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集末日 第3153章 神圣圆桌领域（四十九）

——？？？——

皮力温山洞，阿库娅的菜园。

“嗯？珀伽索斯？”

那蔚蓝长发宛如爱琴海波涛的女神微微转身，将湛蓝如晴空的目光投向自己刚刚降落的天马伙伴，她的发丝与裙摆之间，以彩色珍珠与淡红珊瑚打造的精巧饰品叮当作响：

“这孩子是你从哪叼来的？”

“咴咴——”金翼缠绕风雷的天马低头放下口中叼着的“战利品”，发出得意的嘶鸣。

那是一条如普通人手臂般粗，身长超过常人身高的白蛇，它的外皮细腻洁白如同精美的大理石，一双竖瞳则如红宝石般赤红，此时正因畏惧而盘成一团，显得十分小巧。

“啊，原来如此，”阿库娅确信般地点点头，抬手指向那条白蛇：“就是你趁珀伽索斯沐浴时偷吃它的不死药？赔钱。”

“噗噜？”天马打出个充满疑惑的响鼻。

白蛇看上去变得更加紧张，盘成一团的身躯几乎要打结。

“不对吗？”水之女神疑惑地偏偏头，然后一拍手：“啊，那就是来报恩的，某人采药的时候从恶毒的捕蛇者那里救了它？”

“……”珀伽索斯翻着白眼，拒绝回应。

“好，你的名字就叫‘白素贞’啦，”阿库娅自顾自地对白蛇说道：“给我变！”

“不准变！”随着不和女神气急败坏的怒吼，一只碧绿有条纹的瓜被远远抛来，而后被珀伽索斯一摆头精准地接住。

天马瞥一眼正满脸愠怒走过来，银发白裙的厄里斯，抬起蹄子打破那绿瓜，低下头开始啃食其中的红色瓜瓤。

“嗯？怎么了吗？”阿库娅不解地看着她：“阿斯克勒庇俄斯是医生，医生有个蛇妖老婆很正常。”

“虽然我已经说腻了，但还是要再说一遍——‘真不知你是真傻还是假傻’，”纷争女神横了她一眼：“我问你，如果你在凡间看到一头正在把美丽的公主从她的护卫身边引走的健壮公牛，敢对它说‘给我变’吗？”

“不啊，那明显是宙斯吧？”阿库娅瞪大眼睛，连连摇头。

“如果你哪天不再将那个名字挂在嘴边，我才信你对奥林匹斯诸神有所忌惮，”即便早已习惯阿库娅的做派，厄里斯还是下意识地望向天空，然后才道：“同样的道理，你面前的也并非一条蛇。”

“啊？”阿库娅花了一点时间理解这番话，然后将清澈的目光转向那条白蛇：“原来你是宙斯？！”

“……”厄里斯狠狠捂脸。

“咴咴~”珀伽索斯一边吃瓜一边发出嘲笑般的嘶鸣。

而作为谈论焦点的白蛇，此时正匍匐在地面上瑟瑟发抖。

“天父不会看这里，不必担心祂的神罚，”纷争女神轻叹一声，放下手，将冰冷的目光投向白蛇：“现在，说出你的来意，‘抚慰女神’”

——

片刻后，厄里斯的居所。

始作俑者珀伽索斯留在一层的临时马棚里吃瓜，阿库娅和厄里斯则将那位白蛇形态的“女神”带至二层不曾履行职责的“卧室”。“所以说，你得知自己未来会同鸟嘴医生结婚的‘预言’，于是想来看看未来的丈夫？”阿库娅捋了下自己湛蓝的发丝：“但如果他是个很恶劣的人呢？就像……伊阿宋那样？”

“如果让阿斯克勒庇俄斯听到，你可有得苦头吃。”厄里斯瞥她一眼。

“哈哈，我不吃。”

“【无论如何，我会接受。】”白蛇发出一阵混杂着蛇类嘶嘶声，声音柔和，但语气仿佛始终在畏惧着什么般的年轻女声。

“呵，又一个困于那愚蠢预言的囚徒，”厄里斯的声音转冷，仿佛雪山之颠的寒风：“既然如此，你便等着命运之丝将你未来的丈夫推到你面前即可，何须特意离开神域造访此地？”

“【不行，预言中，他死后成为星座，才同我见面，】”白蛇昂起头：“【我希望，他活着。】”

“唔……”上一句才说对方遵从命运的厄里斯一时陷入沉默。

“但你能做什么？”阿库娅朝屋顶指了指：“那预言我们也清楚，你应该知道他是被宙斯用雷劈死的吧？”

“【……】”白蛇微微瑟缩一下，然后才道：“【我是‘抚慰’女神，可以消除痛苦，给予心灵慰藉。】”

“哎？这好像和只管治病救人，完全不管患者会不会痛苦的鸟嘴医生很配啊。”阿库娅眨着眼。

“但那并不会治愈实际受到的伤病，”厄里斯再次接话，：“单凭你自己，绝无可能将他从死亡的命运旋涡中拖离。”

“【我可以，让他不必体会，死亡，】”抚慰女神语气坚定地答道：“【只需——】”

“只需你燃烧自己的神躯，将‘抚慰’的神权尽数释放？那确实可以让他继续‘活着’，”纷争女神打断道：“但之后又如何？你可知那样会导致你永远以这条蛇的姿态存在？”

“【我知道，我愿意。】”白蛇形态的抚慰女神毫不停顿地回答。

“……”厄里斯沉默片刻，冰川般的脸上忽然显露出一丝仿佛春日花朵绽放的微笑，然后将目光转向阿库娅：“目前可以确信，这姑娘既不是天父派来的，也不曾引来祂的注视——动手吧。”

“嗯哼，厄里斯太多疑啦，宙斯对这里没兴趣的，”阿库娅从虚空中摸出一柄顶端开着粉嫩花朵的手杖，朝盘在床边的白蛇一指：“给我变~”

哗啦啦……

伴着微弱的，仿佛夜晚和缓波涛般的水流声响起，白蛇的躯体开始发光并逐渐膨胀变形，最终化作一个披着小小希腊风罩袍，皮肤白皙，黑发黑眼，看上去大约七八岁的小女孩。

“啊……啊？”小小的抚慰女神惊讶地抬起手，试着抓握了一下小拳头。

“阿斯克勒庇俄斯非常讨厌神灵、神谕和预言，你就算救下他的命也不会得到一张好脸，”厄里斯朝她指指：“但若是用化身从小陪伴建立感情，等以后他后悔也来不及了——至于现在，你需要一个名字。”

“厄庇俄涅(Epione)？”女孩试着说道。

“给化身起和本体同样的名字是生怕天父无法发现吗？”厄里斯否决。

“白素贞！”阿库娅举手并二次提议。

“不行，那是什么怪名字。”纷争女神再次否决。

“哼，那就叫‘小白’好了，大名等她以后自己想。”

? ?蛇夫座……所以阿斯克勒庇俄斯又称希腊许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