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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世烬,彼岸诏 第99章 辞府远行 孤舟入江南

作者:蓝祺枔 分类:玄幻奇幻 更新时间:2025-12-10 07:16:47 来源:全本小说网

惊蛰过后的京城,檐角还挂着残雪融化的冰棱,乾王府的观星台却已没了那日仪式的狼藉。卫峥让人将碎裂的紫檀法坛拆去,只留下汉白玉栏杆上淡淡的血痕,像一道刻进骨血的印记。乾珘每日清晨都会来这里站半个时辰,不是练他往日娴熟的流云剑法,而是闭目盘坐,循着玄机子所授的“清心诀”吐纳调息。

他的指尖搭在膝头,腕间包扎的纱布早已拆下,只留下一道浅淡的疤痕。内力在经脉中流转时,仍有滞涩之感,像是被细密的蛛网缠绕,可心口那股魂灵撕裂般的剧痛,却在每日三次的养魂草汤药与清心诀的双重滋养下,渐渐化作了绵长的钝痛。玄机子说,这是魂体在自行修复,就像苗疆山林里被雷劈过的古树,只要根系未断,总有抽枝发芽的一日。

“王爷,晨露重,您身子还虚,仔细着凉。”秦忠的声音从阶梯口传来,老管家捧着一件素色锦袍,脚步放得极轻,仿佛怕惊扰了这晨间的宁静。他跟在乾珘身边三十年,从乾珘还是个束发少年时就伺候左右,见过他初入朝堂的意气风发,见过他平定边疆的铁血凛冽,却从未见过他这般沉静的模样——往日那双总是含着锋芒的眸子,如今闭着眼,长睫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竟有了几分江南水墨画的温润。

乾珘缓缓睁开眼,接过锦袍披在肩上。锦袍是秦忠连夜改的,褪去了往日的暗纹蟒绣,只在衣襟内侧绣了一朵极小的彼岸花,线色是极淡的银灰,不仔细看几乎察觉不到。“秦忠,”他开口,声音比往日低沉许多,带着刚吐纳完的平稳,“笔墨备好了吗?”

“备好了,就在书房。”秦忠的声音顿了顿,终究还是忍不住问,“王爷当真要写那份辞呈?您可知这一辞,就等于断了朝堂路?当年您为了护住月苗寨的消息,在金銮殿上硬抗陛下的诘问,连贬三级都没皱过眉,如今……”

“当年是为了权。”乾珘打断他,转身朝着书房走去,青石板路上的露水打湿了他的靴底,“如今是为了人。”

书房里,狼毫笔悬在宣纸上,墨汁是新研的,带着松烟的清香。乾珘盯着那张铺展开的素笺,迟迟没有下笔。宣纸上空无一字,他的脑海里却翻涌着过往——十五岁那年,他第一次随父皇狩猎,一箭射穿两只奔鹿,父皇抚着他的头说“吾儿有大将之风”;二十岁,他挂帅出征,平定漠北叛乱,班师回朝时,街道两旁全是跪拜的百姓,呼声震彻云霄;二十四岁,他领兵围困月苗寨,站在寨门外,看着云岫穿着圣女的红衣从寨中走出,眼神里的决绝像一把淬了冰的刀……

那些曾经让他引以为傲的功绩,如今想来,都成了压在心头的巨石。尤其是月苗寨破寨那夜,火光染红了天际,他在乱军中看到云岫倒在祭坛上,手中还紧攥着那方绣了一半的彼岸花手帕,帕角沾着他的血——那是他前一日视察阵地时,被流矢划伤手指,无意间落在她竹楼里的。

“魂光互映,本源为引。”他轻声念出当年仪式上的咒文,指尖微微颤抖。玄机子说,他与云岫的魂脉本就因同心蛊相连,他强行撕开魂路,不仅伤了自己,更惊扰了云岫转世的魂灵。阿蘅那双空洞的眼睛,一遍遍在他脑海中浮现,像一根细针,扎得他心口发疼。

狼毫终于落下,墨汁在宣纸上晕开,第一个字是“臣”。辞呈的措辞极是恳切,没有提月苗寨,没有提同心蛊,只说自己“身染沉疴,夜不能寐,魂不守舍”,恐误了朝堂大事,恳请陛下恩准辞官,前往江南静养。他写得极慢,一笔一划都透着决绝,仿佛要将过往的功过荣辱,都刻进这张薄纸里。

