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1984 第483章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苏红和沈秀兰、李云芳三人商量了大半宿，才讨论出一个方案来。

她们讨论完毕时，李云海已经睡下了。

沈秀兰说我们也睡了吧，明天早上再给他看。

等她们都休息后，沈秀兰却悄悄的起身，来到了李云海房间。

李云海被她一弄便醒了过来。

“秀兰？”李云海睁开眼睛，黑暗中也看不清她的脸。

“嗯。”沈秀兰咬了咬他的耳朵。

她知道自己和李云海难得有这样每天晚上都能睡在一起的机会，所以特别珍惜。

李云海转过身来，搂住了她。

“哎，我们写了个方案，你现在要不要看看？”

“不看了，明天再说。还有什么事，比和你恩爱更重要的？”

“少来了，那是因为林芝不在。她若在，我就不重要了。”

“别扫兴嘛！”李云海笑。

沈秀兰不言不语，任由她怜爱。

事后，李云海反而睡不着觉了。

他开了灯，拿过沈秀兰她们写的方案看起来。

沈秀兰靠在他怀里，说道：“因为舞台不大，所以我们只能举办一些小规模的节目，又因为时间很长，所以我们不能搞大型的歌舞类节目，我们以为走秀和民族乐器表演是最划算的。美女肯定吸引人，民乐也有特色，而且人是坐着的，表演时间也长。”

“可以，就按你们商量的办，不管有没有效果，先试一试再说吧！柳如意和她的朋友就是学民族乐器的，请她俩演奏就行了。美女模特的话，那得另外找人。”

“我们在CES电子展上，陈泓和她的朋友的表现都还不错。”

“陈泓没来，她的朋友也都毕业了，早就分配到单位工作了。花城这么大，要找几个模特应该不难吧？而且我们的表演是很正规的，也不需要穿比基尼、内衣之类的。”

“我记得花城之前举办过几届选美大赛，要不就请那些获奖的美女过来走秀吧？她们既然能参加选美大赛，肯定是放得开的。她们又得过奖，想必也不会太丑。”

“好，就这么办，你们明天就联系人。价格好商量。”

“知道了。”

“你累吗？”

“怎么了？”

“我还想要。”

“你想你就要啊！我人就在你身边，还用得着问我？”

李云海把稿子一扔，再次搂她入怀。

第二天上午，苏红和李云芳联系了花城选美大赛获奖的那些女人。

她们一听是来广交会上走秀，还有不菲的收入，大多数人都愿意前来，最终敲定的有12个人，分成六个人一组，轮流表演，足够了。

民乐表演的话，就请柳如意和她的朋友演奏，乐器则从花城的乐器商行租借使用。

李云海和沈秀兰等人，仍然在展位忙碌。

上午九点多钟，岭南电视台的采访组来到了广交会。

参展商众多，能进入摄影镜头的有限，能有机会得到单独采访的就更少了。

四海集团就是这样的幸运儿。

李云海和沈秀兰一起，代表四海集团参加了采访。

他俩男才女貌，很上镜。

就连摄像师都夸他俩有明星范。

采访和录制，都是为了歌功颂德，也是为了宣传，当然只播好的方面。

整个采访过程，半个小时不到就结束。

真正在电视上播了的时长，可能也就几十秒而已。

这边的录制，并没有耽误生意，很多外商也喜欢凑热闹，看到这边有电视台在拍摄，特意往这边挤，就是想找机会露个脸。他们面对镜头时，落落大方的笑着打招呼。

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四海集团只拿到五百万美元的定单。

场外的表演，忙到下午一点多钟才正式开始。

效果马上就出来了。

当乐器的音声一响，美女走秀一出场，马上吸引了不少外商。

这比之前单纯的讲解推介好得多。

下午的生意明显比上午要好，到结束的时候，成交额总算追平了昨天，达到了2000万美元。

广交会缩短到了15天，前面两天订单最多，但越往后，越难开单。

就算只有2000万美元的销量，在群英荟萃的广交会上，也算得上了不起的佼佼者。

接下来的时间，如果每天都能接到2000万的订单，那就算最成功的一届广交会。

这天晚上，李云海接到倪教授从东方宾馆打来的电话。

“李总，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接到大订单了？”李云海笑着问。

“非也！比大订单还让人振奋！”倪教授笑道，“我刚才和纪文姝通了电话，她跟我说，光刻机仿造成功了！”

李云海坐在沙发上，猛的站了起来。

电话线被他拉得老长，电话机也被扯了起来，差点没摔倒在地上。

沈秀兰连忙抓住了电话机，惊讶的看着他：“怎么了？”

李云海哈哈大笑道：“好啊！试机了吗？”

倪教授道：“这么重要的时刻，当然要等你回去以后再试机。”

“不用等我回家，你通知他们，马上试机！我要立刻知道试机的结果！是多少纳米的？”

“原始是400纳米，以后通过更新，可以达到100纳米。”

