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回到清风苑中,远远便瞧见云西辞静静地坐一棵古树下。
她站在原地,放轻了呼吸,就那样安静地打量他,朗目修眉,闲雅俊秀。
“我只是觉得与你在一起心中便欢喜得很……”
想起这句,长乐心中慢慢泛起一种酸软的感觉。
一阵山风吹来,她甩甩头,声音清脆悦耳道:“西儿,我回来了。
师傅和云姑姑呢?”
云西辞抬起头来,一双黑幽幽的眸子细细地在长乐脸上打量,本以为她与家人离别,必定情绪低落伤感,却见她眉目舒展,面含微笑,心中有些诧异。
他还未答话,只听“呀”
地一声,云烟拉开屋门,边出来边对云西辞道:“西儿,跟我来。”
转脸对长乐一笑,转身向院外走去。
西儿跑到长乐身边,飞快道:“等我回来,我们一起用膳。”
长乐觉得云烟那笑容有些奇怪,还未回过神来,只听路行歌的声音从屋中传出:“长乐,你进来。”
长乐摇了摇头,施施然踏进屋中,走到路行歌对面坐下。
路行歌伸手道:“让我把把脉。”
长乐依言伸出右手。
只见路行歌眉头皱起,长乐心中暗叹了一声,片刻后,只听他道:“伤势倒是稳住了,只是毕竟伤了筋脉……”
长乐心道,此时正是对路行歌吐露肺腑之言的好时机,便道:“师傅无需担忧,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徒儿虽然伤了筋脉,但是自认悟性还算不错,假以时日必能有所精进。
正所谓欲速则不达,说不定因这伤势的缘故,我只能慢慢习武,反而不至于急功近利,走火入魔。”
她见路行歌低头沉思,便再接再厉道:“若是我不仅筋骨清奇,聪明伶俐,又得遇良师,岂不是这天下间的便宜都给我占完了,怕是要折寿呢。”
路行歌抬起头来,目光闪动,“呵呵”
一笑道:“你这伤势也非不可治疗,只是……”
“只是什么?”
长乐难得见他说话如此不干脆,不由得有些好奇。
路行歌道:“过几天我与你云姑姑就要去风波钓叟的欣然小筑成亲了。”
说着目光看向长乐,只见她满脸疑惑不解之色,微微一笑,继续道:“今日我与她商量成亲之事,忽然提起你来。”
顿了一顿,慢慢道:“长乐,你云姑姑告诉我,她有法子医好你。”
长乐心中一喜,云烟向来不说没有把握的话,她说能治,那心中肯定有十拿九稳的法子。
慕城之事让她强烈地意识到在这江湖之中,若是没有强横的武技,那么任谁都可以欺侮自己。
若是欧阳云与欧阳莲生如路行歌与云烟一般,那即便是梅木夫人也不敢对他们轻举妄动,更别提欧阳世家和焚琴煮鹤之流了。
“你可知道为何我叫你云姑姑阿临?”
不待长乐答话,他自顾自地说下去,“她的哥哥云崖,也就是西儿的父亲,是前任云山竹海的主人。
而之前,云山竹海的主人是西儿的爷爷云老前辈。
当年,他娶了一位姓临的女子,这位女子便是你太师傅临卿君的姐姐。”
长乐点头道:“师傅曾跟我说过,太师傅的家人重女轻男,行事大异于常人。”
路行歌道:“不错,所以,你云姑姑的母亲便要求她生下的女孩要随她姓临,男孩却没做要求。
云烟自小便叫临烟,她长大后母亲已经亡故,有时行走江湖,便使用父亲的姓氏。”
长乐问道:“那这跟治疗我的伤有什么关系呢?”
路行歌道:“临家家学渊博,武道只是其一,家传的《临氏医经》内容广博,立论精到,因为临氏乃武林世家,所以其中对习武比斗造成的内伤、外伤,沉疴杂症均有详细的治疗方法。
今日你云姑姑与我谈了一会儿,随意提到的《临氏医经》里的几个治伤的方法,我便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可是仔细思量之后,又觉得着实有效,奇妙无比。
既有如此神奇的医术,你的伤势定可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