卫峥站在书房外,看着窗纸上乾珘伏案的身影,手中握着的剑鞘都被攥得发烫。他刚从城外的训练营回来,带来了四名死士的名单——这四人都是当年跟着乾珘平定漠北的旧部,后来因伤退役,被乾珘安置在城外,如今听说王爷要远行,二话不说就赶了回来。

“卫统领,”秦忠端着一碗汤药从回廊走来,压低了声音,“王爷这心思,怕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了。咱们能做的,就是把后事安排妥当,别让他在江南有后顾之忧。”

卫峥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书房的方向,眼神复杂。他跟着乾珘这么多年,早已将他视作信仰。当年乾珘执意要培育同心蛊,他虽不解却也全力配合;如今乾珘要放弃一切去江南赎罪,他能做的,依旧是追随。“王府的护卫我已经安排好了,留下的都是忠心耿耿的老人,宗室那边派来的接管人,我也打过招呼了,不会为难秦管家。”

辞呈递上去的第三日,宫里来了旨意。不是皇帝的批复,而是宣乾珘即刻入宫面圣。秦忠捧着圣旨的手都在抖,卫峥则握紧了腰间的佩剑,生怕宫里有什么变故。乾珘却异常平静,换上一身素色朝服,连冠冕都未戴,只束了一根玉簪,便跟着传旨的太监出了府。

养心殿内,檀香袅袅。皇帝坐在龙椅上,手中捏着乾珘的辞呈,眉头紧锁。他比乾珘年长十岁,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既是君臣,亦是兄弟。“阿珘,你老实告诉朕,这辞呈上的‘沉疴’,到底是身体的病,还是心里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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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十世烬,彼岸诏请大家收藏:()十世烬,彼岸诏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乾珘跪在殿中,背脊挺直:“回陛下,身心皆病。”

“身心皆病?”皇帝将辞呈扔在御案上,声音提高了几分,“当年你被毒箭射穿肺腑,躺在床上三个月,都没说过一句要辞官的话。如今只是偶感风寒,就要撂挑子?你可知朝中多少人盯着你的位置?你这一退,朕的左膀右臂就没了!”

乾珘没有抬头,声音依旧平静:“陛下身边人才济济,臣早已是朽木一根。当年臣平定漠北,是为了保家卫国;如今臣请辞,是为了偿还旧债。这债若不还,臣日夜难安,终究会误了陛下的大事。”

皇帝沉默了。他盯着乾珘的背影,想起了三年前月苗寨之事。当年乾珘以“苗寨私藏凶蛊”为由出兵,事后却只上报了“平定叛乱”,对寨中圣女的下落绝口不提。他虽有疑虑,却因乾珘的功绩而未曾深究。如今想来,那所谓的“旧债”,恐怕与月苗寨脱不了干系。

“你要去江南?”皇帝的声音缓和了几分,“朕准你辞官,但有一个条件——每隔三个月,必须给朕写一封书信,报个平安。江南水患频发,地方官若是有异动,你也得暗中帮朕盯着。”

乾珘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没想到皇帝会如此轻易地答应,更没想到会交给自己这样的差事。

“你别以为朕是放你去逍遥。”皇帝叹了口气,“你是朕最信任的人,江南是朝廷的赋税重地,交给别人朕不放心。你在江南静养的同时,就当帮朕看着点地方。若是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朕给你的兵符还在,随时可以调动江南的驻军。”

乾珘叩首在地:“臣,谢陛下恩典。”

从宫里出来时,天色已经暗了。玄机子不知何时站在王府门口的老槐树下,手里拿着一个罗盘,罗盘的指针正对着乾珘的方向微微转动。“王爷,陛下准了?”

“准了。”乾珘点了点头,看着玄机子,“道长要与我同行?”

