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吗?”
孟惟深重燃一丝希冀。
“但前提是你不能同意离婚。”
Asher翻起手机通讯录,再度强调,“我手头从没出过闹离婚的前例,你们也不准离婚听到了吗?我不准你们给我的婚介事业添上污点。”
孟惟深险些点头,可身边阴风阵阵,他不敢随意动弹了。
李应悬冷不丁插话:“不对吧Wesley,你说过你已经下定决心离婚了。
如果你还要跟这人继续纠缠,就别来找我了。”
“啊,嗯,这个这个,走一步看一步吧。”
孟惟深用尽毕生情商和演技,堪堪糊弄过去,“A老师,你打算怎么办?”
“简单,我有办法。
……先管好你的律师不准举报我的视频!”
这两人即使面对面坐着,也绝不会直接对话,有事都得抓孟惟深当媒介。
孟惟深沦为夹心饼干,挤得喘不过气:“李律,你看看可以,不要举报。”
李应悬面色结冰:“视频里有一些很关键的信息,我必须了解清楚。
你还是先管好你的男媒婆吧。”
Asher将手机屏幕朝上,放在桌面正中间,按下免提键。
嘟——嘟——嘟——枯燥的待机铃声往返于孟惟深的耳畔,接着响起机器女声,提示该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在姜然序失踪的这几日里,孟惟深已听过无数遍循环的待机铃声。
他胃里阵阵收缩起来,涌出生理性的排斥。
今天,姜然序打破了这轮循环。
姜然序的声音隔着听筒传来,显得尤为嘶哑,几乎要被店内嘈杂的噪音淹没:
“怎么了。”
Asher面不改色:“姜然序,我不管你在干什么,你赶紧过来找我。”
“到底怎么了,有事说事。”
“什么怎么了,你怎么坐得住的?你知不知道直男跟他的律师偷偷好上了?还好我跟他俩的单位隔得近,我刚在楼下的Wagas吃饭,亲眼看见他俩坐大腿呢。
你赶紧过来商量对策,定个抓小三的方案。
一小时以后酒吧见。”
Asher吐完这通鬼话的最后一个音节,也不给对方反应时间,随即按下挂断键。
——
根据Asher的旨意,孟惟深藏进酒吧空荡无人的更衣室里,占领最里侧的长椅。
这间封闭的屋子不过十来平米,墙边的暖气片却堪比一轮盛夏的太阳,热量都够煎鸡蛋的。
他脱了羽绒外套和卫衣,只剩一件贴身的薄T恤,仍觉得浑身燥热。
燥热令等待时间越发难熬,去吧台点一杯冰生啤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持续发酵。
他刚拎着卫衣起身,便听见门外极轻的脚步声。
时隔一周,姜然序重新出现在他面前。
除开身形瘦削几分,完好无损。
甚至头发长得更长了些,发尾快要扎到下眼睫里,导致眼底阴影愈发浓厚,占去半张脸的分量。
孟惟深大抵情绪失衡了,这会还能笑得出来:“这招真有用啊。
一提抓小三你就出现了,也太积极了吧。”
姜然序在沉默中迫近,居高临下,还未触碰到他,投下的影子已禁锢住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