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她,她又怎么会在这里?那个男人呢?南安不敢多想。
可这个思绪一旦有了苗头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像长满春天的草,多大的火都烧不完,拼命的一茬一茬向外冒。
南安想起了那个她尽力挣开的梦,她想起了她们的八年,她想起了祁乐。
她还是认为,除了生离死别没有什么东西能把她们分开。
她还是不信,那个眼底装着星星,笑起来像太阳的女孩会变心。
于是她开始害怕,害怕祁乐是真的出事了。
她记起在医院遇到的祁乐,也许不是因为怀孕,才一个月也不用产检。
她又记起祁乐的父母均是因为癌症去世,而癌症是有几率遗传的。
想到这里她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全身的汗毛都颤栗起来,一时间如芒在背。
可明明数年的体检报告都表明祁乐只是胃有点不好,不是什么大事,自己明明也已经很小心了,所以怎么会呢?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她心里不信,但不好的思绪还是疯了一样上涌,她像只身一人掉进了大海里,被前赴后继的浪花淹到窒息。
可又为什么呢?为什么偏偏是祁乐?为什么偏偏是她的祁乐
可凭什么呢?不都说苦尽甘来吗?她们才刚幸福不久,上天就收回了这份恩赐。
可现在又是为什么呢?
可是她们又偏偏相见在那个医院,这座大桥。
都说造化弄人,此刻南安才切实的感受到。
两串交迭在一起的脚印就预示着她们必然还会有交迭的生命轨迹。
一个从桥头到桥尾一个从桥尾到桥头,就注定了她们必然错过。
……
次日清晨南安来到了江边,坐在长椅上看着天,许是太阳见她日日来太烦今天就没出来,迎接她的是一场大雪。
从黑夜到黑夜,身上的衣服却从黑色到白色,她没来。
南安一连等了两天她都没来。
她不想自己发现吧?可为何又要她们偏偏遇见?明明就已撞见又该如何装作视而不见?
第三天南安突然想到了她们大学的住处,乘车过去,一口气冲到六楼,一步三阶。
站到门前,她打开手机看网上的招租信息,622已经被租出去了。
南安想都没想就敲了门,无人回应。
她在赌,赌她们的缘分未尽。
赌上天一定是要自己再陪她最后一程。
气喘嘘嘘的扶着门蹲下,心跳如擂鼓。
她怕开门的真的是她,更怕开门的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