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之捏着刺绣图谱的手指被绣针扎破,血珠落在“43-28-40”的绣线数字上——那朱红绣线缠着金线,和阮月笙袖口露出的绣绷上的线,一模一样。
“沈科长,赵署长的车队已经到夫子庙街口了。”小周把望远镜往石台上一放,指腹蹭过镜头上的灰,“按李老板招的,他要和青帮大老板用‘刺绣密码’接头,可我们查遍了锦绣阁,连半张绣纸都没找着。”
陆婉清蹲在地窖木棺旁,正用软布擦老陈攥着的尺寸单,突然“咦”了一声——单页背面绣着片极小的栀子花,花瓣用银线绣成,针脚里藏着细如牛毛的小字:“阮月笙,锦绣阁绣娘,握全尺寸密码”。
沈砚之抬头时,阁楼窗户正巧映出个穿月白旗袍的身影。阮月笙站在绣架前,手里捏着根金线,绣绷上是未完成的旗袍图样,领口处绣着“38-24-36”,和苏曼卿第一次试穿的旗袍尺寸,分毫不差。更奇的是,她旗袍下摆的开衩处,别着枚银质绣针,针尾刻着青帮“白无常”的标志——和李老板马褂领口的,纹路丝合缝。
“你去盯着赵署长的车,别让他起疑。”沈砚之把刺绣图谱折成方块塞进内袋,金属钢笔硌得肋骨发疼,“我去阁楼找阮月笙,她手里的绣绷,就是密码对照表的关键——记住,没我信号,不许行动。”
小周攥着望远镜的手紧了紧:“沈科长,阮月笙是青帮的人吗?万一她……”
“她不是。”陆婉清突然站起来,手里举着老陈的尺寸单,“这上面的银线绣字,是‘保命绣’,阮月笙在给我们传信!三年前她给老陈绣过旗袍,针脚和这个一模一样,老陈说她是个敢跟青帮对着干的硬骨头!”
沈砚之刚踏上阁楼楼梯,就听见绣线断裂的声响。阮月笙背对着他,月白旗袍的后颈处沾着点金线,绣绷掉在地上,未完成的旗袍图样被踩得皱巴巴:“沈科长,别过来,楼下有青帮的人,踩断第三级楼梯,他们就会冲上来。”
他顿住脚步,指腹触到楼梯扶手上的刻痕——是三道浅印,显然是阮月笙提前做的标记:“老陈的尺寸单,是你绣的?”
阮月笙转过身,眼眶红得像染了胭脂,手里攥着根断了的银线:“老陈救过我,三年前青帮要抓我做‘绣工奴’,是他把我藏在鸦片箱里,才逃出来的。”她弯腰捡起绣绷,指着领口的“38-24-36”,“这组数字不是尺寸,是密码——朱红绣线代表码头,金线代表货柜号,银线代表鸦片箱数,你看,”她用绣针挑开金线,下面露出极小的“吴淞口”三字,“这才是真的接头信息!”
沈砚之突然明白,之前所有的旗袍尺寸都是幌子,真正的密码藏在绣线里——阮月笙就是那个藏在锦绣阁的“密钥”,她用刺绣把走私信息拆成线,缝进旗袍图样,等着有人能看懂。
“赵署长今天要接的货,藏在哪?”他往前挪了半步,避开第三级楼梯,“绣绷上的‘43-28-40’,到底对应什么?”
阮月笙刚要开口,楼下突然传来砸门声。青帮弟子的吼声撞在楼梯间:“阮绣娘,赵署长来了,快把密码对照表交出来!”她脸色骤白,把绣绷塞进沈砚之怀里,又从抽屉里掏出个锦盒:“这里面是全尺寸的刺绣对照表,银线绣的是码头,金线是货柜,朱红是箱数,你快从后窗走!”
沈砚之攥着绣绷,指腹触到阮月笙掌心的老茧——那是常年握绣针磨出来的,比男人的手还粗糙:“你怎么办?”
“我有办法。”阮月笙突然笑了,从发髻上拔下银簪,簪尖挑断旗袍下摆的金线,“青帮以为对照表是张纸,没人知道,它就绣在我这旗袍里。”她把锦盒塞进他口袋,推了他一把,“快跳窗,老陈的仇,就靠你了!”
沈砚之刚翻出后窗,就听见阁楼里传来绣针落地的声响,接着是青帮弟子的怒骂。他攥着绣绷往地窖跑,陆婉清正扶着木棺等他,看见绣绷上的图样,眼睛突然亮了:“是码头分布图!你看,‘43-28-40’对应的是秦淮河码头,货柜号28,鸦片60箱——和账本上的最后一批货,分毫不差!”
小周突然跑过来,脸色发白:“沈科长,赵署长的车往秦淮河码头开了,还带了十几个青帮弟子,手里都有枪!”
沈砚之展开锦盒里的对照表,银线绣的码头名在阳光下泛着光,每个名字旁边都绣着朵栀子花——和老陈木棺上的,一模一样。他突然想起阮月笙旗袍上的绣线,心里一紧:“小周,你带警方去秦淮河码头布控,我和陆婉清去救阮月笙!”
陆婉清拽住他的胳膊:“不行,青帮人多,你去了就是送死!”
“她把命都赌在我们身上了。”沈砚之把对照表塞进她手里,掏出枪上膛,“老陈救过她,我们不能让她死在青帮手里——你拿着对照表去码头,等我把阮月笙带过去,一起抓赵署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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