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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风君不醉 第259章 落魄惊残梦,炎凉碎寸心

作者:墨清依 分类:游戏竞技 更新时间:2025-08-29 19:19:00 来源:全本小说网

肖玉凤立在朱漆廊下,望着陆逸渐行渐远的身影,双手无意识绞着帕子,帕角金丝绣的并蒂莲被揉得发皱。

待那道月白身影彻底消失在垂花门外,她才缓过神来,转身看向陈奎年,黛眉微蹙,眼底尽是忧色:“老爷,那五万两银票,当真是要给?”

陈奎年负手在青石砖上来回踱步,靴底踏碎满地月光,忽而一声长叹:“想当年,他与芳儿两情相悦,纵使后来缘分尽了,好歹也有过真心。他身为世子,自幼养尊处优,五万两银子在这京畿繁华之地,于权贵之家不过九牛一毛。他无官无职,又无商铺营生,坐吃山空,能撑得了几时?”

话音陡然一转,他眸中闪过一丝阴翳,仿佛乌云遮住了月亮:“就怕他日钱财花尽,又来纠缠芳儿,扰她清净。”

季昭倚着雕花廊柱,周身散发着寒意:“只需寻着那青楼女子的下落,还怕他不乖乖听话?”

话落时,一阵穿堂风呼啸而过,廊下的烛火被吹得明明灭灭,橘色光晕在三人脸上摇曳,将他们的神情映得愈发阴森难测。

陆光周、林采萍二人枭首示众后,林景泽、林允泽兄弟身披素缟,于棺木铺中精挑细选阴沉木打造的棺椁,协助陆逸操持丧葬诸事,一应礼节俱是周全。

再说那陆逸,冷然将和离书掷于檀木案上,又将一沓银票揣入怀中,自此便长居于翠云阁内。阁中琥珀色的酒液摇曳生光,映照着歌姬婉转眉眼,琵琶弦音如泣如诉,骰子落盘之声清脆不绝,日夜喧闹,一派奢靡景象。

季晖与季昭二人彻夜剖析,皆道那谢映柔断无离京之理。她定是隐于市井,暗窥朝廷对广宁侯府的处置。

自陆光周夫妇枭首示众,不过三日,府中田契字画、金玉珠钗,变卖皆需时日。况且这两年来,陆逸为博红颜欢心,一掷千金,她即便将财物悉数变现,也不会尽携于身,十有**存入钱庄。如此一来,她又怎会这般轻易离京?

与此同时,长街之上,赵予娴与维君并骑飞驰,踏破城郊座座破庙,遍访渡口船家,马蹄声碎,只为寻那谢映柔的蛛丝马迹。

而罗赢与季昭则悄然潜行,于京城各处暗访。终于,在那远离闹市的静月庵中,寻得了谢映柔的踪迹。

她暗中以百两纹银相赠静月庵住持,换得一处栖身之所。这静月庵坐落于城郊青山环抱间,远离市井喧嚣。一则此处偏僻幽静,若广宁侯府东窗事发,她尚有周旋逃脱之机;二则庵中每日香客如织,往来信众闲言碎语间,京中大小事皆可传入耳中。她便可蛰伏于此,伺机而动,静候局势变化,再谋退路。

赵予娴命侍卫将谢映柔拘于王府,特托贤王妃代为照拂。每日珍馐美馔、绫罗供给不断,既无锁链加身,亦无恶语相向。起初谢映柔抵死不从,或厉声呵斥,或摔杯砸盏,然见贤王妃始终温言软语,并无半分加害之意,逐渐卸下心防,终安身于王府偏院,每日倚窗观花,倒似暂忘前尘惊惶。

果不其然,不到一载,陆逸五万两银票挥霍殆尽,被翠云阁鸨母扫地出门。 这日他于街市上闲逛,腹中饥肠辘辘,瞥见酒肆幌子迎风招展,当即掀帘而入,拍案要了三菜一汤,又唤一坛烧刀子。

风卷残云酒足饭饱后,陆逸摸出十枚铜板掷于案上便要离去。店小二眼疾手快拦住去路,赔笑作揖道:“公子留步!您这桌酒菜,酱肘子配烧鸭,再加时蔬鲜汤,算上佳酿,统共二十文钱。”

陆逸闻言面色骤变,翻遍锦袍暗袋,抖落几片碎银残屑,额间沁出冷汗。

店小二见状冷笑出声,斜睨着他身上崭新的绸缎:“瞧公子这裘皮镶边的衣裳,怎连十文饭钱也拿不出?莫不是穿这身行头来骗白食的?”

