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正的脸上,涌起一抹欢喜。
沈凤霞是护他的。
接到命令,直升机上的人,立马停止了射击。
並从空中放下了软梯。
“带她走。”沈凤霞对江正说。
“对不起萧小姐。”江正在我耳畔道歉。
我没作声。
齐墨彦从地上爬起来:“江正,你把萧璽当人质根本没有用。我的保鏢只保护我的安危,他们一样可以在你们登机的时候出手。
只有换我当人质,他们才会放你们走。”
江正犹豫了一下。
“带我走。”我低声说。
我知道齐墨彦在说谎。
虽然他的保鏢会护他的安危,但只要他下令不准射击,他们也是会听的。
他明显是想救我。
江正却低说:“萧小姐,我要救凤霞,但也不想伤害你。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挟你逼不得已。但齐少愿意与你交换,那我就遵从他的意思。
你落到黑手掌手里,会生不如死。齐少是男人,他比你能扛。”
他说完,对齐墨彦扬声,“你扔掉枪走过来。”
“好。”
齐墨彦一丝不犹豫的扔掉了枪,举著手朝江正走过去。
“墨彦,別……”
“听话!”齐墨彦喝断我的声音。
我没再说话,我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无济於事。
他肯定会交换我。
在齐墨彦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江正迅速的把我一推,极快的拽过了齐墨彦挟制。
“萧小姐,我对不起你。”
江正掳著齐墨彦朝直升机的软梯靠近。
我跌倒在地上。
江淮跑过来扶起我,悲愤的衝著江正吼:“哥,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在被那个女人利用你知不知道。你以为她真的在乎你,不让黑手掌的人开枪吗?
她只是怕你死了,她也逃不了。
她爬梯需要有人挟持人质啊。
哥,你清醒一点儿,哥……”
江正挟持著齐墨彦步步后退,护著沈凤霞爬上软梯,他对著江淮含泪淒笑:“对不起,阿淮,忘了我这个哥,我不配做你的哥。”
“江正!”江淮急得叫出了江正的名字。
沈凤霞成功的爬上了直升机。
接著是齐墨彦,江正在他身后,拿枪指著。
齐墨彦也爬上了直升机,很快便被机上几个黑手掌的人按倒在地上。
“墨彦!”我挣脱江淮,站起身来。
江淮又赶紧拖住我:“萧小姐,別过去。”
江正在爬最后几步软梯。
而此时,沈凤霞手里却举起手枪,对准了江正,神情冷漠的说著英文:“goog bye,my love。”
音落,砰砰两声枪响,江正的身体应声坠落,重重的砸在了礁石上。
我捂住嘴!
没想到沈凤霞竟然亲手杀害江正。
一个对她那么忠诚的男人!
但想想也不意外。
江正诱她出来,已经失去了她对他的信任,哪怕江正最终选择保护她,但沈凤霞不可能再信任他。而且,她怎么可能带著情夫,去黑手掌?
维托也容不下江正。
方才,她不许人机上的人开枪,確实是想利用江正挟持人质,她安全脱身。
江淮都能看穿的真相,江正又怎么可能看不出穿?
“哥!”江淮在我的耳畔,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呼唤声。他鬆开我,朝江正的身体跑过去。
他一边跑,一边朝机上的沈凤霞射击。
可是因为上面有齐墨彦,他的保鏢很快阻止了江淮的射击。
直升机盘旋离开。
我紧咬著牙齿,抹了抹眼泪后,朝江正跑过去。
眼泪已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江正倒在血泊中,他胸口中了两枪,鲜血直往外涌。
江淮哭著捂他的胸口中:“我送你去医院。”
“不,不必了。”江正握住江淮的手,脸上扬著微笑,眼泪却从眼角溢出,“阿淮,哥哥只能陪,陪你到这里了。
对,对不起。”
“我不要听这些,我要你好好活著。”江淮嘶吼。
江正淒婉的笑著,伸出带血的手,轻轻的抚摸著江淮的脸,语气越来越虚弱:“好,好活,活下去……”
江淮泣不成声。
江正又看向我,流露出欠意:“萧小姐,对,对不起……”
最后一个字,他几乎没有说出口便断了气。
“哥!”江淮抱著江正,发出悽厉的叫声。
他抱著他痛哭:“我让你不要相信那个恶魔,你为什么不听,最后还死在了她的手里。你为什么看不清……”
不是江正看不清,而是他愿意!
我不知道,沈凤霞为什么令他如此痴迷。
但爱情,真的会让人生死不顾。
比如齐墨彦於我。
我仰眸,抑著眼中的温热,望向灰濛的天空。
直升机早已隱没天际。
四周安静得只有海浪的声音,仿佛刚才的血腥只是一个幻像。
……
天空,一连几天都阴霾无光。
我配著警方调查海边的枪战。
当知道齐墨彦是被黑手掌的人劫走后,整个案件便立马升了级。警方联繫骆国警方,要求介入此案,但得到的答覆却是模稜两可。
他们哪里敢动当地最大的黑帮。
正规途径,也不可能救得回齐墨彦。
齐母嚇得心臟病犯,住进了医院。当得知沈凤霞是真凶后,沈兰芝的精神状態也一直不好,住在医院里疗养。
当听到齐墨彦被沈凤霞掳走后,沈兰芝又心痛的晕了过去,人越见的消瘦。
萧宏毅寸步不离的守著。
我偷偷的去探望了沈兰芝。
她正在休息。
我没让萧宏毅叫醒她,只和爸爸聊了会儿天。
他安慰我:“璽儿,警方一定会救回墨彦的。”
我淡淡的扯了一下嘴角。
能救齐墨彦的人只有我。
“爸,我有些累,我先回去了,你好好照顾妈妈。”
萧宏毅不觉有异,轻轻的搂了搂我:“你別太难过,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保重好身体。妈妈这里,你別担心,有我在呢。
你回去好好休息。”
我离开了医院,开著车子直奔机场。
刚把车子停在车库,就接到了赵婧窈打来的电话。
她小產住院,我没有去看望过她。
“餵。”我应答的声音,低沉而冷淡。
“璽儿。”赵婧窈一如既往的温唤著我。
“有什么事吗?”
“那天在订婚礼上,我错怪了你,对不起。”她哽声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