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利的游戏之分戏 第160章 炉火前的示警

战略会议结束后，奥莲娜夫人以年老体乏需要休息为由，让玛格丽代她陪周浩在花园中走走。维拉斯需要处理具体的物资调配细节，洛拉斯则绷着脸告退，似乎想去校场发泄一番。这显然是为玛格丽和周浩创造独处机会的精心安排。

高庭的白玫瑰园闻名七国，此时正值花期，成千上万朵白玫瑰在阳光下怒放，香气馥郁却不甜腻，沁人心脾。玛格丽·提利尔走在周浩身侧半步的位置，裙裾微拂过修剪整齐的鹅卵石小径。

“周浩大人，”玛格丽的声音比玫瑰香气更柔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怀念，“再次和您这样散步，真好。仿佛又回到了在君临的那些日子，虽然危机四伏，但能与您交谈，总是让我感到……不那么孤单。”

周浩感到一丝紧张，丹妮莉丝那双带着警告的紫色眼眸仿佛在眼前一闪而过。他努力让语气保持平静和礼貌：“是啊，玛格丽小姐。那时局势复杂，您的勇气和智慧令我印象深刻。” 他的回答官方而克制，目光刻意欣赏着周围的花卉，避免与玛格丽有过多眼神接触。

玛格丽微微一笑，仿佛没察觉他的疏离，自然地指向一丛开得特别繁茂的白玫瑰：“您看这丛‘月童’，据说只在月光下才完全绽放，香气也最是清冽。就像有些情谊，需要在特定的光线下，才能看清其真正的模样。” 她的话带着诗意的双关，眼神若有似无地飘向周浩。

周浩轻咳一声，试图将话题引向安全区：“高庭的园艺确实冠绝维斯特洛。这些玫瑰被照料得真好。” 他心中暗骂自己找的话题如此干巴巴。

“再美的花，也需要懂得欣赏的人。”玛格丽接得无比自然，她停下脚步，转身正对周浩，抬起那双清澈又仿佛能洞悉人心的褐色眼眸，“就像再坚固的联盟，也需要……真正理解和珍视它的人来维系，您说对吗，周浩大人？”

她的目光太直接，太专注，周浩感到脸颊有些发热。他下意识地微微后仰了一下，避开那过近的注视：“当，当然。女王陛下非常珍视与高庭的友谊。”

“陛下自然是英明的。”玛格丽从善如流，但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狡黠的弧度，“但我指的，是更……个人层面的理解和维系。” 她伸出手，似乎想拂开周浩肩头一片并不存在的花瓣，动作优雅而缓慢，带着一种试探性的亲昵。

周浩的身体瞬间僵住，脑中警铃大作。丹妮莉丝那句“把握分寸”言犹在耳。就在玛格丽的指尖即将触碰到他外袍的刹那，他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向旁边挪了一小步，动作幅度不大，但意图明显。

气氛瞬间有一丝凝固的尴尬。

玛格丽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瞬，随即无比自然地转向，轻轻折下了身旁一支带着露水的白玫瑰。她将玫瑰递到鼻尖轻嗅，掩饰了那一刹那的停顿，笑容依旧完美无瑕：“您看，玫瑰虽美，却有刺。靠近时，总要小心些，免得被扎到，是吧？” 她的话像自嘲，又像是一种优雅的反击，暗示周浩的过度防备。

周浩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有些窘迫，连忙找补：“玛格丽小姐说笑了。玫瑰的刺是为了保护自身的美丽和高洁。” 这话一出口，他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这听起来更像是一种笨拙的恭维了。

玛格丽终于轻笑出声，笑声如银铃般悦耳。她将手中的玫瑰随意地把玩着，目光重新投向花园深处，语气变得轻松了些许，仿佛刚才的试探从未发生：“周浩大人，您还是和以前一样……有趣。好吧，不说这些了。说说北方吧，您真的相信那些……关于冰雪和死人的传说吗？”

她巧妙地给了周浩一个台阶下，也将话题引向了更安全的方向。周浩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立刻接过话题：“是的，我深信不疑。那才是真正的威胁……”

两人继续沿着小径漫步，讨论着北境的威胁和维斯特洛的局势。玛格丽依然言辞巧妙，偶尔还会用轻松的语气调侃周浩几句，但不再进行那种令人心跳加速的近距离试探。周浩也逐渐放松下来，能够更自如地交谈。

然而，每当玛格丽的笑声特别清亮，或者某个眼神显得特别专注时，周浩还是会感到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仿佛丹妮莉丝就在某个角落注视着他们。这种既享受与聪明美丽的女**谈，又时刻提醒自己保持距离的“拧巴”状态，充满了无奈。

临别时，玛格丽将刚才把玩的那支白玫瑰递给了周浩，眼神纯净坦然：“高庭的玫瑰，希望能为您接下来的北方之行带来一丝暖意。就当是……朋友的祝福。” 这次，她的举动大方得体，让人无法拒绝。

周浩看着那支娇艳欲滴、仿佛还带着她指尖温度的白玫瑰，接也不是，不接更显心虚。最终，他只能硬着头皮，尽量表情自然地接过，干巴巴地道谢：“多谢玛格丽小姐，很美的花。”

玛格丽看着他略显局促的样子，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得逞般的、愉悦的笑意，随即优雅地行礼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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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高庭，白日的喧嚣与花香渐渐沉寂。周浩被一名侍女引到城堡内一间小巧而奢华的书房。壁炉内，上好的果木燃烧着，发出噼啪的轻响，驱散了夜间的凉意。空气中弥漫着陈年书籍、蜂蜡和一丝淡淡的香料味道。

