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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隋 第247章 望局

作者:玄武季 分类:军事历史 更新时间:2025-09-25 19:19:32 来源:全本小说网

天下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磁石吸引,逐渐聚焦于古老的西京——长安。

这座承载了强汉荣耀的帝都,此刻仿佛成了隋末乱世的气运之眼。所有人都隐隐感觉到,一旦那面残破的隋字大旗从长安城头彻底坠落,被任何一方反王的大纛所取代,这片苍穹之下便将正式进入“二主并立”的时代。

天下的舆论与人心,将被迫做出选择:是认同那“据关中、取长安者得天下”的王气旧说,还是坚信“守东京、护洛阳、存社稷”方为正统?

在这决定国运走向的关口,一个被几乎所有反王深信不疑的“事实”,成了他们疯狂逐鹿的最大底气:

隋帝广,已死!

是的,他们对此深信不疑。

无论是各自安插在江都的密探拼死传回的模糊信息,还是那本一夜之间风行天下、细节栩栩如生到令人咋舌的《天下众丑录之宇文逆党覆灭记》,都在反复佐证着同一个结论——弑君者宇文化及,已用一条弓弦,终结了那位饱受争议的大业天子性命。

他们看到了“帝闻变,换装,入西阁”的仓皇,看到了“萧后以床板为棺,偷葬江都宫流珠堂下”的凄惨。

他们为此欢呼,为此振奋,仿佛压在心头的最大巨石已然崩碎。他们坚信,旧的时代已经随着杨广的死而彻底落幕,新的时代正在由他们的刀剑来开创!

无人深思,那“入西阁”之后为何再无详述?那“床板为棺”的潦草,为何又能被记录得如此“清晰”?

更无人能洞察,这整个叙事背后,都有一双来自东京洛阳的、冷静到近乎冷酷的手在悄然操控。《天下众丑录》,这本看似揭露宇文丑行的奇书,本身就是杨子灿主导下,最大的舆论欺骗工具之一。

它用九分真,夹着一分致命的假,成功地将“杨广已死”这个概念,深深植入天下人的心中,包括那些志在天下的反王。

正是基于这个“共识”,反王们才敢放手一搏,投身于这场以“夺天下至宝而独尊于世”的豪赌之中。

他们以为自己是棋手,在争夺最终的棋盘。

殊不知,他们本身,亦是棋子。

鬼谷道,这只隐藏在历史阴影中的巨手,正以“惊蛰”为号,践行其“操纵天下诸侯割据进而纵横捭阖无冕之王”的局。

他们四处煽风点火,提供情报、策略甚至资源,鼓励分裂,制造平衡,唯恐天下不乱。李密的躁动,窦建德的犹豫,王世充的疯狂,乃至萧铣的困兽之斗,背后或多或少都有其推波助澜的影子。

他们的目的,绝非天下一统,而是一个永久分裂、需要鬼谷之道来“仲裁”的天下。

而那位被天下人认为早已化作枯骨的杨广,此刻正躺在东京洛阳上清观的病榻上,挣命般地喘息着。

他的局,最为凶险,也最为宏大。

他以自身“之死”为饵,彻底消除了反王们最大的心理顾忌,诱使他们纷纷跳出巢穴,主动投身于他与其忠臣们精心布置的修罗场中,互相攻伐,消耗实力。

他在用最后的时间,为大隋江山社稷进行一场残酷的“清创”,要将所有敏感不稳的势力,尽数引出并消弭在这场大乱之中。

他在等待,用残存的意志,等待一个结果。

那么,那位看似始终在被动应对、四处救火的卫王杨子灿呢?他以及他背后那深不可测的力量,又在布一个怎样的局?

表面上看,他竭尽全力,调动一切大隋明面上的力量——骁果卫、各地总管府兵马、白鹭寺,奋力扑灭四处燃起的烽火。

但若有人能窥破他所有的部署,便会惊觉一个可怕的事实:天下主要的反叛势力,在其“精心”的驱赶、围堵、切割之下,正慢慢地、不由自主地被压缩、聚集到了几个主要的区域!

其一,便是太原盆地。

李渊、李密(王世充兵败后果然如历史般投奔了李密)、窦建德、刘武周、梁师都、刘季真、罗艺……这些北方最具实力的枭雄,或因利益,或因形势,或因鬼谷道的暗中牵引,竟诡异地暂时挤在了这片土地之上。

他们彼此提防,互相算计,却又因外部压力而形成了某种脆弱的同盟。

杨子灿、杨义臣,正率领大隋最精锐的中央军团,陈兵边境,如同一张缓缓拉开的强弓,直接对准了这个巨大的“火药桶”。

其目的,绝非简单的剿灭,而是……驱虎吞狼,待其自耗!

