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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势必混乱,傅容为了不激动二老,事情安排得井然有序。
一部分人出府寻找,东西南北四条街分头派人,尤其人多的地方严加寻觅。
另有一部分询问平南王府周围人家,和府内情况。
马厩中确实少了一匹马同一辆车,她们想必在薛纷纷离去不久后出发,如今仍未回来。
薛纷纷本欲跟人一块儿出去,奈何被傅容紧固在正堂之内,按倒在圈椅之中,抬头便是他微微拢起的眉心,“倘若你也跟着丢了会更加混乱,夫人不如老老实实在这儿等消息。”
她紧紧地叩着云纹扶手,说不焦急是假的,小豆花才那么点儿,若是出事了该如何是好?
“我怎么会丢?我不是将军,我能记得路的。”
都这时候了还不忘噎他,傅容低头俯瞰着她,下颔绷得更紧了些,乌黑瞳仁盯着她片刻,旋即起身对一旁丫鬟吩咐:“看好夫人,别让她出府。”
说罢便展了展鸦青直身,大步迈出堂屋。
薛纷纷如何肯服,待他走后不久便站起身,尚未走开两步,便被绣花短袄的丫鬟低唤了声:“小姐,将军刚才说让您……”
“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薛纷纷偏头睨去,眸中带着盛气凌人的姿态,樱唇微抿架势十足。
那丫鬟是在府里伺候多年的,焉能不知这位小小姐的脾性,当即不敢再多言,低头双手贴放腰侧,端是规规矩矩地态度。
薛纷纷收回目光,提起裙襕朝着与傅容离开时相反的方向走去。
她不是要出去,此时平阳湖边正值热闹,天迹明暗交替的烟火点燃了夜空,就连平南王府也能感受到那繁盛气氛。
就算她出去恐怕也于事无补,倒不如在府中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傍晚他们离去时莺时还在府门口等候,薛纷纷清楚记得回头的那一眼,身旁还有个照顾小豆花起居的嬷嬷。
那嬷嬷是孔氏指派给她的,怕她手底下丫鬟年轻,不懂得照顾孩子,便命了个有经验的来教。
嬷嬷住在内院西南角的一处耳房,薛纷纷寻去时她正外出,见得人后连忙行一礼,“小姐。”
薛纷纷见她神色匆忙,免不了心中起疑,“嬷嬷这是要去哪?”
嬷嬷大红棉袄外罩着青绿背心子,模样看着倒是很精神。
听闻薛纷纷问话不显慌张,反而从善如流道:“老奴见院外人影走动,脚步略显得纷沓,还以为府里出了什么要紧事,这才紧赶慢赶地出来了。”
她说的是实话,表情看着无一丝心虚,薛纷纷这才向她询问:“你可还记得今日申末时分,我的丫鬟莺时是否带着傅峥出府?”
她既是如此问了,那嬷嬷也不是笨人,联系前头看见的光景,大约便能猜到是什么事,当即端正态度不敢有所马虎,“出去了,老奴亲眼瞧着坐府里马车出去的,就是跟着您离开的方向。”
薛纷纷蹙眉,若真是跟在她们后头出发,怎么会不见了人呢?莫非是被歹人拐走了?
只消一腾升这念头,薛纷纷便没法镇静下来,手在身侧捏握成拳,强自稳下心神继续问道:“当时一同去的除了季夏,还有别人吗?”
那嬷嬷想了想遗憾地摇头,“没别人了,莺时那丫头说人多了反而麻烦,况且是乘马车去的,是以除了车夫便只有她二人。”
说起来那车夫也没回来,若是当真出事他应该会同几人一起,好歹是个男人能起点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