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树坳的烂泥路上,正一寸寸、一尺尺地向着山里延伸,向着他们渴盼已久的未来延伸。
王德发在工地上吆喝着,汗水浸湿了衬衫,心却被缙州城北新区那块地拴着,越收越紧。
那边,才是真正悬在他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工期延误一天,就是哗啦啦流走的真金白银,更别提那“血光之灾”
的预言。
他抹了把汗,小跑到正扛着破布幡子、眯着眼看工地的周富贵身边,语气急切又带着几分讨好:
“周大师!
周大师!
您看这边,一切都顺了,王德发拍胸脯保证,绝对保质保量!
可…可城北那边…我这心实在是放不下啊!
您看…您看能不能…现在就跟我回去一趟?”
周富贵收回望向远山的目光,瞥了一眼王德发那张胖脸。
他能理解王德发的焦虑,那东北角的血光煞气,在他望气术的视野里,可不是开玩笑的。
而且,他隐隐感觉,那煞气被“梳理”
后,非但没有平息,反而在“陈大师”
那套方案动工后,变得更加活跃、更具侵略性了。
时间,确实不等人。
“行。”
周富贵干脆利落,破布幡子在他肩头晃了一下,“这边有乡亲们看着,出不了大岔子。
城北的事,宜早不宜迟。”
王德发如蒙大赦,连声道谢:
“哎呦!
太谢谢您了周大师!
您可真是我王德发的救星!
车!
车就在村口!
咱这就走!”
王德发几乎是小跑着冲向村口,一边跑一边掏出手机,语速飞快地给司机下命令:
“快!
把车开到村口!
马上!
送我和周大师去机场!
用最快的速度!
赶最近一班飞缙州的飞机!”
司机显然早已待命,黑色的商务车很快卷起尘土出现在村口。
周富贵扛着幡子,跟几个热情送别的村民挥了挥手,利落地钻进后座。
王德发几乎是把自己“塞”
了进去,车门一关,就催着司机:“快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