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情况啊?”
莱特?恩兹的视线掠过餐桌边缘,四个人分坐方桌四边,木椅与地面接触的轻响犹在耳畔。他指尖无意识地蹭着桌布边缘的纹路,再抬眼看向另外三张脸,喉咙里像堵着一团温吞的棉花。
左边座位上,栗色头发垂至镜片边缘,贝蒂?鲍德温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淡阴影。她身体微倾,肩膀带动衣袖划出一道柔和弧线,视线从莱特的额头移到衣领,像是在审视一件刚拆封的物件,眼神里透着几分兴味。
“她是贝蒂?鲍德温,” 莱特在心里重复着刚听过的介绍,“不属于战斗系统的公务员,尼禄的同事。”
贝蒂的嘴角先于话语扬起,和善的笑意里掺着些许探究:“这个人就是尼禄的…… 啊。”
尾音轻淡,像被风截断的丝线。莱特的眉峰微蹙 —— 尼禄的什么?
他转动脖颈时,领结擦过下巴。右边,女仆装的袖口叠在膝头,菲欧?摩根盘起的咖啡色发辫垂在肩后,发梢的缎带随呼吸轻轻晃动。她眉头拧成三道深痕,眼神如淬冰的针,直直落在莱特脸上,仿佛他是一块不合时宜的污渍。
“菲欧?摩根,在安尔家工作的女仆。” 莱特的记忆尚未完全消化这个名字,就听见她开口。
菲欧的声音带着磨砂纸般的质感,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家伙就是尼禄的…… 啊。”
莱特的指关节在膝盖上抵出白痕 —— 所以到底是尼禄的什么?
对面的罗尼坐得笔直,背脊与椅背间空出一拳距离。她嘴角抿成奇特的弧度,眼神里掺着好奇与笃定,像在观察一场早已写定结局的戏。
三道视线在莱特身上交织,忽冷忽热。他后颈的皮肤开始发紧,心里的疑问像被按在水里的气泡,一次次浮起又被按下去:“这什么跟什么啊?”
为何会变成这样?莱特的目光扫过餐桌中央的花瓶,花瓣上的水珠纹丝不动,他却觉得有些眩晕。奔出锻造场时罗尼裙角扬起的弧度尚清晰,转眼她就带了两个陌生人回来。贝蒂的眼镜片反光里藏着熟稔,菲欧的皱眉中裹着探究,她们明明是初见,却都像早已把他的名字反复琢磨过千百遍。
房间里的空气像绷紧的弦,每一次呼吸都能听见细微的震颤。莱特的喉结动了动,一种预感像沉在水底的石头,缓缓上浮 —— 他或许正被逼向一条艰难的绝路。
脚底的地板似乎有些发烫,让他生出立刻起身逃离的念头。
“喂,罗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比预想中干涩些。
“贝蒂小姐、菲欧小姐,谢谢两位在百忙之中前来。” 罗尼的声音平稳如铺在桌上的亚麻布,完全没理会莱特的问话。
“从现在起,将对我主人之前的相关言行进行审问。”
“什么审问?” 莱特的肩膀往前探了半寸。
“那么,请两位不必客气,开始吧。” 罗尼的手掌在桌面上轻轻一拍。
菲欧率先有了动作,她放在膝头的手猛地攥成拳头,指节泛白。低沉的嗓音像从地窖里传出,带着沉甸甸的重量,从莱特右手边传来:“好啦,莱特?恩兹,就让我听听你的说法。”
“…… 听什么?” 莱特的睫毛轻轻颤动。
“你这个木头!还在装糊涂?” 菲欧的声音陡然提高,原本抿紧的嘴唇咧开,露出牙齿,脸上的肌肉紧绷如拉满的弓。“当然是关于你让我家尼禄成了流言 target 的事!除了从罗尼那里听来的,我还掌握了不少证据。你以为她从军国回来后说了什么?‘母亲,家里有礼服之类的服装吗?’那个对打扮毫无兴趣的人,居然会说想要礼服!露西夫人都高兴得哭了!你到底在军国跟尼禄发生了什么,还是对她做了什么?说出来 —— 你们俩早就不是普通关系了吧!”
菲欧身上散发出的压力像突然涨潮的海水,瞬间漫过莱特的脚踝。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肩膀,椅腿在地板上划出细微声响。
“你说的那种关系…… 我已经说过不是了。” 莱特的声音带着些许沉闷,“我不知道你从罗尼那里听到了什么,也不知道尼禄跟你讲了什么,但她只是我认识的人,关系既不会超出这个范围,也不会不及。”
“哎呀呀,这么说你不期望有更进一步的发展?” 贝蒂的声音像羽毛拂过水面,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她的身体依旧前倾,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
—— 连这种事都要回答?莱特的太阳穴开始隐隐作痛,一股烦躁从脚底慢慢升起。
“没有理由去期望,” 他的手指在桌布上掐出褶皱,“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误解,所以再明确重申一次,我完全没有想跟那个女人有任何进一步发展的意思。”
“那么……” 菲欧眯起眼睛转向贝蒂,眼角的细纹更深了,“你叫贝蒂是吧?作为同事,你眼中的尼禄是怎样的?我不清楚她在工作场合的样子,也是到今天才知道她稍微有点心仪的对象是这个男人。说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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