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回 洛阳狱司马悔悟 铜雀台甄宓传琴上
第一节 洛阳囚悟·墟烬灵弈因果镜
建安廿五载的洛阳城,在灵核能量的侵蚀下已成锈蚀的青铜棺椁。太极殿残柱间,"噬时藤"正以战死者的灵核频率为养分疯长,其藤蔓上的年轮状结节,清晰记录着每个亡魂的死亡时刻。司马懿蜷缩在断柱阴影里,逆命锁的蚩尤骨链如活物般缠绕左胸,每到子时便发出寒蝉泣血般的尖啸——那是锁链内嵌的三百六十五具战魂在齐声哀嚎。
他数着砖缝间的青苔,指甲划过之处竟渗出淡金色汁液,在月光下凝成细小的《太初历》字符。忽然,铜驼巷深处飘来断续的《薤露》古调,琴弦间混着金属摩擦的锐响,仿佛有人在用断剑弹奏亡者的挽歌。司马懿浑身肌肉骤紧,他认得这曲调——建安二十五年正月,他亲自为曹丕谱写的哀乐,此刻却成了勾魂摄魄的魔音。
"仲达别来无恙?"
青影自北斗七星残垣间渗出,诸葛亮羽扇轻挥,八阵图灵核棋悬浮半空。十二具水晶骷髅棋子在月光下转动,眼窝处的星轨忽明忽暗,左起第三颗骷髅内嵌的辽东公孙渊逆鳞突然爆燃,映得诸葛亮面如白纸。
"卧龙何意?"司马懿按住躁动的灵核,声音里带着三十年权谋沉淀的冷硬。
"特来与君下一盘生死棋,观一观...因果报应。"诸葛亮指尖拂过棋盘,"天水麒麟"子应声落入兑位。废墟地面突然裂开冰纹,寒气中浮出一座葱郁山岗,松柏成林处,司马家族墓群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玉色。
司马懿瞳孔骤缩——墓前跪立的青年竟与自己年轻时一模一样,素衣上绣着十字纹章,正以玉瓶收集晨露,浇灌墓碑前的灵核幼苗。那些幼苗形似人参,叶片却泛着灵核特有的幽蓝光泽,每片叶脉都流动着星图般的纹路。墓碑铭文如活物游动,最终定格为"大魏灵核医学会会长司马明之墓"。
"此乃平行时空的汝之五世孙,"诸葛亮声如冰泉浸竹,"他以《甘石星经》校准灵核频率,用晨露调和怨煞之气,百人团队三年间治愈三千战尸。"
话音未落,画面突然血色翻涌。同一青年身披人核战铠,背后悬浮十二具颅骨战兽,正指挥尸潮踏平徐州城。战兽口中喷出的不是火焰,而是无数缠绕"忠孝"字样的锁链,所过之处,麦田里的稻草人竟都化作士兵骸骨,捧着断矛指向天空。
"不可能!"司马懿喉间涌上铁锈味,逆命锁爆发出刺目红光。他看见自己的灵核在双时空分裂为黑白双子:黑核缠绕着辽东战死者的怨魂,每道怨魂都长着自己的脸;白核泛着菩提树般的柔光,光晕中隐约可见华佗在传授五禽戏。
地面突然剧烈震动,司马昭率"逆命之眼"残部杀至,马蹄扬起的尘土中混着赤金砂——那是铸核者势力特有的催魂剂,用幼童灵核炼制,能让士兵对统帅产生畸形忠诚。诸葛亮袖中飞出光罩,冷声道:"汝子身后,尚有更深的棋局。"
司马懿凝视司马昭眉心的朱砂痣,忆起王元姬临盆时的异象:产房内突然飞进上百只蝴蝶,围绕婴儿盘旋不去,最终在其后背凝成蝴蝶胎记。可此刻,那胎记被灵核纹身遮盖,只露出淡淡阴影。
"父亲!"司马昭在光罩外勒住青骓马,声音里带着惯有的冷峻,"铸核者承诺,若得您灵核,可助我军突破迁徙城堡的星门防御。"
司马懿注意到其子腰间的"修罗令"正在震动,令牌上的蚩尤图腾竟渗出黑血,滴落在马鞍上的《韩非子》灵核版书页,瞬间腐蚀出焦黑孔洞。
