壶晃出清脆的水声。这水壶是现代送来的,轻便不漏水,可小李腰间的牛皮水囊却不见了——那是他爹传下来的,上面还绣着李家的家训。“他们说陶壶易摔、布衫磨皮肤,要把老物件都扔了。”
林冲收了矛,指腹摩挲着矛杆上的防滑纹路——这是他亲手刻的,比现代的防滑胶更合手。“好用不代表要连根拔。”他声音低沉,“你爹的水囊能装酒能盛水,摔了能补;塑料壶坏了就成了废料,哪有咱们的老物件有筋骨?”小李低头看着水壶,脸慢慢红了。
吃过早饭,林冲径直去了交流站。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吵吵嚷嚷。几个穿现代T恤的年轻人围着老周,唾沫星子横飞:“老周叔,快跟现代要电视机!他们说一按开关就能看画,比听评书有意思多了!”“还要请现代老师来,教咱们说‘普通话’,以后不说梁山话了!”
“胡闹!”老周急得拍桌子,“咱们的方言是祖祖辈辈传的,里面都是梁山的味道;评书是张老先生说的,比‘会动的画’暖人心。拆了织布机,村里的妇女干啥?停了陶窑,王师傅的手艺传给谁?”可年轻人根本不听,还在七嘴八舌地起哄。
“都静一静。”林冲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不大却带着威慑力。他身着墨色劲装,腰间佩着祖传的玉佩,一步步走进来。原本喧闹的交流站瞬间安静,年轻人下意识地往后退,没人敢直视他的眼睛——这是梁山教头的威严,也是对传统的敬畏。
林冲走到桌前,拿起一个缺了口的陶碗。碗底刻着“梁山”二字,是王师傅的手艺,边缘的裂痕还是他小时候摔的,母亲用铜钉补好,至今还能用。“这碗陪了我三十年,盛过粥、装过药,摔了三次都没扔。现代的塑料碗轻便,可坏了就只能扔,有啥温度?”
“可现代的东西就是好啊!”穿T恤的年轻人梗着脖子反驳,“T恤比粗布衫舒服,塑料壶比陶壶轻便,学现代的有啥不好?”“好的要学,但不能丢了自己。”林冲指着他的T恤,“这衣服能穿,但你娘织的粗布小褂,针脚里都是她的心意,能丢吗?”
他又看向众人:“新播种器能让麦田丰收,新水管能让灌溉省力,这些是现代帮咱们的好东西,该学。可学新技不是要把梁山变成‘翻版现代’。咱们的陶窑、织布机、方言、枪法,都是梁山的根。根没了,咱们还算什么梁山人?”
这话像重锤敲在众人心上。阿牛的娘摸了摸身上的T恤,想起自己织了半辈子的布,那些染布的草木灰味道、织布机的“咔嗒”声,突然变得清晰。“林教头说得对,”她红着眼圈说,“我明天就把织布机擦干净,给孩子们织件粗布小褂,夏天穿凉快。”
老周松了口气,拉着林冲坐下:“您来得太及时了!这些天我嘴皮子都磨破了,他们就是听不进去。您这几句话,比我说一百句都管用。”林冲摇摇头:“不是我说话管用,是他们心里都记着梁山的好,只是被新鲜东西迷了眼。”
当天下午,林冲就去了聚义厅。宋江正和吴用看着现代传来的“村庄改造计划”,图纸上把梁山的木房都改成了砖房,连祠堂的飞檐都要换成“现代风格”。“公明哥哥,学究先生,这样不行。”林冲把巡查的见闻一五一十地说了,语气带着焦急。
宋江叹了口气,指着图纸:“我也觉得不妥。祠堂旁的老槐树,是建山寨时种的,见证了咱们梁山的起落,怎么能说砍就砍?可现代说砖房结实,能防风雨,也是为咱们好。”吴用摸着胡须:“问题出在‘度’上,咱们没守住底线,才让大家盲目跟风。”
“所以我提议,定几条‘融合底线’。”林冲坐直身体,眼神坚定,“第一,传统技艺不能丢,打铁、制陶、织布这些手艺,要找人传承;第二,老物件、老建筑不能动,祠堂、老槐树、陶窑,都是梁山的魂;第三,梁山的规矩不能改,方言、仪式、枪法,要一代代传下去。”
吴用眼睛一亮:“林教头说得在理。咱们可以和现代商量,搞个《古今融合准则》,把这些底线写清楚。现代的技术要适配梁山,不能强行推广;咱们的传统要保护,也不能故步自封。这样才能‘取长补短’,而不是‘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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