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体之脑域侵蚀 第17章 罚与奖

张天豪的警告像一阵阴风刮过，却并未能吹散李四特身边的“热度”。

相反，因为他那近乎羞辱性的无视，关于他的议论和敌意不减反增。而这，正是李四特和阿曼达乐于见到的。

终于，这持续的“高调”引来了官方制裁。

下午的战术基础课上，负责训练的黑脸教官，目光如鹰隼般扫过队列，最终定格在最后排，因与阿曼达沟通而显得眼神飘忽的李四特身上。

“李四特！”

“到！”

李四特一个激灵，条件反射般地立正，动作倒是标准，但脸上那丝还没来得及完全收起的懒散，彻底激怒了本就看他不顺眼的教官。

“训练时间，精神涣散，目无纪律！”

教官声音洪亮，足以让整个训练场都听见。

“出列！绕场，二十圈！跑不完不准休息！”

“是！”

李四特没有任何辩解，干脆利落地应声，小跑出列，在无数道或同情、或讥讽、或看好戏的目光中，开始了他的惩罚。

二十圈，对于普通新生而言，绝对是能跑到吐的体能惩罚。

但对于身体早已被纳米暗金属潜移默化改造过的李四特来说，这二十圈连热身都算不上。

他甚至刻意控制着速度，保持在一种看似努力，却又游刃有余的状态，开始了绕场奔跑。

一开始，关注他的人并不多。但跑了几圈后，有人发现不对劲了。

这家伙，跑了快十圈，呼吸居然还是那么平稳？步伐也丝毫不乱？

渐渐地，更多的目光被他吸引。而李四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宿主，周围‘惊讶’、‘好奇’情绪开始增多。】

阿曼达适时提醒。

李四特心中一动，一个主意浮现。

他一边保持着奔跑，一边悄然发动【拟态】能力。

他没有改变自己的基本轮廓，而是极其细微地调整面部纳米暗金属的折射和反射布局。

第一圈，经过主席台下方人群较密集处时，他的嘴角似乎不受控制地歪了歪，露出一个类似中风后遗症的怪异表情。

“噗……你看他的脸！”

有人忍不住低笑出声。

【情绪值 5（惊愕）！ 3（好笑）！】

第二圈，当他再次跑过同一区域时，他的两只眼睛突然变成“斗鸡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鼻尖，配上那一本正经跑步的姿势，反差感十足。

“哈哈哈，他在干嘛？扮小丑吗？”

“这家伙是不是跑傻了？”

【情绪值 8（惊愕 好笑）！ 6！…】

李四特乐此不疲。

他就像一个人形表情包生成器，每跑一圈，都会换一个出人意料的全新表情——时而模仿某个着名的喜剧明星的夸张鬼脸，时而做出如同见到外星人般的惊骇状，甚至有一圈，他故意让半边脸肌肉松弛，做出类似“半面瘫”的效果。

这些表情变化极其迅速和细微，并非持续性的，往往只是一闪而过，却又足够让注意到他的人，能捕捉到那瞬间的怪异。

这样既避免了被教官一眼看穿，又成功地将“惩罚跑圈”变成了一场个人鬼脸秀。

越来越多的新生被他吸引，训练甚至出现了一些小小的骚动。

原本严肃的训练场，因为他的存在，平添了几分荒诞的色彩。

“那家伙……有点意思啊。”

有原本看他不爽的人，也忍不住被逗乐了。

“他是怎么做到一边跑步一边做鬼脸还不喘的？”

“怪物吗？”

【情绪值持续收入中……种类以‘惊愕’、‘好笑’为主，品质普通，但数量可观。暗金属转化率：35.1％…】

阿曼达的声音带着满足。

李四特一边收割着情绪，一边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训练场。

忽然，他的目光在远处器械训练区的一个角落定格。

陆嫣然正站在那里，她们方阵似乎也在休息。

她没有和身边的女生交谈，而是静静地望着他奔跑的方向。

距离有些远，李四特看不清她具体的表情，但他能感觉到，那道目光不同于其他人的看热闹或鄙夷，里面包含的东西要复杂得多——有关切，有疑惑，或许还有一丝……探究？

她看到那些滑稽的鬼脸了吗？她会怎么想？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李四特便收敛心神，继续他的“表演”与收割。

李四特现在没工夫去细究陆嫣然的想法，变强，收集足够的能量，尽快把暗金属转化为纳米暗金属，这才是首要任务。

他就这样一圈又一圈地跑着，如同一个不知疲倦的机器。

二十圈结束，他脸不红心不跳地回到队列前，向教官报告，语气平稳得仿佛只是去散了趟步。

“报告教官，二十圈跑完！”

黑脸教官看着他气息均匀的样子，脸色更黑了，本想再找点茬，却实在挑不出毛病，只能憋着火，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入列！”

李四特敬了个礼，从容地回到自己的位置。

他能感受到，经过这一番“罚与奖”的转换，体内能量又充实了一分，而他在众人眼中的形象，也从一个“单纯的挑衅者”，变成了一个“有点邪门的刺头”。

李四特微微侧头，眼角的余光再次瞥向器械区那个角落。

陆嫣然已经收回目光，正低头和身边的女生说着什么，侧脸在阳光下显得宁静而美好。

李四特收回视线，嘴角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

这场游戏，越来越有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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