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你活不下去了吗?”戎鸢淡淡的看着她:“那我呢,我还活吗?我看着一眼望不到边的盼头,像行尸走肉一样,我还活吗?”
胡伟愣住了,他是心理医生,他最能和病人感同身受,而面前的这个女警官…病的不轻。
也因为这共感,他觉得窒息,无助,像是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寻找一丝丝光明。
“你是心理医生,如果是你,你怎么开导我,是放弃,还是坚持,还是讲讲你的故事让我在这人群里找到一丝慰籍?”
胡伟张了张嘴,又默默低下头,眼中流露出一抹寂寞,隐藏着无法述说的心声。
时间滴答滴答的流逝着,戎鸢就这么静静地坐在对面盯着他。
“我其实…挺恨我这个家庭,又同时挺心疼我妈的。”男人的声音像是死寂的湖面,荡不起一圈波纹:“我恨她这么穷让我遭受非议,让我活的这么艰难,还要望子成龙天天逼迫我。可是我也心疼她一个人操持着我长大。”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当上个心理医生的,可能是我知道我自己有病吧……我自己过的不好,看见别人过得好我就不痛快,我就难受,机缘巧合下,我认识了程娽,通过她知道了邢审义,有一次我偷听到了范总的打电话,就去威胁她让我加入,多拿这一笔钱,同时也满足了我的嫉妒心。”
“我引导他们觉得自己身体有病,去人民医院找陈仁杰检查,之后我就不知道了……”
……
出了审讯室,装庚礼不解的问:“阿鸢,为什么你说了你的经历他就招了,他的目的不就是让你们这些人过得不好吗?”
戎鸢叹了口气:“因为他体会到了这个绝望。之前的他是自己的嫉妒心作祟,他觉得只要别人不好他就高兴,所以他是带着目的去进行引导疗愈的,而我的描述是把他带进了我的场景,让他去做主人公,而不是上帝,他不是没有心,只是良知善意被妒忌压下去了,只要让他体会到,他也不是油盐不进。”
“原来是这样啊…”装庚礼点点头:“不过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走到半路,被梁郁时叫回来了。”
说是邢审义死活不说,跟个狗皮膏药又臭不要脸的瘫在那儿。
无奈,走到半路只好掉头回来了,可是也不想面对烧脑的邢家人,就来他们这边转转。
戎鸢:“你去处理一下后续的事情,仔细点儿啊!”
“放心吧,阿鸢。”
……
“耗着干什么啊,邢总?”
戎鸢一整个吊儿郎当的语气,进去往椅子上一靠,翘起了二郎腿。
“想你了。”邢审义挑了挑眉,满脸戏谑。
“想我了?那我这不是来了,说说呗,怎么想我了?”
他散漫扬眉,嗓音低沉,拖着长长的腔调:“最多…食不下咽?嫂子,都是一家人,你看着时间也不早了,放我回家吃饭呗?”
少女嘴角勾起一丝讥笑:“说话注意点,我和你家没什么关系。”
“我家哪不好么,我哥成喜欢你了。”
“嗯…那说明我吸引到他了,那他呢,有什么吸引我的吗?”
邢审义还真的认真想了想,有钱,帅。
但是人家小姑娘长得也好看,他家也不缺钱。
好像确实没什么能给的。
“说不出这个说说你能说的,终端数据和供货商是怎么回事儿?”
“你们查到什么了,我给你补充。”
戎鸢眯了眯眼睛看他,低头笑了:“你这也不准备说,等着你爹捞你还是等着你哥捞你?”
“你都知道了,就别问了,你跟我耗着也搞不出什么名堂,还不如找个时间去多查查,看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呢。”
“行,”少女努了努嘴:“走了。”
邢审义被带下去了,把梁郁时看懵了:“不管了吗?”
“问不出来,”戎鸢摆摆手:“像他们这样有组织有纪律的,多半是抱有期待的,希望能多拖一会儿,时间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最好的筹码。”
“梁哥,你去看一下靳鸣谦那边怎么样,我现在需要去一趟光明火化场,范佳裕说邢家名下的火化场也不简单,我去看看。”
梁郁时有些担心:“带个人吧,别单独行动。”
“我知道,别担心。”
戎鸢左思右想决定去三队借个人:“王队长!”
“哟,我们戎队来了,什么事儿?”
“我们队人手现在不太够,”她打着哈哈:“想从您这儿借个人。”
王队也是个爽快人,手一挥就应下了:“行呢,没问题!程迹,你和戎队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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