“那跟尼康现在最先进的机器差不多。”

“对！更先进的机器，需要下一代的研究更新。”

“行了，能有这个成绩很了不起了。倪教授，你通知纪文姝，马上试机，明天早上把成绩汇报给我。”

倪教授笑道：“李总，纪文姝的意思是，还有一些后续的工作要完善，所以才没有跟你汇报。等他们完成最后的工作，我们也该回西州了，到时再试机。”

“哦，这样啊！那也行！记住了，此事千万保密，在正式发布之前，谁也不能说。”

“我知道厉害关系。请李总放心，我们科研院保证严密秘密。”

“太好了！倪教授，这就叫黄天不负有心人！”

“主要是因为李总领导有方，要不是你从东洋把那几个工程师挖过来，我们是仿造不出来的。”

“仿造的成本是多少？”

“1.5亿人民币。”

“1.5亿！不贵！比我们采购尼康的便宜多了。”

“李总，那是尼康卖得贵，我们如果卖给别人，肯定也要卖一两亿美元。我们有了自主知识产权的光刻机，可惜X64芯片还没有研究出来。”

“嗯，你们还得努力！”

“李总，这么大的喜事，是不是要喝上一杯，庆祝一下？”

“明天晚上再说吧！我请客。”

“行，那就不打扰李总休息。再见。”

李云海放下电话，激动的跳了起来。

他一把抱住了沈秀兰，眉飞色舞的笑道：“秀兰，我们成功了！四海牌光刻机制造出来了！”

身为李云海的红颜知己，沈秀兰当然明白这个事件有多么的重大，喜上眉梢，说道：“真的啊！云海，那太好了！”

李云芳和苏红等人对这个什么光刻机，却知道得不多，见到他俩高兴得忘乎所以，都睁大双眼看着他们像个疯子一样的又笑又哭。

“怎么回事？”李云芳悄悄的问苏红。

光刻机项目，即便是在集团内部，也属于高度机密，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苏红是李云海的大秘书，当然知道一些，但以她的认知，并不知道这个项目的研制成功，其意义有多么重大，便道：“好像是某个重要的项目取得了突破！”

光刻机虽然是仿造成功的，但每个零件都是国产货，而且在某些技术上，达到了国际最先进的水平！

这是划时代的突破！

晚上，李云海激动得半宿没睡。

接下来的几天，四海集团在广交会上，都能拿到一千多万到两千多万不等的订单。

巩利一直留在花城，和花城那些模特一起走秀，宣传产品。

时间来到了广交会的最后四天，也就是10月27日。

这天晚上，吃过饭后，李云海到郭婉华家串门。

他一进门，就看到一个俏丽的美少女扑进自己怀里。

一股淡雅的幽香，直钻他的鼻端。

“美琳！你怎么来了？”李云海扶住她问道。

美少女正是陈美琳。

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一头秀发披垂在脑后，脸上挂着清纯迷人的笑容：“哥，你不知道我来了吗？明天是周末，我过来玩两天，我刚到呢！”

李云海笑道：“来了好！不过我可没空陪你玩。”

陈美琳嘟嘟小嘴唇，说道：“我现在是大人了，没那么贪玩啦！我跟妈咪说了，这两天我会到广交会上帮忙，一来可以熟悉生意，二来可以锻炼自己。妈咪说了，等我毕业后，她就要退休，把工作交给我来管理。”

李云海看向郭婉华：“郭姐，你才多大？你就要退休了？”

郭婉华道：“美琳长大了，我就该退休了。安安还小，我退休后，可以一心一意的照顾他，不是更好吗？”

“你可是我最得力的帮手！”李云海道，“香江总部的工作，多亏有你在管理，不然的话，我上哪里找人？”

郭婉华道：“美琳啊，她学国际金融的，不比更厉害吗？”

陈美琳道：“哥，你放心，我会认真的学习，不给你和妈咪丢脸。”

李云海道：“好吧！离你毕业还早得很，你读完大学，还要读硕博，起码还要八年时间。”

陈美琳啊了一声：“还要读硕博吗？没必要吧？很辛苦的！”

李云海道：“为了让你妈延迟退休，你就辛苦一下吧！”

郭婉华笑道：“你非得这样吗？八年？那安安都长大了！”

李云海道：“这样正好啊！就这么说定了。”

陈美琳道：“哥，我想跟着你学习怎么做生意，好不好？”

李云海道：“可以，你明天到我们展位来帮忙，我们正缺人手。”

陈美琳拉着李云海的手，请他在沙发上坐下来，很亲昵的依偎着他，和他亲热的聊天。

郭婉华看着这一幕，抿嘴一笑：“你看看，我女儿和你多亲密？我这个当妈的，都没有这种待遇。”

李云海推了推陈美琳：“你妈生气了，你快去抱抱她。”

