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行保一死,燕军群龙无首,乱了分寸,被楚军杀的溃不成军。
楚军破了安庆后,趁势接连攻克了十数座城池。
裴弄忽然想起已经关了好几天的田荣,问道:“殿下,田荣该如何处置?”
当日田荣被张行保砍下一条手臂,流了这么多血,竟也没死。
他们这几天忙的晕头转向,差点忘了此人的存在。
田荣通敌叛变,致使临安等城落入敌手,如此重罪,必不能轻易放过。
裴弄心想怎么着也得将此人大卸八块。
楚容却忽然道:“勒死。”
“勒死?”
裴弄诧异道,他顺从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当晚田荣便死了牢狱之中,随他一块叛变的白云军旧部也被陈实毫不留情的杀了。
陈实心地善良,但在大是大非面前并不会犯糊涂,饶是那些人求他顾念旧情,陈实也未动摇过分毫。
楚军攻破安庆的消息如很快传到谢玄耳中,听到楚容众目睽睽之下一箭射杀了张行保,城池尽失。
他眉头一紧,当即命燕雪深领十几万大军赶往青州。
听闻燕军将至的消息,楚军也马不停蹄的准备迎战。
两方都憋着一股气,想要将对方置于死地。
他们在雁丘对峙数月,也未能分出个胜负。
这仗从盛夏打到深秋,时间长了,连吹过的风都带着一股铁锈般的血腥气息。
谢玄像是和楚容犟上一样,也不管齐军如今,专门缠着楚军不放。
自从楚容在白马岭将潭天望打的大败,燕营中一众将领便视他如洪水猛兽,每日都聚在一起商量对策,可都商量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们须得尽快找出打败楚军的办法,不然实在耗不下去了。
近年北燕经历了接二连三的战争,国力损耗巨大,又毫无喘息之机。
打仗最重要的便是钱粮,他们日日在这耗着,哪样东西不要钱?
如今国库空虚,饶是兵部的人日日去闹,户部也吐不出钱来。
贺兰旭为了前线生计,加了两成赋税,便引得民生哀怨,最后只得改为一成。
若不是他在豪绅富商间周旋,哄着他们捐了些款,这仗真不一定能打下去。
楚容那边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士卒疲敝,粮草紧缺。
裴弄说姓谢的就是一条疯狗,逮谁咬谁,现在咬上他们了,怎么都不肯松口。
谢玄不撤兵,楚容也分不出兵力来去干其他,只能陪燕军日日耗着。
双方都在硬撑,谁也愿退兵撤离,如今就看谁先撑不住了。
这日,裴弄来找楚容,说要带人去截燕军的粮草。
“我观察了大半个月,把他们的路线都摸的清清楚楚。”
裴弄道,“若能成功,不仅能让谢玄吃亏,还能给军中减轻一些负担。”
楚容看他如此胸有成竹的模样,也就应允了:“万事小心。”
“放心吧,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