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口、舌、手,化成春天里最有生命力的藤蔓,黎又瑜被缠的透不过气,剧烈挣扎,藤蔓如野马般挣断,纷落,发芽,开花。
黎又瑜咬着床单不敢出声时,赵禹庭说:“我的准则就是我随时可以更改准则,性是人类忠于身体的一种艺术,我取悦的是我自己。”
“双重标准,我不服。”
“你的身体比你的嘴诚实。”
余韵过后,赵禹庭整理着满是褶皱的衣服,说:“之后几天我会很忙,你不想待这里可以回别墅。”
“那我明天回去。”
“你需要什么?”
赵禹庭突然问。
黎又瑜没反应过来:“我不太明白你说的需要指哪些。”
“新年礼物,你可以提任何要求。”
哪有人送新年礼物以施舍口吻!
黎又瑜说:“我想跟你聊天,就当你送我的新年礼物。”
“你想聊什么?”
黎又瑜组织语言,尽量跳出自己所处的位置,以社会框架为思路:“我的论文进行到一半,我在想,当少数科技精英掌控AI算法时,普罗大众却在这场变革中沦为被动接受者,AI正在打破人类社会的脆弱平衡,教育体系与就业市场的脱节日益严重,职业生命周期急剧缩短,社会阶层流动性趋于停滞,长久下去,对人类真的好吗?”
“这一切都有机可循,早年招聘难用工难,工会总幻想凌驾企业之上,顺应时代罢了。”
“这对普通人来说,不公平。”
赵禹庭似怜悯地看着他:“你需要考虑的问题是今晚吃什么,明天睡在哪里。”
黎又瑜后知后觉,他刚才的眼神,不止怜悯,而是看一个正常人脑子不正常的同情。
“我外套口袋有东西,你自己拿。”
黎又瑜觉得赵禹庭脑回头跟一般人不一样,他总是能很轻易从这个话题跳到另一个毫无关联的话题,黎又瑜拒绝:“你该不会在口袋里放老鼠夹吧?”
赵禹庭亲自拿起外套,掏出一样东西递给黎又瑜:“客厅里拿的。”
听下人们说贫民区的习俗大年初一要吃甜的,寓意从头甜到尾,赵禹庭刻意绕去客厅,跟管家要了一盒甜品。
黎又瑜接过精致的包装盒,里面是几块手工巧克力,很漂亮,漂亮到他舍不得吃。
“好漂亮,我要留起来。”
赵禹庭拿起一块白色上面点缀着草莓的塞进他嘴里:“现在吃。”
他看着赵禹庭:“你不尝尝吗?很好吃。”
“我从不吃甜食。”
黎又瑜迅速吻过去,嘴里的甜意在两人唇齿间漫开,“好了,这一年你都能从头甜到尾。”
“我看你是不想睡,继续……”
新的一天,赵禹庭和赵向聿跟随老爷子去华园看戏,华园属上流社会的顶端,东远市有名望的老人们每年年初二相约华园喝茶唱戏,到晚上,所有人相聚在意园,为小辈们创建共享资源契机。
黎又瑜准备离开,昨晚赵禹庭将车钥匙给了他,让他开车回去。
在车库碰到赵勋的妻子和苏敏,她们带着保姆孩子,聊着家常,苏敏:“姐,爸妈说菜都准备好了,姐夫中午过去吗?”
“中午抽空过去陪爸妈吃饭,晚上回意园参加舞会。”
“那走吧,我来开车,姐,你坐后面。”
“诶,等等,你姐夫的电脑包忘了拿,阿英,你上去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