周遭食客闻言纷纷侧目,酒肆里顿时响起窃窃私语。

陆逸面皮涨得紫红,喉间上下滚动却吐不出半字辩解。忽听得邻座嗤笑,他陡然暴起掀翻桌椅,瓷碗碎裂声中抓起酒壶朝店小二劈头砸去:“狗奴才也敢欺我!”

趁众人躲闪之际夺门而逃,却被闻讯赶来的巡街衙役当场按住。挣扎间他涕泪横流嘶吼:“我乃广宁侯府世子!尔等敢动我?”

衙役冷笑着将铁链套上他脖颈:“广宁侯府抄家那日,您这世子的威风就该收收了。” 说罢拖着狼狈不堪的陆逸,朝门外走去。

青石板路上扬起阵阵尘灰,陆逸被拖拽得踉踉跌撞,锦袍沾满泥污。恰在此时,罗赢与季昭骑马行至街角,缰绳上的铜铃轻响。陆逸如溺水之人望见浮木,挣着铁链高声叫嚷:“罗侯爷、二哥,快救救我!”

罗赢勒住缰绳,墨色披风在风中翻卷,阴沉着脸道:“你吃白食与我二人何干?”

话音未落,季昭已摘下腰间马鞭轻敲马鞍,冷笑道:“五万两银子,这还不到一年,便被你挥霍空了,当真是败家子。” 说罢调转马头,扬长而去。

衙役睨了眼袖手旁观的罗、陈二人,见无人出面求情,当下铁面一沉,猛地扯动铁链。陆逸踉跄扑地,掌心擦过青石板,疼得龇牙咧嘴,忙不迭喊道:“我把衣裳赔给店家就是!” 话音未落,绸缎衣襟已被铁链勾出半尺长的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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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轻风君不醉请大家收藏:()轻风君不醉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店小二斜睨着他华贵却破损的衣袍,皮笑肉不笑道:“公子早这般爽快,何必惊动官爷?只是这衣裳……” 指尖划过金线绣的缠枝莲纹,“怕是当铺都嫌残旧了。”

陆逸怒声喝道:“我这锦袍竟抵不得一顿酒饭钱?难不成,你想借此讹诈?”

话音未落,店主已从内堂转出,抚着胡须连连摆手:“公子这话可折煞小人了!您方才盛怒之下掀翻桌案,碗碟尽碎,这些物件儿的赔偿可也是要算的。不过看公子仪表堂堂,必是世家出身,便拿这锦袍折抵,此事就此揭过。”

衙役见状,屈指轻叩锁链,铮然声响里卸去陆逸颈间桎梏。陆逸面色青白如纸,十指颤抖着解下锦袍,扔给店主。只着玄色中衣,转眼没入青石板巷。

暮霭如墨,将朱漆门匾上 “陈府” 二字浸得发暗。铜钉门环凝着霜,季昭刚跨下马车,靴底便碾碎了地上冻硬的枯叶。忽有一阵冷风卷着雪粒子掠过廊下,那团灰影猛地直起身子,玄色衣襟缠着碎雪扬起,倒像一只折翼的寒鸦。

陆逸跌跌撞撞扑过来时,锦靴踩在冰棱上打滑,整个人几乎栽进季昭怀里。他冻得发紫的手指死死攥住大氅衣边,颤声说道:“二哥!求你...... 让我见见两个孩子。”

“备了破衣烂衫当贺礼?” 季昭冷笑着甩脱他的手,墨色大氅扫过陆逸膝弯。陆逸踉跄跪地,掌心按在积雪里。

季昭居高临下睨着他结满冰碴的睫毛,袖中玉佩撞出清响:“和离书双方按过九道手印,阁下还妄想染指稚子?凭这当垆鬻衣的狼狈,还是倚红偎翠的风流名声?”

陆逸通红的眼眶骤然涌出热泪,泪珠滚落脸颊瞬间凝成冰粒,“泽儿能诵《千字文》了!凛冽的北风呼啸而过,将他沙哑的话语撕成了细碎的残片。

他顿了顿,喉间像是哽着块寒冰,艰难道:“前日遇见云初,她竟认不出我了...... 我已经太久、太久,没听过她唤我一声爹爹了......"

