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瓶不祥的【彼岸招魂】如同一个黑色的预言般诞生后,烈阳酒馆的地窖,就多了点不那么令人愉快的“土特产”。
每晚,当月过中天,万籁俱寂之时,那台神奇的【梦境酿造槽】便会自行启动,发出一种类似消化不良的“咕噜”声,然后“吐”出一坛……嗯,气味相当感人的液体。外观浑浊不堪,气味介于馊了三个月的泔水和某种不可名状的**有机物之间。老莫捏着鼻子,本着科学严谨以及一点作)的精神,将其命名为【劣质麦酒】。
起初,大家都没太当回事。江小鱼甚至开玩笑:“看来咱们的酿造槽也有‘代谢产物’,得给它准备个夜壶了。” 奥蕾莉亚则优雅地翻了个白眼,表示这味道严重影响了她的美容觉质量,要求给地窖加装十八层隔音结界。
然而,这“夜壶”的产量逐日递增。从第一夜的一小坛,到第三夜,已经变成了七大坛!它们堆在地窖角落,散发着浓郁的、令人心神不宁的腐臭,连最贪杯的老酒鬼路过都会掩鼻疾走。
悲剧,或者说闹剧,在第三夜悄然上演。
一名新投奔不久、以豪饮闻名的流浪战士“巨石”巴克斯,不知是出于好奇,还是被那诡异的气味勾起了某种奇葩的食欲,趁着守夜人打盹的间隙,溜进地窖,抱起一坛【劣质麦酒】就“敦敦敦”灌了下去。
片刻的寂静后,巴克斯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双眼瞬间布满血丝,瞳孔深处更是泛起令人心悸的墨黑色!他抽出随身携带的巨大双刃战斧,如同疯魔般冲出地窖,见东西就砍,见帐篷就劈!
“别碰我娘的骨灰!你们这些混蛋!放开!!”他一边疯狂破坏,一边声嘶力竭地吼着意义不明的词语,涕泪横流,状若癫狂。
一时间,营地鸡飞狗跳,睡梦中被惊醒的人们抱头鼠窜。
“肃静!”一声清冷的厉喝响起。身披银甲的女武神塞拉菲娜如同闪电般赶到,巨剑带着千钧之势,精准地拍在巴克斯的后颈上(避开了致命处,但力道足以让一头猛犸象暂时休眠)。
“砰!”巴克斯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手中的战斧也哐当一声掉落。
塞拉菲娜蹲下身检查,眉头紧锁:“不是普通的醉酒或者精神控制。他的灵魂……被污染了。” 她能感觉到,巴克斯的灵魂深处,缠绕着无数扭曲、哀嚎的虚影,那些负面情绪如同跗骨之蛆,正在侵蚀他的神智。
闻讯赶来的老莫,戴着自制的、插着两根过滤管的“防毒面具”,对那坛被喝过的【劣质麦酒】进行了紧急检测。光屏上的数据让他脸色煞白,声音都变了调:“领领领主!这、这根本不是酒!里面混杂了至少百人份的怨念、恐惧、愤怒、绝望的残响!这玩意儿……这简直就是情绪的脓血!谁喝谁疯!”
第四天夜晚,情况进一步恶化。
仿佛巴克斯的疯狂打开了一个潘多拉魔盒,领地内接连爆发了三起莫名其妙的械斗。平时亲如兄弟的守卫因为一句口角拔剑相向,不慎划伤了劝架平民的手臂;更有孩童在睡梦中突然惊醒,如同小兽般咬伤了靠近的父母,醒来后却全然不记得。
恐慌的情绪开始如同地窖里那腐臭的酒气一般,在领地上空弥漫。
江小鱼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彻夜翻阅那本得自未知之处、封面都快掉光了的《失落酿造录》。书页泛黄,字迹模糊,充满了各种玄乎其玄的比喻。就在他看得头晕眼花,几乎要怀疑人生的时候,指尖停留在了一页几乎碎裂的残卷上:
“酒承万情,善酿者载欢,恶酿者载怨。灵枢者,酒之心也,亦为情之海。若海纳百川而不泄,灵枢过载,则淤塞反噬,宿主先疯,而后及众,终成疯魔之域。”
如同醍醐灌顶,江小鱼猛地站了起来,脸色难看至极。
他明白了!
烈阳酒馆这个“金手指”,它不仅仅是在酿造美酒,它更像一个巨大的情感转换器或者说……情绪海绵!它在无差别地吸收所有投奔者、甚至可能包括他自己内心深处潜藏的执念、创伤、负面情绪,以此作为能源来维持各种神奇功能的运转,比如【英灵共饮】,比如【记忆具现】!
而现在,随着投奔者越来越多,承载的执念越来越沉重(想想薇拉三十年的寻找,想想那些来喝【归冢之息】的人带来的庞大悲伤),这个“情绪海绵”已经吸饱了,甚至快要溢出来了!那些【劣质麦酒】,就是无法被转化、淤积到临界点的负面情绪杂质,是系统排出的“毒素”!
必须想办法将这些淤积的负面情绪“导出”,否则整个烈阳酒馆领地,真的会像书里写的那样,变成一个集体发疯的魔域!
可问题来了:怎么导?关闭酿造功能?且不说这功能是酒馆的核心,一旦关闭,那些依赖酒馆神奇力量维系忠诚的英雄们,比如刚刚找到心灵依托的薇拉,比如信仰与酒馆隐隐相连的塞拉菲娜,她们会如何?整个酒馆的根基会不会瞬间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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