陈美琳咯咯笑道：“没事，晚上我抱着妈咪睡觉就行了啊！哥，你晚上就睡我家好不好？”

“那不行，我家离得近，我肯定要回家休息。”

“就睡我家嘛！我想和你聊天，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讲。”

“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没有啊！我才不会在学生时代谈恋爱呢！”

“你在学校，算得上是校花吧？肯定有很多男生追求你。”

“学校美女很多的，都没有男生关注到我。”

“怎么可能？是不是你太过愚钝，没有感知到男生对你的爱？”

“爱？好肉麻哦！我才不要别人的爱！”

佣人端了水果点心出来，放在茶几上。

李云海现在和郭婉华之间交流比较少，但有了陈美琳这个开心果，他们三个人在一起，反而有聊不完的天。

十一点钟，李云海才起身离开。

陈美琳一直送他到门外，还在挽留他留宿。

李云海当然不可能留下来住，家里沈秀兰还在等着他呢！

女人就是这样，没有和男人恩爱时，隔几个月也不想，一旦天天在一起了，隔一天也难受。

李云海进了家门，看到巩利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和谁通电话。

其他人都已经睡下了。

巩利看到他回来，朝他招了招手。

李云海坐到她身边，看着她。

巩利对着话筒说道：“行，我也不逼你，就这样吧！再见！”

她放下话筒，双手捧着脸，眼眶红润，说道：“你说得对，他就是玩玩的，就是不娶我。”

李云海默然。

巩利道：“我忽然好想喝酒，你能陪我吗？”

李云海看了看楼上，又看了看时间。

巩利道：“那你睡吧，我一个人出去喝。你给我片钥匙就行。”

李云海道：“太晚了，你一个女人出去喝酒，不安全。我陪你。”

两人出了门。

李云海带她来到附近的一家音乐茶座。

花城这边也有KTV，分国营和私营两种。

国营的都很正规。

私营的就比较乱，像西州枫林宾馆那种陪唱服务也有。

所以李云海带她来到音乐茶座。

这里人多热闹，喝酒聊天都可以。

花城的夜生意已经很丰富了，大晚上的几乎坐满了人。

音乐茶座之间的竞争很大，同质化太过严重，为了吸引客人，只能在节目上推陈出新。

各种比基尼舞蹈、草裙舞之类的都有。

李云海和巩利坐到最后面的一张桌子上，点了几瓶酒，几碟小吃。

一个年轻的女子在台上唱歌，几个穿着清凉的女人在伴舞。

这种节目已经算是大胆的改革了。

巩利一杯又一杯的喝着喝。

李云海按住她的手，说道：“没必要这样吧？放纵自己？伤害自己？你这么好的女人，还怕找不到更好的男人吗？”

巩利眼眶里有泪水打转转，说道：“我和他在一起四年了，你说一个女人的青春，有多少个四年？”

李云海道：“每个人都会为青春买单。你当初做出和他在一起的选择时，就应该明白这个道理。他能为了你离开第一任妻子，也能离开你和别的女人再婚。女人对男人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

“那什么才重要？”巩利问。

“事业、孩子！”李云海道，“如果你能为他生个儿子，那你就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或许他就会和你结婚。”

“孩子？我现在正处于事业最好的时期，我怎么可以要孩子呢？其实我也没想这么早和他结婚，我只不过是在试探他的心。”

“你知道男女在一起，一般多久才腻烦吗？”

“多久？我不知道。”

“七年吧！所以有个词叫七年之痒。哪怕是结婚的男女，七年之后，也像左手握右手，没有新鲜感了。如果不是夫妻的话，我估计这个时间还要再短一些。所以你不要期待，你陪伴他越久，他就会娶你。”

“坏男人！”

“你在骂男人坏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是个坏女人？你知不知道，太容易被得到的女人，男人往往不会太过珍惜。他会想，他可以轻易的得到你，那其他男人也可能得到你。”

“可是我并没有！”

“巩小姐，恕我直言，你在跟他之前，也有过男朋友，你为什么会抛弃前男友呢？”

“我、我——”

“别说是因为爱。成年人的世界，尽量少谈爱。如果你舍不得这段情，你就以平常心对待，从他那里拿到你想要的，然后也就无所谓婚姻了。”

“你真这么看我？”

“以利益结合的男女关系，或许远比爱情结合的婚姻更牢固。”

“如果这样的话，那我为什么要选择他？我有更好的选择！”

“是啊！所以你为什么要伤心呢？多的是男人愿意对你好，也愿意为你付出。”

“李总，谢谢你。是你提醒了我，我才看清楚和他的关系。”

“不用谢，希望你以后能过得幸福吧！最好能找到一个爱你、你又能得到利益的男人。”

“我找到了。”

“是吗？这么快？”

“嗯，这个人你认识的。”

“我认识？我认识的男人很多啊！是哪一个？”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谁啊？”李云海装傻，四下乱瞧。

巩利把手搭在他的手背上，柔情似水的说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