“老夫当年欠纳兰圣女一个人情。”玄机子收起罗盘,“她当年封印凶蛊时,曾托我照看她的转世,如今你要去江南,老夫自然要跟着。况且,你的魂伤还未痊愈,路上若有变故,老夫也好有个照应。”

接下来的几日,王府里一片忙碌。乾珘遣散了大部分仆从,给每人都发了足够的盘缠和安家费。那些跟着他多年的老仆,一个个哭得撕心裂肺,尤其是负责打理他书房的张妈,从他束发时就伺候他笔墨,如今要分别,几乎哭晕过去。

“张妈,”乾珘亲自扶她起来,递上一个沉甸甸的钱袋,“你儿子在苏州府当差,我已经写信给他了,你拿着这笔钱去投奔他,以后就别再回来了。”

张妈接过钱袋,哽咽着说:“王爷,您在江南要是缺人伺候,一定要派人来接老奴……老奴还想给您磨墨铺纸。”

乾珘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苦涩:“会的。”

卫峥则在忙着准备行装。他没有带太多的金银珠宝,只装了足够的干粮、伤药,还有乾珘常用的那把玄铁剑。四名死士也都换上了普通的布衣,乔装成商队的护卫,随时准备出发。

出发前一夜,乾珘去了密室。密室里的月苗寨泥土已经有些干裂,当年云岫留下的那株干枯的彼岸花,依旧插在角落里的陶罐里。他走到陶罐前,轻轻抚摸着花瓣,仿佛又闻到了苗疆彼岸花田的香气。

“云岫,我要去江南找你了。”他轻声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这一次,我不会再逼你,不会再让你受委屈。如果你不愿意认我,我就一直守在你身边,直到你愿意原谅我的那一天。”

他从怀中拿出那个银质蛊盒,打开盖子,同心蛊已经恢复了不少生气,黑色的身体上泛着淡淡的红光。他割开手指,滴了一滴精血进去,看着蛊虫兴奋地扭动,眼中满是温柔。“你要帮我找到她,好不好?”

走出密室时,秦忠正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个紫檀木盒子。“王爷,这是老奴给您准备的东西,您带上吧。”

乾珘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叠银票,还有一块令牌——那是乾王府的令牌,凭此令牌,在大江南北的乾记分号都能支取钱财,调动人手。“秦忠,王府的开销……”

“王爷放心,”秦忠打断他,“王府的产业每年都有盈利,足够支撑开销。这些钱您拿着,在江南用钱的地方多,别委屈了自己。”

乾珘看着秦忠,这位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老管家,头发已经全白了,背也有些驼了,却依旧像一座山一样,为他撑起后方的一切。他鼻子一酸,上前抱了抱秦忠:“秦叔,辛苦你了。”

秦忠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老泪纵横:“王爷,您一定要平安回来……老奴还等着给您办喜事呢。”

出发的那天清晨,京城下着蒙蒙细雨。天还没亮,王府的后门就停着一辆不起眼的乌篷船,船家是卫峥提前安排好的,常年往返于京城和江南,为人可靠。乾珘穿着一身青布长衫,戴着一顶斗笠,掩去了容貌。玄机子、卫峥和四名死士也都乔装成商人的模样,跟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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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十世烬,彼岸诏请大家收藏:()十世烬,彼岸诏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秦忠站在后门的台阶上,手里拿着一盏灯笼,灯笼的光映着他苍老的脸。“王爷,一路保重!”

乾珘回头,对着秦忠拱了拱手,没有说话。他怕一开口,就会泄露自己的情绪。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衫,冰冷刺骨,却让他的头脑更加清醒。他转身踏上乌篷船,船家轻轻一点竹篙,船身缓缓驶离岸边,朝着城外的运河而去。

船行平稳,乾珘坐在船舱里,看着窗外的景色渐渐后退。京城的城墙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晨雾中。玄机子坐在他对面,煮着一壶热茶,茶香袅袅。“王爷,你可知月苗寨的圣女,为何代代都要守护彼岸花?”

乾珘愣了一下,摇了摇头。他当年只知道云岫是月苗寨的圣女,却从未深究过圣女的职责。

“彼岸花,在苗疆被称为‘魂归花’。”玄机子倒了一杯茶,递给乾珘,“月苗寨的祖先认为,彼岸花是连接阳间与阴间的纽带,圣女的职责,就是通过彼岸花,引导寨中逝去的魂灵安息。纳兰圣女当年,不仅要引导魂灵,还要守护寨中的凶蛊——那凶蛊是苗疆百年前的一位妖人所炼,以人魂为食,若是出世,必将为祸人间。”

乾珘握着茶杯的手猛地一紧,茶水溅了出来。他终于明白,当年云岫为何会选择献祭自己——她不是被他逼死的,而是为了封印凶蛊,为了守护更多的人。

“当年你围困月苗寨,纳兰圣女本可以用凶蛊逼退你的军队。”玄机子继续说道,“可她没有,因为她知道,一旦凶蛊出世,受苦的只会是无辜百姓。她选择献祭自己,用自己的魂灵封印凶蛊,这是她的宿命,也是她的慈悲。”

