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打扫卫生吧。”
南安今天就想搬进来,这可是个大工程,而且现在时间也不早了,祁乐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打破这份静谧。
于是两人开始分工合作,南安负责把行李箱里的东西安置到这个家里。
祁乐负责扫地,拖地,擦门窗灶台。
别问为什么祁乐的任务比南安重这么多,问就是南安不争气,做不好这些事。
毕竟大小姐长这么大几乎都没有自己做过家务,连在国外生活的那三年都是经常请家政来打扫的。
南安把主卧的床铺铺好,衣服放进衣柜,再把洗漱品护肤品归位,最后把碗筷放到厨房,就去帮祁乐了。
大小姐虽然没实力,但是大小姐爱祁乐,她不想祁乐太累,即使做不好,她也很努力的和祁乐一起做。
跟着祁乐一起拖地扫地,一起擦窗户灶台,洗新碗筷。
虽然很累,但是她们都很开心。
看着这个家在自己手里一点点变干净,她突然就懂了祁乐之前说的劳动不是偿还的话。
是真的,原来劳动不是只能得到累,还会获得精神上的满足。
南安觉得自己对家的定义有深了一点,不仅仅是可以住的地方,也不仅仅是有祁乐的地方,应该是她们共同维护的地方,应该是有爱的地方。
对了,是爱,而不是任何东西。
南安又想起十八岁以前那个自己拼命维护的“家”
比起“家”
可能称为“生意场”
更为贴切。
她的父母是甲乙方,因为利益和种种不可抗的组合在一起,而南安就是合同。
那个位置不可能产生爱的,母亲喜欢女人,父亲喜欢男人,他们都不可能爱上彼此,更不可能爱上她。
而她这份“合同”
都是父母通过非法手段获得的,并为她冠以对方的姓“南”
“安”
像是签名画押,自此合同生效。
一份为期十八年的合同,两个家族的利益,背后动辄上百亿的利益,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拿这件事开玩笑,他们都小心翼翼的维护着这份平静。
直到她成年以后合同失效,双方都受益皆大欢喜,他们都迫不及待的奔向自己的幸福,只留下南安一人怔愣在原地。
她永远记得那天,高考结束,她的父母请她吃了一顿饭,没有人关心她考的好不好,累不累,包括她自己。
安盛风举起酒杯,对她说:“南南,恭喜你高考结束,人生又进入了新的阶段。”
南安拿起酒杯和自己父亲碰了一个,抿了一口杯子里的红酒,很苦很苦,苦的她想掉眼泪,可她忍住了。
南予橖给她切好一份牛排,推到她面前,她说,“安安,这家牛排的味道很不错,尝尝。”
南安笑着点头,说了一句,“谢谢。”
插起一块牛排嚼了几口,发现好柴,根本嚼不烂,于是她直接咽了下去,刮的她嗓子疼。
后来她没再说过一句话,只是喝着红酒,吃着牛排,看着她的父母互诉衷肠,清数这些年来的不容易,最后他们都喝多了。
分别的时候安盛风拍拍南安和南予橖的肩,乐呵呵的说:“以后我们各自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