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圣人拉过淑妃,与她十指相扣,凑到她耳边:“我也想起来了,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洗澡的时候,在那桶里,你把我搂在怀里……”
“当时小何好像才十四?”
女生发育比男生早,也比男生快,那时总是淑妃抱自己。
“噗。”梁逍遥没绷住笑了。
“轰!”淑妃脑子瞬间一热,涨红了脸,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摆。红着脸抽手一转身,发誓再也不会与圣人**。
“哈哈。”圣人逮着她两瓣大屁股重重掐了两把,又是几拍:“等回去,抽空给爱妃烧个情疤。”
想起他以前那些种种花样或者说病态般的虐待暴行,淑妃脸一白,悲戚涌上心头。
你把我当什么?玩具?
一切都是为了好好活着,为了吴王!淑妃强忍着道德,咬咬牙:“随你心里拣着哪块,只顾烧……“
“只是……”
别再给我盖玉玺章了,很难洗掉的!
朱邪吾思站在人群边缘,低下头欲步又止,像要找个什么依靠似的,站得离圣人近近的。
“陛下!”突有侍从来报:“司隶校尉韩仪、京兆尹孙惟晟前来迎驾!”
圣人脸一板,从淑妃身上收回了手:“召来。”
孙惟晟精神矍铄,韩仪风尘仆仆:“拜见圣君!喜闻车驾回顾,降服东军将相归义军,收土千里。臣谨为圣唐贺!”
“破吐蕃易,远赴西域时难。非君等镇守西京,使我腹心危而不险,安得大业?这功劳,也有诸位一份!”
“臣惭愧!”刚起身,孙惟晟便火急火燎:“巨贼围攻两塞半年不克,情势如火,今以何策破之?”
余光瞥了瞥周围花花绿绿的女眷,心里又是一跺脚。
什么时候了,还这般悠闲!在郊游,踏青吗?
“且宽心。”圣人道:“势已了然,三日后出师。”
“三日?”孙惟晟瞪大了眼睛:“朱贼十二时辰分番侵攻,休说三日,三个时辰也让臣等惊骇呐!”
“大军跋涉月余,筋疲力尽,尚需休整。”圣人止住孙惟晟。
“等不得了,连夜就走吧!”韩仪也拜倒。
不远处的其他大臣也嗡嗡直响。
圣人笑笑,猛的大喝一声:“起来!都是盗乱年代的皇国重臣,这点镇静没有,将来谈何守护圣唐!将相大臣,做什么急吼吼的匹夫状!谁再慌里慌张,我让谁上潼关寨子去!”
吓得淑妃心一颤。
两人顿时也噤若寒蝉,起身垂首,倔着脾气不说话。
圣人扫过两人:“大军奔赴这么久,将士脚走烂,我也是手脚打抓,骡子牲口连日蒸汗,要不要歇息!器械装备,要不要整顿!拉着疲军搏命,谁是这么打仗的?回答我!”
两人无言以对。
圣人冷冷掠过他们,千里行军,风雪疾驰,不管人马,都虚弱。
他也早就衰得在马上都坐不住了,一双脚踩蹬勾得脚背脚心烂了大片肉。
只是越是此刻,他就姿态越悠闲,脚步越坚挺踏实。
国破山河在,圣唐如斯,就更要做所有人的底气、镇静来源,让士庶百姓,都以我为最坚实的依靠!
这五代十国的命运,只掌握我李耶的手里!
“叛军袭攻西京,以为这就是根本,以为拿下长安就万事大吉,以为我们就会这样失败。天下草寇却不醒悟!只要我还在,这圣唐就不会亡。”
“稍作休整,养兵蓄锐,满配满员,到时候,一番血战杀败了那帮败犬,连同他们的野心一起粉碎!难道我的将相军兵,会怕了和朱大郎硬碰硬?”
这一番教训,众人无论大臣女眷,都是服帖。到处目光,不断投向和他们一样蓑衣斗笠走在竹林中的圣人身上。眼里脸上,全然只有崇拜效力。
南宫痴痴看着背影。
这场合战进行至今,如果有一个英雄的话,就非圣君莫说。他东奔西跑,扫平河西走廊,屈服东军,又回救西京。面前敌手,无不摧折。或者见到他的旗号,连战也不敢………
做圣君的女人,真幸运。
张月仪、张慧凑在张惠耳边嘀嘀咕咕,也不知在说些什么,而张惠,只是笑意盈盈欣赏着侧颜。
此真天子也!
为你生三子一女,还是值得的。
韩仪只是大声应答:“臣等焉能怕了朱大郎这孽畜!谨遵处分!”
将校大臣,手上动作身上精神,满满都是请战。
叛军此番进薄,不知造成多少损失,不知祸乱天下几何。
无论怎样,都不能让叛军全师退回中原!
不少将领已迎至周围,双眼血红直勾勾地看着圣人。
“看什么看?汴军要掏了汝辈心腹,找他们报仇就是!汴军杀了多少人,抢了多少地方?”
一名成德将领出列叉手:“光是俺们赵府,就杀了俺们五千人!抢了蓝田曲江池,京城东郊也扫了!”
当下就有十余将领纷纷而前:“圣君,给俺兵,俺打前锋!”
圣人却神色如铁,只是指向东面:“多调几路游奕,盯死朱大郎!传令,大军快行,天黑前在京城入营,等着出师决战,教汴军匹马不得逃回河南!”
百官将校对望一眼,垂眸低头:“臣谨喏!”
漫卷的天子白旗,终于缓缓出现在长安城左近。
一声声警鼓号角在城中响起。
地平线上,春日的原野上,许多列军马蜿蜒而来。
“呜呜………”军中力士举起号角,一齐吹动,回应金吾警鼓。
东方泰扑在垛口上,指着白旗的位置:“圣人回师了,圣人回来了!朱大郎完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