诸葛亮轻摇羽扇,棋盘上突然浮现第三时空:司马明正在灵核苗圃救治一名战尸,那战尸竟穿着蜀汉军服,脖颈间挂着诸葛均的玉佩。"看这灵核共振之术,"诸葛亮道,"汝孙以《出师表》残页为引,竟能唤醒战尸的生前记忆。"
司马懿浑身剧震,记忆如潮水涌来:建安十三年赤壁之战前夜,他在长江救起一名落水孩童,孩童怀中紧抱的,正是刻着"诸葛氏"的玉佩。当时他以为是天意,如今方知,那竟是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仲达可知,为何汝能看见这些时空?"诸葛亮羽扇轻点司马懿眉心,"因汝灵核本就是时空裂缝的产物——当年'三马食槽'的预言,不过是天道为平衡灵核之乱埋下的棋子。"
司马懿望着自己掌心逐渐淡化的"三马食槽"胎记,颤声道:"汝是说,吾家族世代为棋,竟皆因...灵核?"
诸葛亮尚未回答,废墟下突然传来闷雷般的轰鸣。无数战尸骸骨破土而出,眼瞳里映出地下金字塔的方位——那是铸核者的老巢,顶端悬浮的"人核王"曹丕正在吞噬时间能量,每吞噬一刻,金字塔便向地面逼近一寸。
"铸核者想把整个洛阳城炼成灵核熔炉,"诸葛亮指尖凝聚星芒,"而汝子,正帮他们扫清障碍。"
司马懿望着光罩外的司马昭,看见其子眼底深处映着洛阳废墟的倒影——十年前,他带少年司马昭视察曹丕皇陵,断碑上"德薄位尊"四字映在少年眼中,如同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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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迁徙的三国城堡请大家收藏:()迁徙的三国城堡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父亲,"司马昭忽然开口,声音里罕见地带着一丝动摇,"母亲临终前...让我交给您这个。"他抛来一个锦囊,落地时散开半块焦尾琴残片,木纹间"和"字铭文与诸葛亮棋盘共鸣,竟在废墟地面映出铜雀台的全息投影。
司马懿拾起残片,触感温润如王元姬的肌肤。他忽然想起新婚之夜,妻子曾说:"仲达,若有一日你执迷权术,请看看这残片——那是甄宓夫人留下的'和之幡'碎片,能照见人心本初。"
此时,铜驼巷的《薤露》古调突然变调,转为《梁甫吟》的慷慨之音。司马懿灵核深处响起三重声音:青年时期的自己在喊"愿为曹公执鞭坠镫",中年时期的自己在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老年时期的自己却在低吟"三马食槽,终成虚话"。
"啪!"八阵图灵核棋突然碎成齑粉,露出内层的星图残片,与迁徙城堡的星门纹路完全吻合。司马懿捡到一块刻着"左慈"字样的棋子碎片,想起建安二十二年那场大瘟疫,左慈曾赠他一枚"辟疫符",纹样竟与司马明的灵核医师徽章如出一辙。
"天道循环,终有尽时。"诸葛亮身影渐淡,"铸核者的赤金砂里,藏着用幼童灵核炼制的'惑心砂',唯有'和之幡'能破。仲达,是执棋还是观棋,汝该有决断了。"
话音未落,光罩轰然破碎。司马昭的青骓马踏碎残棋,修罗令上的血纹已凝成"杀"字。司马懿望着儿子眼中的赤金砂倒影,终于做出决定——他咬破舌尖,将鲜血滴在焦尾琴残片上,残片瞬间化作流光,向铜雀台方向飞去。
