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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耍赖!”
与应抹开脸上的水珠,湿透的薄衫紧贴肌肤,勾勒出少女纤细玲珑的轮廓,水珠顺着她精致的锁骨滑落。
“是你叫我追你的。”
哪吒的声音带着水汽的凉意,目光在她被水浸透的衣衫上飞快掠过,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他将那空荡荡的竹篮轻轻扣在她湿漉漉的发顶,水珠顺着竹篾的缝隙蜿蜒滴落,在她小巧的鼻尖聚成晶莹欲坠的一点。
少年别过脸去,湿透的薄薄红衣紧贴在他年轻紧实的躯体上,勾勒出紧绷流畅的肩背线条,水珠沿着他利落的下颌线滚落。
与应透过竹篮交错的缝隙看他,见他耳垂红得剔透,忍不住伸出微凉的指尖,轻轻戳了戳那滚烫的耳垂:“这么听话呀?让追就真跳下来了?”
“胡说什么!”
哪吒转回头瞪她。
竹篮被他突然的动作带得歪斜,露出了少女含笑的眉眼。
那双平日里清浅的眸子此刻被水光浸润,潋滟着春水般的波光,一滴水珠正从她浓密的睫毛上滚落,沿着脸颊,滑向白皙的颈项。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那滴水珠滑落的轨迹,最终定格在她颈间。
那里失去了往生绫的遮掩,一圈繁复的金色咒文毫无保留地显露在莹白的肌肤上,在水光的折射下若隐若现。
像一道古老神秘的枷锁,又似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痕,烙印在她最脆弱的地方。
哪吒瞬间想起了初遇那日。
她也是这样浑身湿透,站在莲池边,却不是嬉闹,而是被他用冰冷的火尖枪指着咽喉,满身戒备疏离。
如今溪水潺潺,笑语晏晏。
他指尖悬停在那道触目惊心的金色咒文上方,竟有些不敢触碰,仿佛那是什么易碎的禁忌。
与应似有所觉,一把抓住他悬在半空的手腕,有些紧张:“别看。”
冰凉的溪水从两人交握的指缝间不断滴落,哪吒反手更紧地握住她微凉的手,将人往岸边带:“谁要看了。”
语气依旧凶巴巴,动作却带着前所未有的轻柔与小心。
上岸时,状况百出。
她荷绿色的裙摆不知何时,竟紧紧缠绕在了哪吒腰间那条扯断的玉带残扣上。
两人手忙脚乱地去解那湿透纠缠的布料,反倒在水草和湿滑中把死结系得更紧。
“麻烦死了。”
哪吒耐心告罄,指尖运起法力,干脆利落地将那截缠绕的裙摆边缘割断,“赔我。”
他拎着那截湿漉漉的荷绿布条,挑眉看她。
与应凑近,鼻尖几乎要贴上他的下颌,湿发间清甜的莲香混合着樱桃的气息拂过他的唇畔:“堂堂哪吒三太子,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小气了?一条玉带也要人赔?”
呼吸间的温热甜香瞬间将少年笼罩。
哪吒整个人僵在原地,连脖颈都漫上了绯色,耳尖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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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你。”
与应赤足踩在溪边一块光滑的青石上,拧着湿透的裙角,水珠滴滴答答落下,在石面晕开深色痕迹,“樱桃全喂了鱼虾了。”
哪吒蹲在一旁的石头上,正用火尖枪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火力,烘烤着她那件藕粉色的外衫。
闻言抬起头,发梢还滴着水珠,脸上却带着得逞的笑意:“谁让你跑?”
“谁让你追?”
与应瞪他。
“谁让你喊别人‘师兄’?”
哪吒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