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医生,我太喜欢给你打下手了。
你看你这卫生搞的,都不需要我再忙活了。”
午后,姜然序给诊室上上下下又过了一道消毒水。
护士倪姐反而成了闲人,倚在门旁看他忙活。
姜然序离开原单位是为了跟博导混,倪姐则是为了躲避副院长前夫。
她前夫的婚姻贯彻了医生的传统美德,即一婚找大学同学,二婚找护士,三婚找医药代表。
倪姐不幸只轮上对方的二婚。
倪姐前几年闹离婚耗费太多心力,今年终于看开了,开始进修医学在职研究生。
最近年底了,上下班只要有空就在备战期末考试。
姜然序也明白她的意思,所以有意放水:
“还是需要的。
下午你帮我把这些器械送消毒中心去,探针什么的记得多过几遍震荡机。
除此之外没别的安排了,活动有其他助手负责,你可以早点回去复习。”
“放心吧。
我还不了解你吗?你最在乎无菌环境了,我肯定把器械洗得干干净净再走。”
倪姐笑嘻嘻地应下来,又盯了一会他擦桌台的动静,“但今天上午就没来患者,消毒水一定要喷那么多次吗?我觉得你的诊室已经很干净了,放在整个医院都能评上文明卫生奖。”
桌台刚擦完一半,姜然序有些突兀地停顿下动作,将手中的湿纸巾扔进了医疗垃圾箱里。
他意识到自己又有点犯病的趋势。
所以绝不能继续擦下去,也不能再关注那半边没有消毒水痕迹的干燥桌面,否则脑海里就要沸腾起各种关于病菌的强迫念头。
好在这会前台把倪姐叫走了。
折转回来时,倪姐面上多了几分探究的暧昧:“哎,你那个二十多岁的老客户来找你了。
他怎么又来了?不是昨天才拆完智齿线吗?”
“孟惟深?”
“除了他还有谁呢。
你的客户群体平均年龄都没超过十岁,就他严重拉高了平均水平。”
“他想做隐形矫正,大概要找我聊正畸方案吧。
但别让他做了,没那个做的必要。”
“有钱不赚,是什么来着?”
提及此事,姜然序又有点火大。
他勉强维持着面色平静,“我没明白,到底哪一步有问题?现在他非觉得我想给他推销贵价项目。
我又不是销售。”
倪姐用过来人的语气说:“问题就在于,干我们这行的,最忌讳的就是爱上客人。”
姜然序冷笑道:“爱上院长就不忌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