其二,则是江南荆楚之地。

梁帝箫铣,凭借长江天险和经营多年的根基,成了南方最大的一股割据势力。针对他,杨子灿布下了一个标准的三面合围之局:

西南面:罗士信、高安率领的西南剿匪偏师强军,出蜀地,顺江而下,如一把尖刀抵其后背。

东面:陈棱、张镇周坐镇的江南剿匪大营主力,沿长江向上推进,稳扎稳打,步步为营。

岭南面:冯盎、房玄龄历经苦战、突破重围后,正率领岭西南剿匪大营大军北上,虽然伤亡惨重、主将新丧(冯智戴),但哀兵之势,锐不可当,完成了合围的最后一块拼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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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且隋请大家收藏:()且隋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三路大军,如同三把巨大的铁钳,正缓缓合拢,要将箫铣这只困兽,彻底锁死在江陵城中。

而其三,则更为隐秘和惊人。

那些陆续在战争中被击败、俘虏的,如瓦岗寨部分残余及其他大小股反叛力量,并未被简单坑杀或收编。

他们仿佛人间蒸发一般,被通过庞大的、不为人知的海运力量,悄无声息地运送到了遥远的海外——富饶的美洲大湖区进行拓殖、琉球群岛进行开发、交趾红河湾建立据点、珠崖岛(海南)巩固基地、乃至南洋诸岛广布影响…… 这并非简单的流放,而是一个跨越重洋、布局未来的宏大战略!

这些地方,正在成为大隋,或者更准确地说,成为杨子灿及其背后粟末地势力全新的战略纵深和资源宝库。

这才是杨子灿隐藏至深的力量!它不仅仅包括日益强盛的粟末地本土政权、军队和情报网络,还包括对东突厥表面政权背后实际军政神权力量的惊人影响力(通过隐秘的渠道和利益交换),更包括这支神出鬼没、掌控着远洋航路的庞大海运力量!他在为华夏文明,寻找新的出路,无论旧的土地上结局如何。

他的局,早已超越了简单的中原争霸。他既在忠实地执行杨广“清创”的计划,也在为自己,为这个文明的未来,谋划一个更大的棋盘。

……

太原南部前线,唐公帅营大帐,现已初步具备帝王出行应有的形制和气象。

李渊看着舆图上挤作一团的各方势力标记,以及外围以杨子灿为首的隋大军:河南剿匪大营的杨义臣,山东剿匪大营的周法尚,辽东辽南的杨子灿之父关东诸军事杨继勇、以及旗下的涿郡太守兼任临朔宫宫监邓暠、北平郡太守李景、渔阳郡郡丞赵及等大军的红色箭头,眉头紧锁。

当然,最大的对头或威胁,就是正南和正西面的卫王杨子灿下的骁果卫,还有雍州总管府下的各路地方府兵,还有突然从西部风风火火赶过来的那个杀神——张掖太守鱼俱罗的河西剿匪大军(听说刚刚在极西之地灭了一国,扶持了一个国王)……

除了后院——突厥人把手的北方,这东、西、南三面皆敌围!

吸气!

李渊深深地吸了一口寒气!

他虽已准备称帝,但感受到的压力空前巨大。

“世民,杨子灿陈兵于外,却不急于进攻,你如何看待?”

他看向次子。

不得不说,论征战谋略,这个儿子绝对是个中翘楚。

李世民看了一眼排在自己前面的大哥,然后目光锐利道:

“父王,杨子灿意在围困,迫使我等与窦建德、刘武周等人先行内斗,他好坐收渔利。好阴险算计!”

只听李建成冷哼一声:

“二弟何必长他人志气?我李唐兵精粮足,又有李密叔父(王世充投奔李密后,李密名义上尊李渊为主)的骄悍部众加入,实力大增。何不主动出击,先破杨义臣一军,打出我大唐的威风?”

殇,此刻作为李密的代表,亦在席间。

他缓缓开口:

“世子之言有理,然则杨子灿骁勇,其军乃百战精锐,硬碰恐非上策。在下以为,或可再行‘惊蛰’之策……”

众人议论纷纷,各怀鬼胎。

李渊称帝在即,但内部的裂痕和外部巨大的军事压力,让这片土地上的空气凝重得几乎令人窒息。

江陵城头。

残阳如血,将江陵城高耸的箭楼和斑驳的城墙染上一层凄艳的橙红。

梁帝箫铣独立于女墙之后,昔日称帝时的意气风发早已荡然无存。

他手扶冰冷的垛口,极目远眺。

视线所及的远方地平线上,昔日属于他大梁疆土的田野、山丘、河道,此刻仿佛被无形的瘟疫侵蚀,插满了令他心悸的旗帜——代表隋室的赤旗、二五仔杜伏威的狼鹰旗、南蛮子冯盎岭南军的俚獠图腾旗、以及不死贼陈棱江南大营的各式号旗……它们如同嗜血的藤蔓,从东南西北三个方向蔓延而来,最终在这江陵坚城之下汇合成一片死亡的海洋,将这座孤城围得水泄不通。

