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花殿到底寒气重,楚容着了凉,回去很快就病了。
若不是送饭的小太监及时发现,指不定要烧成什么样呢。
谢玄说他要是出了事没人侍寝,派李福泉去太医院请了位太医。
章淼看着昏睡的楚容,汗颜道:“皇上,微臣曾说过,楚大人先前被寒气伤了身体,体质孱弱,轻易不能着凉。”
谢玄想起那日在拾花殿疯狂的举动,青着脸道:“朕就问你现在怎么办?”
“虽有些棘手,但微臣定全力诊治。”
章淼惶恐道。
他边说边偷瞄谢玄的脸色,自从苏木走后,他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每次兰池宫来传太医,都得抽签决定谁去承担皇上的怒火。
好在谢玄这次并没怎么大动肝火,只疲惫的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他看着楚容安静的睡颜,终是动了一丝恻隐之心,将小新子等人又调回兰池宫照顾楚容。
只是这次他长了教训,若没有必要,不允许任何人和楚容说一句闲话。
这个人本事大的很,苏木,王新,甚至是燕雪深,都上赶着帮他说话做事。
谢玄脸色冰冷,他以前从未意识到楚容蛊惑人心的手段竟这么厉害。
两个人闭口不提那日拾花殿发生的事,彷佛谢玄从未酒后失态,楚容那时流露的温柔也只是个错觉。
兰池宫平静的表面下依旧流动着剑拔弩张的暗流。
谢玄只要有空就会过来,他脾气越发差劲,经常一言不合就摔东西,楚容的脸色也一天比一天冷。
两人大多时候相对无言,谢玄心里的气没消,张口便能气的楚容脸色发白,小新子提心吊胆,总觉得陛下少来几次,大人的病能好的快些。
谢玄顾忌着楚容尚在病中,有时也想好好说话,可一想到他做的那些事就会气的牙痒痒,还没来及思考话已到了嘴边:“别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少在这装可怜博同情。
你见过哪个奴才跟你一样,还要人伺候的?等你病好了,这些人全部都要撤走!”
楚容冷声道:“我没求你叫他们照顾我。”
谢玄怒火中烧,他竟然还不领情!
“楚容,你惹怒了朕,对你有什么好处?”
正说着,小新子捧着药进来,谢玄高声道:“王新,把药倒了。
去问问太医院有没有治吃里扒外的药?朕看这个药倒挺适合他喝。”
小新子捧着药,进退两难,如今屋内只有他们三人,他下意识向楚容投去求救的目光。
这一幕刚好落在谢玄眼中。
他火气更盛,质问道:“你看他干嘛?!”
小新子慌忙低下头去,谢玄站起身狠狠瞪了楚容一眼,不知道楚容平日是如何收买人心,引得王新一个小太监与他如此亲近。
谢玄居高临下的看着抖成筛子的太监:“他如今都自身难保,还能管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