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一建於山顶的庄园,被齐墨彦整座包下,举行他与赵婧窈的订婚礼。
路途中,无数的豪车驶往山庄,牌照来自全国各地。齐墨彦是国际金融黑马,各界名流都会给足他的面子,前来捧场。
我们一家三口乘座的劳斯莱斯,在途中被多辆豪车鸣笛示意。熟知车牌的人,都知道它主人的身份。
看到好友的车牌,萧宏毅也会滑下车窗,朝对方頷首示意。
看著络绎不绝驶向山庄的豪车,今天这场订婚礼,更像是一场商界盛会。
到了山顶,红日也没有破云而出。早上那缕晨曦,像是迴光返照。
虽然庄园被笼罩在铅灰色的云层下,却也丝毫不减其奢华光彩。
齐墨彦费不菲对其装饰。
从停车场到主厅的红毯两侧,成千上万朵玫瑰在微风中摇曳,水晶灯串从高大的乔木上垂落,在阴沉天色中依然闪烁著冷冽的光芒。
这不像是一场订婚典礼,倒像是童话里公主的加冕仪式,让人忍不住羡慕那个拥有这一切的幸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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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漂亮啊。”所经之处,皆能听到宾客们发出的讚嘆声。
沈兰芝紧紧的挽了我的胳膊,生怕我听到这些,心里难过。但她又不好点穿,反而增加我的情绪,只得用母爱温暖我。
只是我的黑色小洋装,在艷丽的服装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好些宾客投来好奇的目光,隨即又装作不经意地移开——他们都认得我,齐墨彦的前妻,今天这场盛宴中最不合时宜的客人。
但又碍於我萧家大小姐的身份,不敢当著我的与父母的面说三道四。
“璽儿!”一声热情的呼唤从前方传来。
沈凤霞穿著一身正红色旗袍,金线绣成的凤凰从裙摆盘旋至肩头,仿佛隨时会振翅高飞。她快步走来,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刺眼:“姐,姐夫,你们可算来了!
快来帮我招呼一下宾客吧,我和德铭真是忙不过来。”
沈兰芝轻轻的笑了一下,称讚她的穿著:“凤霞,今天这一身真喜庆。”
“可不得衬个景吗。”沈凤霞笑道,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嘴角的笑容很不著痕跡的收敛了一分,她伸手过来,整理了一下我的衣领。
“这小洋装真好看。”她笑容满面的称讚。
倒是沈兰芝有些过意不去:“凤霞,难得你不介意。”
“一件衣服介意什么。”沈凤霞笑道,“那些男宾,多少都穿著黑色礼服呢。没关係的璽儿,小姨不忌讳这些的。”
她亲切的拍了拍我的肩。
这个动作让我有一瞬间的恍惚,她的笑容可掬,让我真的很难想像她与那些罪恶有关联。
回想沈凤霞曾经对我的疼爱,我多希望全都是出自於她的肺腑,而那些我所掌握的证据,全都是误会,与她没有一丝的关係。这样,等下在揭穿她偽善时,从小疼爱她的沈兰芝不至於太难过。
想著等下妈妈难受和震惊的样子,我心上掠过一抹疼痛。
我不想让她去面对这个残忍的事实,我不知道她会有多痛苦。她真的会难以置信,自己两个女儿都被她最亲爱的妹妹算计杀害。
我真怕她承受不了。
可沈凤霞的罪行又必须揭露。我要给前世的自己一个交待。
赵德铭也过来打招呼,他西装革履,红光满面。他挽上沈凤霞上的胳膊,像对恩爱的夫妻。虽然他喜欢外面的私生子,但此生荣耀和財富,却即將是女儿给予。
沈兰芝跟著沈凤霞去招呼客人,萧宏毅也被几个好友拉走,我一个人站在原地。曾经的萧璽不喜欢交际,与圈里的名媛都不熟悉,这场盛会里,也没有我能聊的人。
虽然有几个名媛试图过来与我交谈,但我一身清冷,最终令她们怯步。我並不想与这些虚荣的千金寒喧,听到的不过都是她们对我的巴结和奉承。
虚情假意的圈子,我一点也不想融入。这点,不仅是萧璽的本性,也是我的。
突然一阵骚动。
一辆加长型房车驶来,停在了红毯的一端。
宾客们都围了上去。
透过人群,我看到后座的车门被人打开,一身白色西装的齐墨彦先下了车,隨后执著车门,体贴的牵著赵婧窈的手下车。
赵婧窈一袭白色婚纱,腰线收得极细,裙摆上缀满碎钻,行走间如同银河倾泻。她脸上带著羞涩的笑容,依旧窈窕的身材,丝毫看不出已有身孕。
齐墨彦亦是帅气,剪裁得体的礼服,衬得他身形越加的修长挺拔。他面带微笑,牵著赵婧窈的手缓步而行,竟流露出几分温柔。
他们看起来如此登对,仿佛童话里走出的王子和公主。
宾客们发出讚嘆,手机摄像头纷纷对准这对璧人,早就等候多时的记者,也纷纷举起相机,对他们拍照。
订婚礼的直播也正式开始。
“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听说赵小姐怀孕了,双喜临门啊……”
零碎的祝福声飘进耳朵,他们没有任何顾忌的讚美这对佳人,似乎每个人都忘了,我曾经是齐墨彦的前妻。
赵婧窈险些崴脚,齐墨彦非常及时的扶住了她。一旁的沈凤霞也伸了手,但齐墨彦快她一步。见齐墨彦对女儿这般体贴照顾,沈凤霞脸上的笑容越加的灿烂,炫耀。
大家对两人的讚美更甚。
“谁说两人是奉子订婚,齐少明明看上去很爱赵小姐嘛。”
“可不是,赵小姐这么才貌双全的女孩子,哪个豪少不爱呢,她可是齐少的左右臂。”
我孤独的站在人群里,看著那对金童玉女,像是个多余的人。
前妻的身份,让我像是个不和谐的音符。
我转身离开,去了洗手间。
所有的宾客此时都围绕在那对璧人身旁,飘著淡淡薰香的洗手间,隔绝了现场的热闹。天气越加阴霾,狭小的空间,安静得有些窒息。
我靠著门板,独自呆了一会儿后,准备离去。手刚伸向门把手,门却被人推开。
看到来人,我怔了一下。
竟是齐墨彦。
但这是女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