乾珘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滴在茶杯里,与茶水融为一体。他想起当年破寨后,在祭坛上看到的那一幕——云岫躺在血泊中,嘴角带着一丝微笑,仿佛完成了某种神圣的使命。他当时以为那是嘲讽,如今才明白,那是释然。

“我是不是很可笑?”乾珘自嘲地笑了笑,“我以为自己是在平定叛乱,以为自己是正义的,却没想到,我才是那个最残忍的人。我毁了她的家园,逼死了她,如今还要打扰她的转世。”

“你不可笑,你只是执念太深。”玄机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纳兰圣女当年献祭前,曾对我说过一句话——‘若有来世,我希望他能放下执念,好好活着’。她从来没有恨过你,她只是希望你能明白,有些东西,不是靠强取豪夺就能得到的。”

船行至运河与黄河的交汇处时,遇到了一艘商船。商船的船主是个江南商人,带着一船的丝绸要去京城贩卖。卫峥担心有危险,便让死士们提高警惕。乾珘却主动邀请船主上船喝茶,与他闲聊江南的风土人情。

“公子是要去江南做生意?”船主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满脸堆笑,“江南好啊,尤其是苏州府的栖水镇,山清水秀,人杰地灵。那里有一位盲女医,医术高明得很,我去年在那里得了一场重病,就是她治好的,分文未取。”

乾珘的心脏猛地一跳,连忙问道:“船主说的盲女医,是不是姓陈?”

“对对对,就是陈姑娘,名叫阿蘅。”船主点了点头,“那姑娘虽然眼睛看不见,可心却亮得很。镇上的人都很尊敬她,谁家有个头疼脑热的,都去找她。”

乾珘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能想象到阿蘅在栖水镇行医的场景——穿着洗得发白的布裙,握着竹杖,温柔地为病人诊脉,就像当年的云岫在苗疆为寨民治病一样。

与商船分别后,船行的速度快了许多。进入江南地界后,景色渐渐变得秀丽起来。河道纵横,小桥流水,白墙黛瓦的房屋依水而建,岸边的柳树抽出了新芽,随风轻轻摇曳。空气也变得湿润起来,带着泥土和水藻的气息,与北方的干燥凛冽截然不同。

乾珘每日都会站在船头,任由江南的细雨打湿他的衣衫。他看着两岸的景色,脑海中交替浮现着云岫和阿蘅的身影。他想起当年在苗疆,云岫带着他去采摘草药,教他辨认哪些草药能止血,哪些草药能解毒;想起她在竹楼前唱苗歌,歌声清脆动听,像山涧的泉水;想起她为他包扎伤口时,指尖的温柔触感……

这些回忆,曾经是他心中的痛,如今却成了他前进的动力。他知道,自己欠云岫的,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偿还的。他要在江南,用自己的余生,守护着阿蘅,弥补当年的过错。

这日傍晚,船行至一处渡口,准备停靠歇息。渡口旁有一家小小的客栈,卫峥去安排住宿,乾珘则带着同心蛊,独自一人在渡口散步。渡口上有许多挑着担子的小贩,叫卖着江南的特色小吃,还有一些渔妇在河边洗衣,笑声清脆。

突然,他手中的蛊盒微微发热,同心蛊在里面兴奋地扭动起来。他心中一动,连忙朝着发热的方向望去,只见渡口的另一端,一个穿着浅蓝色布裙的女子,正牵着一个小女孩的手,慢慢走来。女子手中握着一根竹杖,正是他在仪式中看到的阿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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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十世烬,彼岸诏请大家收藏:()十世烬,彼岸诏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乾珘的心脏狂跳起来,他下意识地想要上前,却被玄机子拉住了。“王爷,不可操之过急。”玄机子的声音压低了几分,“你看她身边的小女孩,那是她救治的病人家属,若是你贸然上前,只会吓到她。”

乾珘停下脚步,远远地看着阿蘅。她正温柔地对小女孩说着什么,小女孩点了点头,跑向不远处的渔船。阿蘅则转过身,用竹杖探路,慢慢朝着客栈的方向走来。她的侧脸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温柔,与记忆中的云岫渐渐重合。

