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御、朱红枫和张辽在隐蔽处汇合,交换了各自探查到的情况。听着城中四处弥漫的怨声载道,以及军中和老兵群体里压抑的怒火,朱红枫原本铁青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眼神中的寒意更甚。
“好!民心可用!”朱红枫沉声道,语气带着一种久违的、属于城主的决断力,“范建倒行逆施,自掘坟墓!但我们不能急于一时。他现在毕竟还控制着城主府和部分军队,强行硬碰硬,即便能赢,也会让红木城元气大伤,徒增百姓伤亡。”
林御点点头,他虽然想快点解决范建这个麻烦,但也明白老朱的顾虑:“老朱你说得对。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干等着他把自己作死吧?”
“当然不是干等。”朱红枫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们要火上浇油,还要暗中积蓄力量。范建不是喜欢加税吗?不是喜欢用官兵耀武扬威吗?我们就让他加,让他逞威!让他把这昏庸无道的戏码唱足!等到民怨沸腾到极点,军中离心离德之时,便是我们一举拨乱反正之机!”
他看向林御和张辽:“小林,你和你的人继续在市井中活动,不必刻意散播消息了,现在消息自己会长腿跑。
你们要多留意范建还有什么新‘举措’,同时暗中观察哪些官员和军官还有良知,或许可以争取。张辽,你继续秘密联络旧部,但要更加谨慎,确保绝对可靠,让他们暗中做好准备,等待信号。我这边会和老兵们保持联系,他们是在民间,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我们需要时间,也需要让范建尽情表演。”朱红枫最后总结道,“这几天,我们就潜伏下来,让他以为我们已经吓破了胆,或者根本不存在。让他安心地坐在他那火山口上,继续添柴加火!”
计议已定,三人再次分开。林御等人找了家偏僻、不起眼且老板看起来比较老实的小客栈住下,包下了一个小院,尽量不引人注意。朱红枫则回到了城西老兵聚集区,一位信得过的老部下家中躲藏起来。
果然,正如朱红枫所料,接下来的几天,范建丝毫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上演了一出出令人瞠目结舌的“作死连续剧”。
第一天:税赋狂欢与强征劳役
范建似乎完全沉浸在了“权力”带来的快感中。在他看来,朱红枫那一套“爱民如子”简直是迂腐可笑!当城主不就是为了捞钱、享受、为所欲为吗?
在他的命令下,各种闻所未闻的税赋名目如同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除了之前宣布的,又增加了“空气清新税”(理由是城主需要呼吸新鲜空气维护健康)、“夜间安静税”(要求百姓夜晚不得喧哗,否则罚款)、“牲畜管理税”(城里不允许出现牲畜粪便,否则重罚)…甚至还有“容貌影响市容税”,针对那些衣衫褴褛的乞丐和穷人!
同时,他宣布了一项庞大的“城主府邸修缮及园林扩建”工程,强征城内大量青壮劳力服役,不仅没有工钱,连饭食都要自备!美其名曰“为红木城增光添彩”。
命令一出,全城哗然!
强征劳力无疑是要断了很多家庭的生路!而且修缮城主府?朱红枫在任时那府邸简朴得都快掉渣了,有什么好修的?分明是范建自己想享受!
街头巷尾,骂声一片。但范建派出的税吏和衙役更加凶狠,稍有拖延或异议,便是拳打脚踢,甚至抓人下狱。一时间,红木城仿佛被一层恐怖的阴云笼罩。
林御和小队成员混在人群中,看着税吏们如狼似虎地踹开商户的门,强行拉走正在干活的年轻人,心里怒火中烧,但只能死死忍住。他们暗中记下了几个表现得尤其恶劣的税吏和军官的名字。
第二天:物资管制与物价飞涨
为了满足他庞大的工程和挥霍的需求,范建又下令对城内的关键物资进行管制:粮食、铁器、木材等,必须优先“供应”城主府工程,并且以远低于市场的“官价”征收。
这直接导致市面上的相关物资急剧减少,价格飞速上涨!普通百姓根本买不起米,打不了农具,修不了房屋!
米店门口排起了长队,但往往空手而归。铁匠铺被迫接官府的活儿,收入大减。百姓的生活雪上加霜。
同时,范建为了“与民同乐”(或者说显摆),竟然在城主府大摆宴席,邀请城中那些依附于他的富商和官员,笙歌燕舞,酒肉臭溢。府内外的对比,刺痛了无数人的心。
朱红枫通过老兵网络得知这些消息后,气得砸碎了一个陶碗。“蠢货!蠢货!他这是在挖红木城的根!”他低声咆哮,但依旧强令自己忍耐。
张辽那边传来消息,军中怨气也在积累。许多士兵的家人也在遭受盘剥,他们穿着军服,却要去执行欺压自己父老乡亲的命令,心里很不是滋味。有几个低级军官暗中表示,只要老城主一声令下,他们立刻反正。
第三天:舆论管控与白色恐怖
范建似乎也察觉到城中的怨气越来越重(毕竟不是真聋子),但他选择的解决方式不是缓和矛盾,而是…加强镇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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