"明儿,"他对着司马明的时空投影低语,"祖父错了一辈子,如今...该为汝们,趟出一条活路了。"
此时,子时的钟声响起。洛阳废墟的青铜残柱上,"噬时藤"的年轮突然全部转向司马懿,仿佛在为他倒计时。而在地下金字塔深处,荀谌望着监控里的司马懿,嘴角勾起冷笑——他最清楚,所谓"和之幡",不过是开启人核王的钥匙。
第二节 铜雀清商·遗韵中怨魂救赎
铜雀台的飞檐碎成十九瓣,如折翼凤凰俯瞰漳河。甄宓残魂立于中央阙楼,焦尾琴横陈膝上,琴弦凝结着千年霜露,每根都刻着曹操《短歌行》残句——"对酒当歌"刻于商弦,"周公吐哺"刻于角弦,唯征弦空白,似在等待终章。她轻拨商弦,第一声震落瓦当积雪,雪粒在空中化作灵核状的六角晶体;第二声惊醒檐下蛰虫,虫鸣与琴音共振,竟形成可看见的音波涟漪;第三声落下时,台基裂缝中钻出忘忧草,九瓣花蕊依次绽放,每一瓣都映着不同朝代战死者的眼瞳。
人核战尸从漳河两岸涌来,灵核如腐坏灯笼渗出黑血,行走时脚踝缠着"铸核者"的赤金砂锁链。甄宓指尖跃过变徵之音,最前排的战尸突然抱头惨呼——那是官渡之战中被斩的袁绍部将淳于琼,铠甲下脖颈仍缠着断首时的帛书"阿婵亲启",帛书在琴音中展开,竟显露出其妻十年间的家书:"阿琼,小麦又熟了阿琼,女儿会叫爹了阿琼,你何时...回家..."
"将军可记得,邺城破城日,您护着袁氏幼主躲在井台旁?"甄宓琴音转柔,淳于琼眼中凶光化作泪光,手掌正化为荧光蝴蝶,每片鳞粉都映出其妻在灶台前烙饼的场景。更惊人的是,他腰间的灵核锁链竟自动崩解,露出内侧刻着的"忠"字——那是袁绍亲赐的灵核印记,却被铸核者篡改为人形兵器的控制码。
三十里外,司马昭勒住青骓马,手背青筋暴起。他听见的不仅是琴音,更是母亲王元姬临终前的织机声。那夜她咳血于蜀锦纹样,用染血的丝线在他掌心绣"止"字:"见此字如见娘,灵核之毒,攻心为上..."此刻,掌心的"止"字突然发烫,与甄宓琴音形成共振,竟在他视网膜上投射出母亲的全息影像——她正坐在织机前,织锦纹样是无数振翅的蝴蝶。
"大都督!前方发现敌踪!"亲卫的呼喊被琴音撕裂。司马昭抬首,见"逆命之眼"战旗正在风中崩解,旗面上的蚩尤图腾化作无数黑点,那是士兵们灵核锁链上的冤魂挣脱发声。更骇人的是,左侧密林深处传来"铸核者"特有的齿轮转动声,伴随金属摩擦的尖啸——十二具机械巨像正披着伪装植被逼近,每具巨像的胸腔都嵌着人核王曹丕的残影。
他按住腰间的"修罗令",却见令牌上的血纹在琴音中淡成水痕,露出内侧刻着的"杀"字——那是他十八岁时亲手刻下的誓言。忽然,怀中的母亲锦囊剧烈震动,半块焦尾琴残片透出微光,木纹间"和"字铭文与甄宓琴弦共鸣,竟在他灵核深处奏响《短歌行·和》的旋律。
"这是...母亲的灵核传音?"司马昭喃喃自语,记忆如潮水漫过——七岁那年,他在花园摔破膝盖,母亲背着他跑了三条街找郎中,月光照在母亲背上,像披着铠甲的天神;十四岁那年,母亲教他弹《清平乐》,指尖在琴弦上划出蝴蝶形状的音波;二十岁那年,母亲将焦尾琴残片塞进他掌心:"此乃甄宓夫人之物,若遇困局,可助汝...听见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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