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之错在低估了沈江月的心计和手段,错在将自己的筹码压在旁人身上,错在她自以为是的以为别人会义无反顾的帮自己。
可是真的是没有人愿意帮自己吗?
孟之脑海中闪过一个身影。
当锦帝生气要拿茶杯砸自己的时候,晏箫怎么那么巧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虽然他说是提醒锦帝不要动怒,可是提醒用得着从位置上起身还站这么靠前吗?
这人总不可能是特意来替自己挨砸的吧。
当她想到晏箫的时候,觉得一定是自己脑子抽抽了。
对啊,晏箫今晚跟着来容恩宫究竟想要干什么?总不会是来看沈江月笑话的吧……
莫非他早就知道了沈江月的计划然后特意过来拆穿的?
不对啊,晏箫明明都没说过几句话,而且沈江月的计划是六皇子拆穿的。
而且孙昭也是孟之跟李德顺提议过后被请来的,也是锦帝让他进去检查的。
而晏箫除了替自己挨了一下砸,然后提醒锦帝处置说谎的宫女之外什么都没干,怪了,这几件事都跟孟之有关。
完了,该不会晏箫这魔头真是冲着自己来的吧。
孟之猛地睁开眼,应当是晏箫怕自己出事没人给他做辟邪荷包吧。
孟之将自己的思绪生生给拉了回来,越复盘越觉着今晚的一切好像都是被人给安排好了似的,有太多戏剧性的巧合了。
孟之打了个寒颤,脑子一团乱。
孟之长舒一口气看这前方继续往回走。
不远处一个身影闪过,拐进了前方的一个路口。
只见那人身穿着太监服,身材高大,跟别的太监很不一样。
可孟之就只见过一个这样的太监——今晚跟在六皇子身后的太监。
这人看着鬼鬼祟祟的,行为很是可疑。
孟之小跑跟上前去瞧,可到了那路口,孟之往里面探头去看,只见刚才那人的太监服被扔在不远处的地上,而人却不见了踪影。
附近再没有其他人,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和雪花落在地上的细细声响。
孟之觉得后背发凉,怪瘆人的。
孟之打了个冷颤便小跑着回去了。
除夕宫宴上沈江月出事整个宫里已经人尽皆知,李嬷嬷自然也听说了,她早早地将其他舞女都赶进屋里睡觉去,自己一直守在云韶署门口等孟之回来。
眼看雪越下越大,给地面渐渐铺上了一层白色绒毯。
李嬷嬷伸出手搓了搓朝手心里哈着热气然后将两只手揣进另一只手的袖子里放在身前。
孟之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视野中,李嬷嬷朝她走了两步,朝她挥了挥手。
孟之看到李嬷嬷一直在门外等着自己,连忙小跑着迎了上去。
她的脸已经被冻的冰凉,头发上落得雪花也慢慢融化,润雪细无声,孟之表层的头发竟有些湿润。
“你怎么才回来?”
李嬷嬷拉着孟之的手往自己屋里去,她提前燃起了煤炭。
孟之小跑着让自己身上暖一点。
“好冷啊,好冷啊……”
孟之没有回答李嬷嬷的话,只对着李嬷嬷笑了笑然后拉着李嬷嬷的胳膊进屋。
打开屋门,扑面而来的热气暖了孟之全身,她连忙搬个小凳子围坐在碳盆旁边烤火。
“离远些,看把衣服给点着。”
李嬷嬷去给孟之准备汤婆子。
“好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