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拜一个活着的人,画面着实诡异。
但谡深是避不开的。
因为邀请他的人是柳大将军的次女,柳夕阮。
谡王亲口说了,墨旗氏族的角旗是他带出皇城的,是他借给泷亲王吓退敌军的。
柳绯君根本理都不理。
俑官们没有办法,只好继续扣押着。
但是柳二小姐来了,柳夕阮自己跟父亲交待了,是经她手,给了谡王的。
这就成了家族内部矛盾。
柳绯君摆了摆手,对他来说,亲王亲自回城解释这件事,脸面摊足了。
至于祖制之类的东西,打从心底里他是头一个想要推翻的人,有祖制禁锢着,连他也不好大手大脚,什么事都非要拖着谡王那只傀儡作挡箭牌。
偏偏谡王越大还越不好操控,竟然敢有了脾气起来。
说起这头忍不住又开始暗自埋怨女儿,早早的嫁过去,最好再生个崽。
那以后谡国不就是他们柳家的了?还在这里硬拖,要拖出个鬼哦。
柳二小姐开了口,柳将军说不计较了。
又有谡王亲命佐证,俑官不好继续为难泷亲王,这就把人放出了诰典祠。
谡深一得了自由立刻就想回到自己的属地去。
与几年前回来那次相比,皇城——不同了。
虽然没什么熟悉的人,还是去拜访了当年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棠大人。
看着棠大人府邸中陈旧的摆设,甚至连夫人和小姐都要亲自下厨准备食物,谡深便明白了。
棠削菊告诉谡深,“如今皇城禁军、守军,宫里里的侍卫都换作了柳绯君的人,一言不合就……”
看看城中布告牌上被斩首、满门抄斩的朝臣就可见一斑。
“没什么事,亲王就早日回属地吧。
别参合皇城的事了。”
谡深刚想问什么事,就听到府外传来说话声,趾高气扬异常跋扈。
进来一问,是柳二小姐身边的侍卫,说是去看望三小姐的衣冠冢,邀请泷亲王一道去。
棠削菊看了谡深几次,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但谡深多少看懂了这位老臣的眼神,是告诫他,离这位二小姐远一些。
“退婚了。
退了谡王的婚。”
谡深怔了片刻,这是已经什么世道了?连谡王的婚也有人敢退了?是要反了天了吧。
“柳绯君在皇城中的所作所为恐怕是没人能阻拦了。”
棠大人将亲王送出门时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谡深听在耳中非常的难受。
以为父亲在位时足够不务正业了,不想自己兄弟当位后居然还能沦落为傀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