“她的眼睛,是因为魂体受损才看不见的吗?”乾珘轻声问道,声音带着一丝心疼。

“是。”玄机子点了点头,“她当年献祭魂灵,魂魄本应消散,却因为你的执念而强行进入轮回,魂体受损严重,所以生来便双目失明。这是对你的警示,也是她的劫数。”

乾珘看着阿蘅的身影走进客栈,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既想立刻冲到她面前,告诉她自己是谁,向她忏悔;又怕吓到她,打破她平静的生活。玄机子说得对,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强求,他要给她足够的时间和空间。

回到客栈时,卫峥已经安排好了房间。他看到乾珘的神情,便知道他遇到了阿蘅。“王爷,属下已经打听清楚了,陈姑娘是来渡口为一位渔妇诊病的,今晚应该会在这家客栈歇息。”

乾珘点了点头:“别去打扰她。我们明日一早出发,先去栖水镇安顿下来。”

当晚,乾珘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同心蛊在蛊盒里轻轻跳动,与他的心跳渐渐同步。他知道,这是他与阿蘅之间的羁绊,是跨越生死的联系。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阿蘅温柔的笑容,心中暗暗发誓:云岫,这一次,我一定会好好守护你,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乾珘就带着众人离开了客栈。他没有去见阿蘅,只是在客栈的桌子上留下了一包养魂草和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养魂草,煎水服,可安神”。他希望这份小小的心意,能帮到阿蘅,也希望这是他赎罪之路的开始。

船继续朝着栖水镇行驶,江南的烟雨越来越浓,像一层薄薄的纱,笼罩着整个水乡。乾珘站在船头,手中握着那方绣着彼岸花的手帕,眼神坚定。他知道,栖水镇离他越来越近,阿蘅离他越来越近,而他的赎罪之路,也将在这个烟雨朦胧的江南水乡,正式拉开序幕。

途中,他们经过一座石桥,桥上有许多卖花的小贩,叫卖着江南的栀子花。乾珘停下船,买了一束栀子花,放在船舱里。栀子花的香气清新淡雅,让他想起了云岫当年在竹楼前种的栀子花,每到花开的季节,整个竹楼都弥漫着花香。

“王爷,栖水镇快到了。”卫峥的声音从船头传来。

乾珘站起身,朝着前方望去。只见远处的河道旁,一座小小的古镇渐渐清晰起来,青瓦白墙,石桥如虹,镇口的牌坊上写着“栖水镇”三个大字。他的心跳在不自觉地加快,一种莫名的紧张与期待萦绕在心头。

船靠岸时,镇口的集市已经热闹起来。挑着担子的小贩、牵着孩子的妇人、摇着蒲扇的老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平和的笑容。乾珘下了船,漫步在湿滑的青石板路上,心中充满了感慨。这个宁静的小镇,就是云岫转世生活的地方,也是他赎罪的地方。

卫峥已经提前在镇上租好了一处宅院,就在陈氏医馆的不远处。宅院不大,却很雅致,院子里种着一棵老槐树,树下有一张石桌,适合平日里喝茶看书。乾珘很满意这个地方,他可以默默地守护着阿蘅,不打扰她的生活。

安顿下来后,乾珘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陈氏医馆附近的一家药材铺,买了许多稀有的草药,托药材铺的老板转交给阿蘅。他没有留下自己的名字,只是告诉老板,这些草药是一位“京城来的商人”送的,希望能帮到陈姑娘。

接下来的几日,乾珘每天都会去陈氏医馆附近的茶馆坐一会儿,远远地看着阿蘅为病人诊脉。他看到她耐心地听病人诉说病情,看到她温柔地安慰哭闹的孩子,看到她用竹杖小心翼翼地为老人引路。每一个画面,都让他心中的愧疚更深,也让他更加坚定了守护她的决心。

玄机子则每日在镇上四处游走,偶尔会去陈氏医馆为阿蘅“指点”医术。他没有告诉阿蘅自己的身份,只是以一个云游道士的名义,与她探讨草药的药性。阿蘅聪慧过人,一点就通,很快就与玄机子成了忘年交。

这日,乾珘正在茶馆喝茶,突然看到医馆里来了几个凶神恶煞的汉子,为首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自称是镇上的恶霸,要阿蘅交出“秘方”。阿蘅虽然害怕,却依旧挺直了背脊,说自己没有什么秘方。