季昭靴底碾碎满地霜花,大步跨过台阶,墨色衣袂扫过他颤抖的双手:“我陈门麟儿,自有翰林学士授业,金甲将军教武。” 他顿住身形,暮色将面容浸成冷铁,“若再纠缠不休,明日顺天府的铁链,倒要试试阁下这副贱骨头是否有它硬!”

"二哥!" 陆逸扯住季昭墨色大氅的暗纹滚边,"就让我瞧一眼维芳与孩儿,此后再不踏入陈府半步。"

季昭回首时眼角微吊,一双桃花眼浸着三分讥诮,七分冷意。他抬手甩开陆逸的手:"陆公子算盘打得精,莫不是当我三岁稚童?我陈家的银钱,可不是给你填那无底洞的。"

朔风裹着焦叶旋过回廊九曲,季昭忽而欺身逼近,玄色广袖带起的劲风掀翻陆逸鬓边碎发。"谢映柔卷走多少黄白之物,陆公子当真算得清?"

"侯府在外置办的二进宅子、金银首饰、宝石翡翠头面、古玩字画...... 还有你隔段时间便送上千两银票,统共算来足有十万两雪花银。"

陆逸踉跄后退,后腰重重撞上朱漆廊柱。恍惚间谢映柔倚着红绡帐轻笑的模样,与季昭噙着冷笑的面容在眼前交替闪现。

廊下新点的羊角灯次第亮起,将他的影子拉长投射在青砖地上,宛如被抽去筋骨的败絮。

"是我负了她......" 陆逸苍白的指节死死攥住廊柱,"明媒正娶的承诺终成画饼,连个妾室名份,我都给不了她,她携银离去,我岂敢怨怼?只求二哥告知她的下落。"

季昭把玩着腰间羊脂玉佩,冷冷道:"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见陆逸扑通跪地,他用玉佩挑起对方下颌,"明日巳时城隍庙,你自会见到她。我今日同你说了她的下落,若往后你再敢纠缠我胞妹 ——" 玉佩擦着陆逸耳际飞过,在青石上撞出冰裂纹,"下次碎的,就是你的狗头!"

陆逸喉结滚动,强撑着躬身一礼,袍角扫过满地碎玉,转身时踉跄得险些栽倒。灯光将他单薄的身影拖得极长,很快消失在胭脂巷口。

世人皆道陆公子落魄可怜,却不知其荒唐可恨。自从陈家取得五万钱票入囊,他便醉卧销金窟,日日与翠云阁头牌 “解语花” 耳鬓厮磨。

红绡帐里听新曲,琉璃盏中饮春醪,出手便是百两银票打赏。绫罗裹身不知寒,玉馔盈桌不思俭,竟连片瓦遮身之处都未置下。直到钱箱见底,老鸨一声冷笑,命龟奴将他连人带铺盖扔出朱漆大门。

他也曾遍访亲朋故旧,执手哀告求济。然人情如纸,所援不过杯水车薪。况其侯府早已败落,他素无营生糊口,不事生产,举债度日恰似投金于渊,有去无回。未及数载,再无人肯解囊相助。

陆逸栖身市井坊间,只得以笔墨丹青换得几文散碎铜钱。虽仅够糊口,却也聊以度日。囊中羞涩,哪有闲钱投宿客栈?

离开陈府,本欲往林府寻景泽解困。一想到俞瑶那双寒星般的眸子,字字如淬毒利刃的斥责亦在耳畔回响,喉间泛起涩意,转身朝城隍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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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轻风君不醉请大家收藏:()轻风君不醉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寒风料峭,他裹紧身上衣衫,心中却满怀期许 —— 明日便能见到柔儿,届时或许能寻得转机。这般想着,那二月的朔风似乎也不再那么凛冽刺骨,反倒多了几分希望的暖意。