连营百里,炊烟袅袅,却透着森然的杀机。

他甚至能隐约听到随风飘来的敌方营中操练的号令声、战马的嘶鸣声,声声都敲打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边关山路水路粮道早已断绝数月,各军城内米珠薪桂,饿殍虽未遍野,但恐慌如同瘟疫,早已深入每个角落。

密报告知,好多地方人心浮动,商贾四散,导致市井萧条,百姓面有菜色,而军中的怨言暗流涌动,哗变的风险像乌云般笼罩在头顶。

心腹萧仁,来到箫铣身后,声音干涩得如同摩擦的枯木:

“陛下……户部、兵部联名再报,边关存粮……即便一再削减配给,恐……恐也只能支撑两月了。若两月内再无转机,则……则……”

后面的话,他不敢再说下去,但那意味不言自明——要么饿死,要么城破被杀,或者……更惨烈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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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且隋请大家收藏:()且隋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这汇报如同丧钟,在箫铣耳边嗡嗡作响。

萧铣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才勉强维持着帝王的镇定。但他眼中,却无法抑制地闪过一丝绝望的、近乎疯狂的赤红。

他猛地转过头,不再看那令人窒息的围城大军,声音因激动而有些扭曲,像是在说服臣子,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慌什么!还没到山穷水尽之时!再等等……‘惊蛰’!他们说过……‘惊蛰’之时,必有转机!”

他将所有的希望,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死死地寄托在了那神秘莫测、仅凭几封密信就让他感觉能搅动天下的“鬼谷道”身上。

那,是他黑暗中唯一能看到的一丝微光,尽管那光芒幽暗诡谲,来源不明。

东京洛阳,上清观。

与江陵城头的肃杀不同,上清观内弥漫着一种近乎凝滞的、带着药香和死亡气息的沉寂。

精舍内,龙榻之上,曾经富有四海的帝王,如今只剩下一副包裹在明黄绸缎里的枯骨。

杨广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咳嗽都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瘦削的身躯痉挛般蜷缩,肺叶如同破风箱般拉扯出骇人的声响,几乎让人怀疑下一刻那心肺就要从口中呕出。

萧皇后坐在榻边,昔日母仪天下的风华被无尽的忧虑和悲伤取代。她眼圈通红,强忍着泪水,用一方柔软的丝帕,小心翼翼地为他擦拭着嘴角咳出的星点血沫和涎水。她的动作轻柔得仿佛对待一件极易破碎的琉璃器皿。

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暂歇,杨广虚脱般地瘫软在锦枕上,胸膛剧烈起伏,喘息声细微而急促。

他浑浊的目光却异常明亮,如同燃烧着最后生命能量的鬼火,死死地盯着殿门的方向,仿佛能穿透那厚重的门扉,看到千里之外的战报。

“消息……江陵……太原……传来了吗?”

他的声音微弱如丝,断断续续,需要极仔细才能听清,但那其中蕴含的急切,却异常清晰。

萧后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滴落在龙榻边沿。她握住丈夫枯瘦冰凉的手,哽咽道:

“还没有,陛下……信使还在路上,您……您再歇歇,保重龙体要紧啊……等消息到了,臣妾立刻禀告您……”

杨广艰难地转动眼球,看向妻子,那张因疾病而扭曲的脸上,竟艰难地扯出一个怪异无比的笑容。

那笑容里,没有对死亡的恐惧,没有对病痛的屈服,反而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冰冷的得意和算计,看得萧后心头发颤。

“朕……等得起……”

他一字一顿,耗尽全力,“朕……用这条命……把他们……都骗出来了……李渊……窦建德……箫铣……还有那些……魑魅魍魉……都……跳出来了……好……很好……”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殿外,似乎已看到了他精心布下的局正在收网,声音带着最后的期望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子灿……莫要……辜负朕望……莫要……让朕……失望……”

声音渐低,最终化为一片模糊的呓语。

精舍内重归死寂,唯有熏香炉里的青烟依旧袅袅上升,盘旋不定,如同这帝国飘摇未卜的命运。

棋局已至中盘,杀招频现。困兽犹斗,执棋者亦在搏命。天下这盘大棋的最终走向,正取决于这几处焦点战场的胜负,以及那隐藏在最深处的、无人知晓的惊天秘密何时会被揭破。

所有人都在等待。杨广在挣命等待他计策的最终结果;反王们在等待突破重围、一飞冲天的时机;鬼谷道在等待乱局彻底成型;而杨子灿,则在等待一切尘埃落定,以及……那远洋之外,未来种子的生根发芽。

山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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