奥莲娜·雷德温夫人已经坐在一张高背扶手椅中，身上裹着厚厚的天鹅绒毯子，手里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加香料的热葡萄酒。她示意周浩在她对面的椅子坐下，并让侍女也为周浩斟上一杯。

“喝点吧，驱驱寒。高庭的夜晚，不比你们东方暖和多少。”奥莲娜夫人声音低沉，少了白日的锐利，多了几分老年人的疲惫和直接。

“谢谢夫人。”周浩接过酒杯，温暖的杯壁熨贴着手心。

侍女退下后，书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和跳动的炉火。短暂的沉默后，奥莲娜夫人单刀直入，浑浊却依旧锐利的眼睛盯着周浩：“好了，孩子，这里没外人。跟我说实话，北边……长城外面那些关于死人复活的鬼话，到底有几分真？你信几分？”

周浩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表情变得异常严肃：“夫人，我信十分。那不是鬼话，是正在逼近的现实。长夜和亡者大军，并非传说，而是关乎所有人生死的威胁。”

奥莲娜夫人嗤笑一声，满是皱纹的脸上写满了不以为然：“死人爬起来打仗？几百年前的老奶奶用来吓唬小孩的故事！我在旧镇读过不少书，孩子，历史是由活人书写的，而活人最擅长编故事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她啜了一口酒，语气带着辛辣的讽刺，“史坦尼斯·拜拉席恩，那个为了王冠连红神都敢信的蠢货，现在盘踞在北境。他放出这种消息，最可能的目的就是吓唬我们，或者骗我们的粮食和武器去填他那无底洞一样的野心。你被他骗了，还是丹妮莉丝被他骗了？”

周浩迎着她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夫人，我理解您的怀疑。但请您想一想，如果这只是史坦尼斯的谎言，守夜人为何会发出如此绝望的求援？他们世代守护长城，与政治纷争无关。而且……”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我在东方的古老典籍中见过远比维斯特洛更详尽的记载。关于长夜，关于带来死亡的寒神，关于那场几乎毁灭一切的大战……所有细节，都与琼恩·雪诺信中所言，严丝合缝。”

奥莲娜夫人沉默了片刻，炉火在她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她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历经世事的苍凉和绝对的务实：“就算……就算你说的有那么一丁点可能，是真的。那又如何？”她抬起眼，目光如炬，“孩子，你告诉我，是坐在铁王座上的那个疯婆子瑟曦·兰尼斯特眼下对我们威胁大，还是几千里外、不知道存不存在的活死人威胁大？”

她不等周浩回答，继续说道，语气愈发尖锐：“饭要一口一口吃，敌人要一个一个对付！我们现在最紧要的，是拿下君临，弄死瑟曦，让丹妮莉丝稳稳当当地坐上铁王座！只有整合了七国的力量，我们才有资格去谈什么对抗长夜、拯救世界！一个连自己王位都坐不稳的女王，拿什么去拯救七国？靠一腔热血和几句预言吗？”

“夫人！”周浩试图反驳，“如果等到君临陷落、七国一统再去应对北方，可能就太晚了！亡者大军不会给我们时间！”

“那就让它晚点来！”奥莲娜夫人几乎是用吼的，但随即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冷酷的现实主义，“听着，孩子，我活了一辈子，明白一个道理：眼前的刀子，永远比远方的雷声更致命。 瑟曦的刀已经架在我们脖子上了！北方的‘雷声’？等我们解决了眼前的刀子，再去听那雷声是真是假也不迟！如果到那时证明是假的，皆大欢喜；如果是真的……至少我们手里握着整个王国的资源，还有一搏之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分散力量，最后被瑟曦和北方的‘传说’一起吞掉！”

她的逻辑残酷而清晰，代表了绝大多数维斯特洛贵族的想法。生存的压力让他们无法看向那么遥远的未来。

周浩看着老夫人激动的神情，知道短时间内无法说服她。他深吸一口气，语气缓和下来，但依旧坚定：“夫人，我明白您的顾虑。我不会要求高庭现在就派兵北上。但我恳请您，至少……保持警惕，并开始悄悄做一些准备，比如储备更多的燃油、火油，加固城防。同时，我会亲自飞往长城核实情况。如果威胁被证实，我们希望高庭能成为南方最坚实的后盾。”

奥莲娜夫人盯着周浩看了许久，仿佛在衡量他话语中的执着是源于天真还是确有所依。最终，她重重地叹了口气，挥了挥手，显得有些疲惫：“随你吧，孩子。你想亲自去查看，我不拦着。高庭也会做好自己的本分，守住河湾地。但是，”她的目光再次变得锐利，“在丹妮莉丝拿下君临之前，河湾地的一兵一卒，一个铜板，都不会浪费在北方的‘传说’上。这是底线。”

周浩知道，这已经是目前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了。他举起酒杯：“感谢夫人的坦诚。为了生存，干杯。”

奥莲娜夫人哼了一声，也举了举杯：“为了活下去，孩子，永远要看着眼前最近的那把刀。”

炉火继续噼啪作响，映照着一老一少两张凝重的面孔，他们心中想着同一个目标——生存，却看着截然不同的方向。

（感谢来自:‘凶性大发的霄玉’的打赏！老板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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