他攥紧双拳,此刻寒月高悬,陆逸蜷缩在城隍庙后殿内,身上仅裹着一件粗布棉衣。漏风的窗棂灌进朔风,卷着他的咳嗽声,混着远处翠云阁飘来的丝竹,在庙里幽幽回荡。

巳时方至,青空如洗。贤王妃身披织金襦裙,凤钗步摇缀着东珠,与赵予娴相携踏入城隍庙朱漆大门。

金铃玉佩相撞,叮咚声里,身后仆从鱼贯而入,檀木托盘上陈着鎏金香炉、红烛、时新鲜果、白瓷碟盛的各色糕饼,氤氲着缕缕甜香。

赵予娴身侧丫鬟珍珠轻移莲步,谢映柔素衣罗裙,鬓边簪着支白玉兰,恰与她并肩而行,素手轻挽裙裾,踏过青苔斑驳的石阶。

陆逸疾步奔至井台边,舀起一瓢井水泼向面庞。刺骨寒意漫过脸颊,他强撑着抖落水珠,将松垮的发带重新束紧,又理了理褶皱的衣摆,方深吸一口气,朝着城隍庙正殿而去。

谢映柔跪坐在蒲团上,双手合十,正对着神像虔诚祝祷。忽闻一声熟悉呼唤破空而来,她指尖微颤,缓缓抬眸。只见陆逸立在烛火摇曳的阴影中,苍白如纸的面容隐在明暗交错间,凹陷的眼窝里,那双眼睛却死死盯着她,寒意顺着脊梁骨直窜而上,仿佛有双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

谢映柔惊得踉跄起身,罗裙扫落案上香灰,正要提裙疾走,腕间忽被铁钳般的力道攥住。陆逸掌心滚烫,指节泛白,连她腕间金镶玉镯都撞出清脆声响。

"柔儿!" 他喉间溢出沙哑呼唤,眼底血丝密布,"这些日子我踏遍半座城寻你,幸而苍天垂怜..." 话音未落,他忽然将人往廊柱后拽去,粗粝手掌覆住她欲喊的唇,"莫怕!我已与陈家和离,如今身无羁绊。咱们回城西小院,重糊窗纸、再种桃花,三书六聘风风光光娶你进门!"

谢映柔耳尖漫上一抹胭脂色,杏眼圆睁着踉跄后退。她抬手拂开鬓边散落的鸦青色碎发,指尖按得衣襟上的珍珠盘扣微微发白:"公子慎言!妾身蒙贤王妃垂青,已入府为婢。您既有娇妻稚子承欢,自当与陈家小姐琴瑟和鸣才是。"

陆逸猛然攥住她双肩,锦袍下的指节泛出青白:"我早与陈维芳解了鸩盟!莫不是见我如今落了难,你也要学那世人拜高踩低,离我而去?"

谢映柔望着他眸中翻涌的阴鸷戾气,只觉一股寒气自后脊窜起,攥着帕子的手不住发颤。

他忽的撩起锦袍下摆,噗通一声单膝坠地,青砖缝里的苔痕硌得膝骨生疼,却似浑然未觉。瘦骨嶙峋的手指攥住谢映柔的裙角,柔声说道:"柔儿..." 喉间声音沙哑,抬眸时眼底血丝漫过瞳仁,"当年月照海棠,你我折枝为誓 —— 我若负卿,甘受天打五雷轰!誓言犹在耳畔,如今我身无长物,唯有你了。"

青砖地缝里渗着潮气,将他膝头的衣料洇出深色水痕。陆逸却只是仰头望着她,几缕乱发黏在汗湿的额角:"陆某于枕上念着、醉里想着的,唯有你谢映柔一人。纵是身败名裂、贫无立锥,此生亦只愿与你共剪西窗烛。"

谢映柔昔日若闻得此语,定当伏于他膝头感泣不已。然今时不同往日,他已非广宁侯府世子,她亦无需再做小意承欢之态。

此刻听闻这般言语,心底莫名生了厌烦,抬眼却见陆逸一身素衣、身形单薄,又恐言语过激惹他动怒,急得足尖在青石板上跺了两跺,只拿话搪塞:“我如今是王府的婢女,若随你离去,成何体统?主子那里也断断容不得的。”

言罢,她慌忙褪下腕间那只金镶玉镯 —— 镯身上 “柔” 字刻痕尚新,原是当年他亲手所赠。玉镯触手生温,她指尖却抖得厉害,险些脱手坠地,忙不迭将其搁在石桌上,仿佛那不是贴身饰物,倒像是捧了块烫手山芋。“这镯子…… 还是物归原主吧。”

廊下阴影里,赵予娴贴着盘龙柱屏息凝神。她轻拢广袖掩住半张脸,鎏金护甲蹭过柱上斑驳朱漆,将二人每句话都听得真切。远处钟鼓楼传来更声,惊起檐下燕雀,叮咚声里,她望着纠缠的两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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