乾珘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刚要起身,就看到卫峥已经悄悄走了过去。卫峥没有暴露身份,只是用一招擒拿术,就将那个胖子制服了。胖子的手下见状,吓得四散而逃。卫峥警告了胖子几句,让他以后不要再找阿蘅的麻烦,然后便悄悄退了回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十世烬,彼岸诏请大家收藏:()十世烬,彼岸诏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阿蘅虽然看不见,但也知道是有人帮了她。她对着卫峥离开的方向,微微躬身:“多谢壮士相助。”

乾珘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自己的赎罪之路,不仅仅是道歉和忏悔,更是要用行动,为阿蘅撑起一片宁静的天空。他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热茶,眼神温柔而坚定。

江南的烟雨依旧缠绵,栖水镇的青石板路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陈氏医馆的门敞开着,阳光透过窗棂洒在阿蘅的脸上,让她看起来格外温柔。乾珘知道,他与阿蘅的故事,才刚刚开始。虽然前路依旧漫长,但他相信,只要他用真心去守护,用行动去弥补,总有一天,阿蘅会原谅他,会记起他们之间的过往,会和他重新在一起。

而这一切,都只是开始。属于乾珘和阿蘅的故事,将在这个烟雨朦胧的江南水乡,慢慢展开,书写一段跨越生死的深情与救赎。他会在这里,陪着阿蘅看江南的日出日落,陪着她经历四季的更迭,用自己的余生,去偿还当年欠下的债,去守护那份失而复得的爱情。

夜色渐浓,乾珘回到宅院。院子里的老槐树下,玄机子正坐在石桌旁煮茶。“王爷,今日之事,你都看到了。”玄机子递给乾珘一杯茶,“纳兰圣女的转世,虽身处凡尘,却依旧保持着当年的善良与坚韧。你能做的,就是在她需要的时候,默默伸出援手,而不是强行闯入她的生活。”

乾珘接过茶杯,点了点头:“道长放心,我明白。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强求,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她。”

玄机子笑了笑:“这就对了。顺其自然,静待花开,这才是最好的方式。”

乾珘看着院子里的月光,月光洒在石桌上,映出他的身影。他知道,自己的赎罪之路还很长,但他不会放弃。因为他知道,云岫在等着他,等着他用真心去温暖她,等着他用行动去弥补当年的过错。而江南的烟雨,也会见证这段跨越生死的爱情,见证他的赎罪与重生。

次日,乾珘乔装成一位药材商人,走进了陈氏医馆。他没有直接表明身份,只是以购买草药为由,与阿蘅攀谈起来。阿蘅的声音温柔,对草药的了解也极为深厚,两人聊得十分投机。乾珘看着她空洞却纯净的眼睛,心中充满了心疼与愧疚。他知道,这是他赎罪之路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他会用自己的耐心和真心,一点点融化阿蘅心中的坚冰,一点点弥补当年的过错,直到她愿意原谅他的那一天。

江南的烟雨依旧在下,栖水镇的青石板路上,留下了乾珘的足迹。他的赎罪之路,就在这个宁静的江南水乡,正式开始了。而属于他和阿蘅的故事,也将在这烟雨朦胧中,翻开新的一页,书写一段跨越生死的深情与救赎。

日子一天天过去,乾珘每天都会以药材商人的身份,去陈氏医馆与阿蘅聊上几句。他会带来一些稀有的草药,告诉她这些草药的药性和用法;他会听她讲述镇上的趣事,分享她行医的心得。阿蘅虽然看不见,但她能感觉到乾珘的善良与真诚,对他渐渐放下了戒心。

这日,乾珘带来了一株罕见的“还魂草”,这是他特意让卫峥从苗疆带来的。“陈姑娘,这株还魂草能活血化瘀,对跌打损伤有奇效,你可以收下,或许能帮到镇上的人。”

阿蘅接过还魂草,指尖轻轻抚摸着叶片,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乾先生,真是太感谢你了。镇上的渔民经常会受伤,这株还魂草正好能派上用场。”

乾珘看着她的笑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他正在一点点走进阿蘅的生活,一点点弥补当年的过错。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鼓起勇气,告诉阿蘅自己的身份,请求她的原谅。

而这一天,不会太远了。江南的烟雨依旧缠绵,栖水镇的阳光依旧温暖,属于乾珘和阿蘅的故事,正在这个宁静的水乡,慢慢展开,书写着一段跨越生死的深情与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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